他又回头看了眼后座,显得空荡荡,趁着等待的间隙, 傅时礼下车沿着街道去寻花店,他猜测, 许嘉柠是个小女生,应该也是喜欢红玫瑰的。
果然, 顺着行人刚刚来时的方向, 傅时礼在街尾找到了花店,这次他选了摆在店中间那束硕大的红玫瑰, 只觉得饱满又鲜艳。
捧着花走回车里, 傅时礼先将花放在了后座,从驾驶位看过去, 又觉得离太远,到时候如果来不及下车去后座拿出来,许嘉柠没法第一眼看到。
思考了几番,傅时礼下了车干脆坐在后座,将花放在副驾驶位上,这样万一她出门第一时间认出了他,打开车门的一瞬间便可以看到玫瑰,一定很惊喜。
傅时礼将过程预想了一遍,准备换到驾驶座上时,隔着车玻璃看到了田爽出来,正准备打招呼,陆航跟在身后,两人看起来有事要谈,他便暂时保留了动作。
“陆航,今晚嘉柠可是有其他安排的,你别表现得太过了。”
田爽去洗手间,无意间从后台看到了陆航准备的三层蛋糕和香槟,甚至还有预先绑好的气球和彩带,生怕这彩带上的字是什么令两人都为难的话语,她不得不提前提醒。
“田爽同学,你发现什么了?”陆航故作洒脱地问。
“没发现什么,就是别太破费,嘉柠会有负担。”田爽也不知怎么说,只能绕着弯儿提醒。
“这算什么破费,嘉嘉可是我们陆家认定的儿媳妇,我给自己未来媳妇儿花点钱,不为过。”
陆航蛮不正经地说起了胡话,不过这话田爽大学听了好几年了,只当是他闹着玩,并没有刻意去纠正,只是耐着性子提醒,
“这句话,现在说说,过了今天以后你可别再说了。”
“为什么是过了今天,难不成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陆航隐隐察觉到许嘉柠会趁着今天有什么大动作,但他仍旧想确认。
“那我不知道,你得问嘉柠。”田爽没有说出来,她的目的很简单,只是希望许嘉柠今晚能过个美好难忘的生日。
每一岁都只有一次。
“算了,不用问我也知道,但是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许嘉柠那么乖,会不会违背父母意愿真不好说。”陆航不想在别人面前失了面子,强词夺理留下一句,潇洒地往回走。
许嘉柠在酒吧里寻了很久,没看到田爽的踪迹,她着急推动流程,早点结束去找傅时礼。
有服务员告诉她,田爽往门外走了,她这才找了过来,
“爽姐,刚刚你和陆航在这儿聊什么呢。”
“没什么。”田爽不准备细聊,边往里走边又忍不住确认道:“你和陆航那婚约,你们双方父母都知道?”
“对呀。”许嘉柠毫无波澜地回,她拉着田爽往里走,“不过我爸妈和他爸妈都说了,小时候定的娃娃亲,不影响我们成年后自己交朋友。”
许嘉柠说这话时,酒吧的门正好合上,一墙之隔的门外,傅时礼只听到了那句“对呀”。
傅时礼拉车门的手停在原处,久久没有离开,他们的表达是什么意思,此刻他有些想不明白,逻辑混乱成一团,他不太确信地想,既然婚约是真的,那他算什么。
目光扫过副驾驶的玫瑰花,此刻看着格外碍眼,傅时礼来不及理顺,酒吧里的灯在这时突然灭了,他站在落地玻璃外,借着窗外的路灯,看到陆航从后台推出三层高的蛋糕,上面还插着蜡烛。
许嘉柠被簇拥着站在中间对着蛋糕许愿,周围的朋友和她一起吹蜡烛,灯光再度亮起时,站在蛋糕最顶层的公主,和许嘉柠别无二致。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欢笑,有人抹了一块蛋糕在对方脸上,陆航也如此,他在许嘉柠脸上涂了一块蛋糕,许嘉柠嗔怪地剁了下脚,连这样的小动作,他都知道,许嘉柠一定是又气又恼的表情。
然而转瞬,陆航不知道说了什么,许嘉柠又被逗乐,他们两人的默契是如此高,而他们生活的圈子又是如此高度的重合。
那他呢?不过是这幸福生活里突然出现的新鲜感,不一样性格的人,引起了她的注意而已。
最终,她都是要回到她的生活里去,自己不过是生活的调味品而已。
更可笑的是,许嘉柠对他的那些行为,都被他误以为是对他的喜欢。
傅时礼难免又想起那天在屋里,他问许嘉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当时许嘉柠说的是“因为你值得。”
值得是什么意思呢?傅时礼没空再去追究,眼前的景象让他无法镇定,他只能离开,选择回到他熟悉的地方去。
傅时礼将车停在停车场,花依旧扔在那里,礼品袋也在旁边,看起来很讽刺,但是他仍旧带着它,越安静的地方越让人产生负面情绪。
他提着礼物回到了办公室,换了身实验服去实验室做实验,在熟悉的领域容易专注忘记其他。
今晚,他却无法。
任凭他如何控制,实验用料的单位还是连续被投放错了好几次,如此基础的错误,想不到他也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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