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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沈莫玄并不想要做什么趁人之危的事情,因此在174系统提供的两个方案中,他选择了连接魔力核心的方式。
    但和这个世界的人不同,他的魔力核心,在心脏。
    魔力核心代表着一个魔导士的魔力源泉,泽雅大陆的人可以通过对神明的信仰获得力量,这份力量来源于他们的思想,故而他们会在额头画十字圣号,表示对神明的敬意。
    但沈莫玄则不同,他的力量主要源自于他自身。
    只要他的心脏还在跳动,他的魔力就不会停止产生。
    在两人的魔力核心连通的那一刻,暴走的炎火之力仿佛找到了发泄的出口,朝着另一个宽广浩瀚得多的魔力核心涌去,红色的魔力如炽热的岩浆一般冲进了男人的胸口,但却在将将靠近心脏的时候,被一股更加强劲的洪流逼退。
    纯粹而又强烈的光明之力随着沈莫玄的心脏跳动而迸发出来,将擅闯禁地的炎火之力节节逼退,裹挟着对方强势地涌进了里德的魔力核心当中。
    红发半精灵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嘤咛,不自觉地向后仰起身体,却被男人牢牢地摁住了后脑勺,无法离开。
    但那道力量虽然不似炎火之力那样带着暴虐的破坏力,却同样霸道无比,适应了半精灵身体里原本的温和浸润的光明之力的回路哪里能够接受这种咄咄逼人的魔力,原本狭窄的回路被迫强行拓宽,朝外膨胀开来。
    半精灵不由地抬起手臂,在银发骑士的胸口胡乱地推拒着。
    “好胀……”
    他的嗓音中还带着微微啜泣,听着好不可怜。
    “停下……难受……”
    但沈莫玄并没有任何要停止的意思。
    中断了魔力回路,要重新连接两个核心,他还得再被里德身体里的炎火之力灼烧一次,他可没那么想自讨苦吃。
    “难受也给我忍着。”
    银发圣骑士偏开头,不顾半精灵口中的低吟,望着一侧的墙面冷声说道。
    “谁让你自找罪受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稍微调整了一下魔力输出的比例。
    ……
    随着那道汹涌而又炙热的光明之力顺着眉心流转全身,带着不容违抗的力量拨乱反正,将逆行的炎火之力逼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里德·柏宜斯额头的六芒星也逐渐回到了红白交错的模样。
    度过了一开始的煎熬,被拓宽的魔力回路逐渐适应了侵入其中的强悍魔力,不再产生那样严重的排斥。像是身体被泡进了滚烫的热水里,起初还有些不适,但伴随着身体熟悉了那种温度,便能逐渐体会到四肢百骸被暖意包裹的舒畅感。
    半精灵的身体终于松弛下来,他的手掌松松地搭在银发骑士的胸口,柔软的红发垂在他的腹部,伴随着平稳的呼吸,发丝微动,带来些微的瘙痒。
    见他身体里的魔力几乎恢复了平衡,沈莫玄便松开了他,站起身将他缓缓放回了床上。
    他用手帕草草擦干了自己身上沾染的血 ,然后拿起椅背上的黑色法衣套上。
    抬起手臂的时候,被灼伤的魔力回路被拉扯,男人的动作微微顿了顿,但却一声未吭,仿佛根本感受不到痛意一般,干脆利落地重新穿上了衣服和盔甲,掩住了胸口的红色斑纹。
    末了,他来到门口,打开门。
    狼犬一开始还在凶狠地扒门,到后面就默不作声了,沈莫玄打开门的时候,对方正将自己团成一团可怜兮兮地趴在门口。
    见身后的门被打开,达洛斯一个激灵爬起来。
    “汪呜?”里德没事了吗?
    他歪过头,将脑袋挤进银发骑士的大腿往里看。
    沈莫玄领着他的后颈把他提溜出来,然后让开身体,让他进来。
    “他没事了,你去找人弄点水和干净的衣物过来……算了,还是我去吧。”
    沈莫玄看着口不能言的巨犬,改口叮嘱道。
    “你在这儿守着他。”
    “嗷呜!”
    达洛斯一下子精神百倍,认真地点了点头。
    ……
    里德·柏宜斯在床上睁开眼睛。
    他盯着头顶的天花板,隔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此刻正在疗愈所。
    身上有一些沉重,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
    他抬起手一摸,摸到了一手温热的毛茸茸。
    “达洛斯……”半精灵声音低哑,“起来,不要睡在我的胸口。”
    黑白相间的巨犬倏地支起身体,来到一旁拱了拱他的脑袋。
    “汪呜……”里德,你好点了吗?
    红发半精灵神色惫懒地支起身体,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蓬松的红发随着他的动作从肩膀上垂落,在他的胸前晃荡,他低下头,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人换过了,现在穿在身上的是干净柔软的衬衣,淡淡的皂香取代了那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让紧绷的精神稍微放松了一些。
    只是身体像是经历了剧烈运动的第二天一样,浑身酸软。
    不过那股自他耗尽光明之力后,身体各处无法忽视的强烈烧灼与疼痛感奇迹般地消失了,与之相反的是几乎要满溢出来的魔力带来的饱胀感。
    “我没事了。”
    他习惯性地揉了揉对方的脑袋,然后偏过头,看着一侧空荡荡的床铺,神色忽然一变。
    “父亲呢?”
    “他们是不是将他入殓了?”
    他推开身上的巨犬,从床上跳下来,赤着脚来到另一侧的床边,像是失去了亲人的幼兽一般露出焦躁又不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