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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我说。”谢逢野很满意他的这个样子,弯身捏住了那白衣男子的手腕。
    “人我带走了。”
    场景因这一握而迅速扭曲,光尘纷扰。
    即将消失的密室里,张玉庄疾奔过来。
    谢逢野从未见他如此没有理智。
    他正不管不顾地喊着什么。
    听上去是一个名字。
    第126章 宁恙
    喧嚣逐渐褪去,乍见天光。
    谢逢野本想着无论如何,能通过另一个业障打开也好,至少可以给他们留些思考的余地。
    却没想到……
    “这是。”梁辰环首四周,低声道,“我们又回来了?”
    虽不知是何情况,但谢逢野点头道:“我们出来了。”
    青岁早已稳稳落地,立时回看过去。
    因为场景迅速变化,猝然体验一遭,难免有不知其身所在之感。
    那白衣男子脸上惊慌模样做不得假,从业障出来后没站稳,人忽地向一侧倒去。
    口中还念念有词。
    “要摔了要摔了!”
    但他并没有做什么挽救的姿势,像是体术不佳,紧紧闭着眼认命地等着自己砸去地上。
    有人伸出手,一把将他稳稳地拉回来。
    白衣男子心有余悸,抬头见面前这人眸色极浅,轮廓细腻温润,像初春时静静挂于柳梢的霜,额前一抹红痕缀在那张玉面上,美得令人生畏。
    他愣着看了半晌,任由对方将他扶好站稳,才眨着眼说:“你长得真好看。”
    这话无论怎么拆分,都极其容易叫人深感冒犯乃至调戏。
    可他一双大眼清澈无比,显然是发自真心的夸奖。
    先前在石室中,玉兰已然领教过此人跳脱的话,却实在没想过会听到这么一句。
    饶是冷清如他,也没按住面上的愣怔。
    “自己站好。”他匆匆松开手,又回想起此人和张玉庄的关系,面色迅速恢复冷漠。
    谢逢野来到那白衣人身边,开门见山地问:“你和张玉庄很熟吗?”
    “熟吧。”白衣男子挠挠头,撇嘴说,“但也没多熟。”
    听这模棱两可的回答,谢逢野总觉得此人身上很奇怪。
    正要开口再问,未料身后炸出一声吵嚷。
    “好啊!你们!”
    声音发出的方向,一个粗麻布衣带着愤怒的线头咋咋呼呼地冲了过来。
    他气得很,迈着腿三两步来到他们身边,而后平等地瞪了每个人一眼。
    包括被他一嗓子喊醒的尘三。
    “小爷我为你们出生入死。”土生双手叉腰,尽情发泄心中不悦,“你们在这孤立我是吧?”
    尘三睡了这一遭,醒来时眼中仍有阴郁,但总算是平静了些。
    他沉默着起身揉了揉身子,从喧嚷的中心退了出去,给几位神仙的争吵让地方。
    土生认出他是那个带人来客栈的维安队首领,初见时威风凛凛的,半天没瞧见,怎么如此失魂落魄?
    “他怎么回事?”
    无人回答他,土生发现玉兰身边有个白衣人,遂沉眉又问:“他谁?”
    被如此哭笑不得地猝然打乱,谢逢野恨恨地回头对青岁说:“跟他解释是个麻烦活,你自己看着办。”
    后者面上八风不动,谢逢野最烦看见他这样,忽而状似不经意地问:“我狗呢?”
    早在仙魔一战之前,为前路坦途难料,谢逢野就把小古托给了在外的青岁。
    未料这回乍然见面,一波接着一波,谢逢野实在找不到个空当问一嘴。
    玉兰也望向青岁,等着回答。
    “那个用玉小妖,好着呢。”
    “行。”谢逢野用眼神示意青岁自己处理好土生这个炸嘴子,再回头看向白衣男子。
    唇启唇合,他言简意赅地说:“你死了。”
    白衣男子正乐呵呵地看热闹,被突然这么一点,皱眉道:“你说话可真难听。”
    “实话。”谢逢野看着他,想看看他脸上会有什么反应。
    业障可观过往,前提是有物可做钥匙打开过往大门。
    即便是场景之中的一砖一瓦,哪怕是个鬼魂,只要魂魄皆在,也可作为借助。
    但他们之所以能从那个石室中离开,是因为这人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就像触到了空白,无法打开业障,居然阴差阳错给他们送了回来。
    换而言之,这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土生警惕地看着这个不认识的人,悄悄走到青岁身边,低声问:“他是谁啊?”
    青岁答:“尚不清楚。”
    土生并不满意这个回答,挪动视线去看那人。
    他正因为谢逢野一句话陷入迷茫,复又抱起手思量片刻,困惑地自言自语:“我好像真的死了。”
    “你自己不知道吗?”玉兰仍带警惕,即便此人言行看似不羁,但也不排除是在演戏。
    这白衣人猝然从张玉庄那个石室中被拖到这里,也不见他慌,更不见他有着急想要回去的意思。
    对此,他的解释是:“我看着你们打来骂去的挺新鲜,想跟来瞅瞅。”
    谢逢野问:“你为什么会在那个石室里?”
    “我不知道,从我醒过来之后就一直飘在他旁边了,他在哪我在哪。”
    谢逢野:“你知道他为什么杀皇后吗?”
    回想起那一幕,女人凄厉的叫骂,张玉庄只是冷漠地站着,而这个白衣男子更是抱手闲看,似乎全然不在乎这人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