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池低头,呼吸继而交错,只觉得呼吸落在肌肤上,分外痒。
他垂着的眼睫动了动,耳根兀自先一步红透,却还是绷着脸,以为自己一脸正色。
算起来,两人还没真正的交代心意。
一个先说了一些勉强表明心意的话,而另一个却还没开口。
陈时心中百转千折,暂时还没峰回路转这一回事,故而倒是计较起来,沈卿池到底是喜欢上他的脸面还是什么。
傀儡体和本体其实是有偏差的,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大大咧咧地只身一人来中洲。
虽说百年已过,但曾认识他的修士却也还是不少。
先前百年一剑斩霜雪,凭借一剑青鸾横空出名。
虽说青鸾剑不知所踪,他的本命剑已经换了素剑。
但到底也不能大摇大摆顶着一张百年前就已经死去的仙君的脸回中洲,这对他本意想神不知鬼不觉拿走沧珠的目的不符。
且他再无想法和先前过往沾染半分。
到底是摸清楚一些事情,如今虽修的诡道,却也自由自在,还有了骨生。
一切都很圆满,一个死了百年的仙君,就让他真正的在大道三千中消散好了。
现在,只有西洲傀儡门的陈时。
无名散修,倒也逍遥自在,无拘无束。
但面前这位沈仙君,陈时仰头看那雾蒙蒙的眼睛。
早注意到仙君红透耳根,倒还是内强中干地故作镇定。
“沈师兄。”
“嗯。”
声音也染上了些许颤音,耳根红得过分。
陈时心中不由惊起鸿雁,眼下只一个念头——
仙君耳根暇若白玉,现下霞色弥漫,何不再放肆一点,将白玉作践得似血滴子!
心中想着,倒也这般做。
只稍稍伸长脖颈,玉面上的呼吸更为灼热。
沈卿池无波眸色好似慌乱,被投下细碎石子。
明显无措,摁在少年腰间的手用力,却还是没能躲过。
估计是不想,故而待三月红缨色的唇落在自己冷淡的唇上。
先是一顿,继而是等待。
陈时有些笨拙,先前生出戏弄的意味。
眼下真正的真枪实战地触到那冰若天山峰顶的冰冷雪,倒有些傻傻的。
顶着懵懂透亮的眼眸,唇齿微动,倒是先试探地舔了一口天山霜雪的滋味,只觉得寒凉柔软。
只是仙君这会倒是呆住了,耳根彻底红透,蔓延至脖颈,霞色仿佛晕染得更深,真正的红透若血滴子。
目的仿佛达成,陈时眉眼间狡黠眸光一闪,正要沾沾自喜地撤退。
才离开一丝,那灼热呼吸又猛地撞了上来。
天旋地转也不过如此,温度此刻彻底爆裂,风霜再无法消融此刻灼意。
白玉作血滴子,天山寒凉的风雪彻底消融。
漫天风霜都倾倒,冰凉的雪落在少年眉宇,又被灼热呼吸消融。
继而是紧密贴切,难舍难分。
凶得比那日南海之上的惊涛骇浪还要凶猛几分,惊觉于风雪浩大,他却被摁在风雪之中,与风雪消融,彻底享受了一场春日霜解,冷泉涌动的澎湃春意。
那双狡黠的眼睛被风雪盖住,此刻只能看到白月面庞。目光被倾倒江面填满,再无罅隙。
直到彻底被侵占,再无法逃离。
腰间的力道大的惊人,冷香涌动,风雪交加。
陈时被亲的昏昏沉沉,一时之间迷蒙,直到回过神,才看到沈卿池半垂的眼睛里江天之色暗波涌动。
那神色毋地染上情,让冷面仙君有了几分人气。
他一时之间看得痴了,冷白指尖忽地摸上那人被风雪染得冰雪般的脸。
冻的惊人,和面前这个人一样。
但呼吸却是炙热的,烫的他的面上发烫。
眼下,唇也没彻底离开,倒像是叹谓,在温存。
只是动动唇,又贴合上了。
实在是,冰天雪地之下,伤风化俗。
但后颈被摁住,离不开,也挣脱不掉。
于是变本加厉,再次碰上。
呼吸氤氲成云雾,眼睫扑簌,这吻却慢的像淅淅沥沥的雨点。
直到那吻落在他的锁骨,带着些许爱怜的意味。
陈时晕晕乎乎的想,都好得那么快了,怎么还是被发现了。
仙君的眼睛也太尖了吧。
但嘴角却无意识牵扯出一丝笑意,三月红缨在攻势之下被捣弄得花瓣糜烂,现下生出
绯色。
玉面倒也被绯色沾染,倒是胸腔响动的惊人。
腰间银铃也随着声音响动,在静寂雪色当中格外清晰。
还未回神,手腕忽地被扣住。
陈时错愕抬眼,对上沈卿池冷白面上泄露的一丝丝笑。
宛若风雪渐消融,冰霜不复再,苍山难负雪,阳春恰出头。
银质护腕最终在沈卿池修长指尖的挑拨下溃不成兵,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音。
风雪覆盖,被丢在了雪地当中。
耳廓旁响起那人的笑意,但这时却也抵抗不住了。
还未来得及将没有护腕的手收回,就被那人抵住再次凶狠的亲下来。
殷红傀儡线被握住,浑身被刺激地细细地抖,脑中一片混乱,眼尾染上绯色,眼泪也被激地欲落不落,眼睫被湿濡,显得可怜又迷蒙,冷白面庞在攻势下暗含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