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男主亲吻就少,满打满算也只有几处描写而已。
所以,剧本的内容与拍摄的内容不完全一样,虽然剧本里塞林吻了戴文德,但实际上林清鹤并没有吻戏经历。
得出这个结论,岑寒尾音耐人寻味:“李然为什么把这部分去掉?”
“觉得我和师哥状态不好。”林清鹤缓缓告知,“到亲密戏份我们两人都很僵硬,导演为了呈现最好的画面,换了种表达方式。”
“接吻变成亲吻头发。”
话锋一转:“不过就算换了也不好演。”
岑寒顺着林清鹤的意思:“后来呢。”
“后来。”林清鹤重新拾起剧本,嗓音温和:“后来回忆起那晚的牌局,凑巧代入岑先生,就顺利通过了。”
时间霎时停摆,这仿佛是某种暗示,一瞬间氛围骤变,似柠檬酸的烈,冰激凌的甜,薄荷糖的清凉,混合碰撞出难以描述的感受,但毫无疑问令人沉醉又迷恋。
林清鹤和岑寒对视,察觉那如寒潭般的眼眸变得幽深,情不自禁被吸引,一旦陷入其中就无法逃离。
他微微颔首提醒:“菜要凉了。”
“嗯。”岑寒此时有些干渴,喉结不自觉滑动,拇指轻轻摩挲木筷,将不可见的念头压制,靠意志平静下来:“知道。”
接着客厅只剩翻阅剧本和微不可闻的餐具碰撞声,玻璃窗外的世界喧嚣热闹,远处高楼耸立,华灯初上。
在这一隅之地,林清鹤和岑寒互不打扰,各做各事,倒也宁静温馨。
待了一个多小时,岑寒准备告别,林清鹤只能送他到门口。
“路上注意安全岑先生。”
岑寒刚触到门把手,忽然转过身看着林清鹤,后者以为有东西忘拿,正要开口。
“虽然不希望有下次,但以后遇见麻烦还是跟我说一声,我会担心。”
玄关的吊灯明黄,岑寒立在门口,双腿修长,站姿笔直,那张脸英隽,微微低头看着林清鹤的时候,平时的疏离感全都散了。
不得不承认长得好看的人会让一番话的说服力翻倍。
林清鹤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次我会先找你。”
满分答案,岑寒垂眸轻笑:“走了,再见。”
林清鹤:“再见。”
.
又是一个工作天,拍摄设备不停运转着,李然守在摄影机前,表情认真。
场地内即将准备拍戏,这场戏聚集了许多人,是影片中的第二个小高潮,也是将剧情推向终章的节点。
林清鹤换完装站在祭台上,工作人员不停忙碌,调整群演的位置,布置场景,数十米的高台,绿色幕布铺设。
有人找来铁链捆绑林清鹤的手,不时询问他的感受,怕伤到他。
“没关系,继续吧。”
他的双手被吊在十字架上,衣摆被整理整洁,化妆师听取李然的建议,把妆容又加得更矜贵了些。
等所有安排好,拍摄步入正轨,林清鹤看着下方,将自己想象成塞林。
“争取三遍以内过啊!action!”
三层高的祭台,繁复的雕塑神圣庄严,最顶层石柱林立,中央十字架笔直绮丽,铁链冰冷刺骨,缠绕在塞林手上。
他居高临下看着周围举起火把的骑士,行为怪异的巫师,好奇而又害怕的贵族,那双眼睛目光平淡,睥睨众生。
莱芜巫师穿着暗红色长袍,衣襟遮盖了他的脑袋,胸前头盖骨形状的玛瑙碎石十分惹眼,他手持一把银色器物,嘴里念念有词,围着十字架来回进退,像是在跳舞。
“怎么还不开始?这都转好几圈了。”
“着什么急,巫师肯定有他的道理,说不定是因为那妖邪难以对付,所以要准备充足。”
“也对,你看都到这时候了,他好像半点都不怕,就跟没把巫师放在眼里一样,真邪门。”
“越美丽的事物越危险,莱芜巫师会揭露他的真面目。”
........
来观看的贵族们被骑士兵限制在主场外,女士打着扇子张望,男士议论纷纷,宛如这只是一场戏剧。
忽然!
台上那几个和巫师着装相似的人闭着眼睛开始摇起铃铛。
叮铃作响,节奏越来越急,越来越急,有风吹过,扬起塞林的衣摆和长发,额间的印纹隐约有微光闪烁,莫名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莱芜手势变得夸张,步伐也更大了些,银色器物尖端对准天,另一面对准地,他露出晦暗的面孔,用喑哑的嗓音吟唱。
“尊敬的主啊!”
“是您给予我们生命。”
“是您给予我们无尽的勇气。”
“异类降世,必起祸端,请再次赐予我力量,我将做您最忠诚的信徒,承接您的意愿,替您完成使命!”
急促的铮鸣响彻四周,莱芜双手摊开仰天借力,众人齐齐安静下来,屏息凝气,等待着奇迹的降临。
然而没有。
澎湃的心情稍稍失落。
紧接着又见莱芜挥舞法器,做了几个奇怪的动作,将借的力指向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塞林,然后快步逼近,嘴里不停吆喝:“妖邪!主会让你现出原形,你恶意伤人,罪孽深重,就在主的面前忏悔祷告吧!”
“妖邪!现出原形!”
众人睁大了眼睛,扶着围栏欲图冲过障碍看个清楚,他们愤慨激昂:“现出原形!现出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