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第四天,戚闻带着?自己的人来到已?经被合法拍卖的庄园,声势浩大。
庄园里的每个人都知道,要变天了。
“想?留下的可以留下,不想?留下的可以走了。”
大部分的家佣只是拿钱办事,雇主是谁根本不影响,只要到手的钱不比以前少?就行了。
但也有忠仆,譬如吴管家,带了几个自己的心腹怒气冲冲地赶到戚闻面前。
“戚先生,你?这是要把司先生请出去?人不能这么恩将仇报!”
“吴伯,您想?多了。”戚闻淡淡地说,“这座庄园只不过是我买下来送给司先生的礼物罢了。”
吴管家满眼警惕:“那和?以前有区别?吗?你?何必这么大阵仗多此一举?”
“当?然有。”戚闻看着?吴管家,回答他的问?题,更是在?敲打这里的每个人,“以后?我拥有自由出入这里任何地方的权力,没人能拦住我。”
“包括司先生的房间。”
戚闻放眼看去,古典的庄园屹立在?这一片广袤的土地上?,树叶被寒风吹得凄凄作响。
从此刻开始——
这座庄园,和?庄园的主人,都将由他接手。
第28章 赎罪
司瑜醒来?时, 窗外的景色扭曲了。
入冬以后天总是阴阴的,睡得久了就对时间没概念了,也分辨不出是白天还是黑夜。
也不是故意?想睡那么久, 就是不知道起来?以后有什么事情做。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最?初那种虚无的状态,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无聊得想死。
司瑜看窗外有只不知道什么品种的鸟想往里头扑腾,大概是外头太冷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只鸟一次次撞上?透明玻璃,尝试无果?,最?后直直往下落, 估计是活不过这个寒冬。
其实结果?不坏, 真的。
勉强苟过这个冬天, 到来?年冬天痛苦又一次重演才是真的悲剧。
一阵带着水雾的风刮过,玻璃上?起雾, 像是厚厚一层糊进了眼睛里, 光污染似的看久了眼睛不舒服, 司瑜索性又闭上?了眼睛。
应该是这几天睡得太多了,他?很意?外地没什么瞌睡,难得有空想点事情。
从事发到现在, 司瑜已经懒得发脾气了。准确来?说, 他?是懒得再去想和戚闻有关的任何事情, 就算现在有人跟他?说戚闻死外面了他?都懒得翻一下身。
没必要?。
本来?就是玩玩儿,没什么玩不起的,游戏结束以后戚闻就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不值得他?多给一个眼神。
司瑜闭着眼睛神游,思绪不知道飘哪儿去了, 以至于房门口?多了点动静都没反应过来?。
“司先生。”
司瑜睁开了眼睛,对上?一张已经在他?心里掀不起丝毫波浪的脸。
但?碍眼。
戚闻和之前很不一样。额前的刘海往后梳了起来?, 身上?西装是名牌,不过不像司瑜都是纯手工定做的,但?胜在身材挺阔有型,将批次货穿出了高定的感?觉。
司瑜以前从没觉得这张脸长得这么碍眼过,于是闭上?了眼睛,翻了个身背对着门。
“谁准你进来?的?快滚。”
戚闻也不恼:“我刚刚敲门了,司先生没应,我担心有事。”
说得冠冕堂皇,煞有介事。
这是犯贱,演上?瘾了还。
司瑜眼睛都没睁开,光是听声音都觉得烦,当?然不会?搭理。
身后没声了,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司瑜听见?脚步声近了些,一下一下敲在他?的鼓膜上?。
“怎么,司先生现在连看都不想看到我了?”
司瑜再漠然都忍不住费解:“我应该想看到你?”
戚闻含义不明地笑了一下:“可司先生之前一下午见?不到我都要?发脾气。”
下一秒,司瑜倏地坐了起来?,眼神嫌恶地盯着他?:“你是在恶心我还是恶心你自己?”
戚闻定定地看着他?,眼睛里看不出多少?情绪,但?司瑜就是能感?知到,他?并不高兴。司瑜不想跟他?废话,白费力气,索性把话摊开来?说,就当?做个了断。
“现在你仇也报了,用你自己的方式。”司瑜强调道,“这场消遣到此为止,我们两清。”
不知哪个字刺到了戚闻的神经,他?忽然发疯一样冲到床边,单膝跪在床上?,双手握住司瑜的肩膀控制他?,司瑜的肩头都被弄疼了。
“消遣?”
司瑜看到戚闻露出了一个变形的笑容,似乎也没那么稳重。
“的确,愿意?陪司先生消遣的人很多,不差我这一个。”
十分之阴阳怪气,感?觉还没结束。
“不过要?说两清,这恐怕很难说。”
“什么意?思?”
“司先生不会?以为现在这样就足够了?我原本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人生计划,这一切都被你亲手扭曲了。”戚闻脸上?怪异的笑容越来?越大,“司先生该怎么补偿我呢?”
司瑜忽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戚闻。
要?么是他?眼瞎,要?么是戚闻太会?装了,他?更倾向于后者,这人不去竞争奥斯卡简直可惜。
“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那倒不会?。”戚闻忽然话锋一转,“司先生知道这座庄园被银行拍卖后落到了谁手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