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鸣垂下?视线, 在叶扶光看来?就像是个?紧闭的蚌壳。
他刚要开?口?, 许丞身影突兀插在二人中间, 吊儿郎当地开?口?:“别?啊叶队,总要让鸣儿有?点秘密吧,说?不?定他老丈人是申春的。”
许丞插科打诨, 让叶鸣在叶扶光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老弟, 第一次来?这边吧!去哪?”
喧闹火车站中,叶鸣被一道声音叫回神。
来?人穿着?绿色军大衣, 头上一顶黑色皮帽,耳朵上罩着?个?耳包,双手缩在衣服里,背不?自觉地弯着?,看到叶鸣看过来?,不?由得露出个?热情的笑容。
老李是在火车站上拉客的司机,观察叶鸣很久了,叶鸣站在火车站出站口?太扎眼了,别?人因为坐火车油头垢面的,就他站在那,穿着?个?长至脚踝的黑色羽绒服,却?一点不?显臃肿,和尊玉雕似的。
老李纠结许久,还是准备上前,这人一看就很贵,是个?大单子。他将自己抽剩的烟头扔在脚底碾了碾,朝着?叶鸣走去。
“那小伙看起来?不?好惹,你真去?”身后是同?伴的叫嚷。
老李撇撇嘴,不?好惹重要吗?重要的是他看起来?就很有?钱!
叶鸣长久地注视让老李有?些不?自在,他摸了摸鼻子,准备走进?勾上叶鸣的肩拉进?拉进?距离。直到和叶鸣的死鱼眼对视,他讪讪搓搓手:“老弟,去哪?这地方没我不?熟的。”
“我去申春。”
老李上下?打量了下?叶鸣,避开?他的视线:“你去这地方?”他皱了皱眉没等回答,“这地方去的话可不?便宜。老弟你准备出多少钱?”
申春在山里,从火车站到申春至少得五六个?小时的路程。况且那地方,邪性得恨。一般人不?愿去,老李隐隐有?了退缩的念头。
司机嗅觉最是灵敏,眼前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再加上要去申春,肯定有?大事?发生啊!
他咽了口?唾沫:“这活——”
“五千。”
他把自己准备说?的我干不?了几个?字嚼吧嚼吧咽下?去,挺直身子:“我干!走,我们立马出发。我铁定给你送到申春,你放心。”
老李:“劳驾小兄弟,右边车门坏了,你从左面上行不??”
小面包被挤在奔驰和奥迪中间,老李暗暗咒骂了句,这地方免费,公认的拉人车货车停车的地方,好车一般都停收费的地下?车库。
哪有?这么不?知趣的人!
还是两个?!
小心翼翼地从二者中间驶出自己的面包车,他摸了手冷汗:“得亏我技术好,不?然稍微划一点,我都赔不?起。”
“走,老弟。别?看我这车破破烂烂,贼带劲了!”出了市区后,小面包肆无忌惮起来?码得飞快,叶鸣听到了小面包零部件咯咯不?堪重负的声音。
总觉得下?一秒这车就会散架。
“……”
叶鸣:“师傅,麻烦开?慢点。”
为了车上坐的人的安全,也?为了车的安全。
“咋老弟,你晕车吗?”说?着?,一个?漂移。
叶鸣差点以为自己会和车门一起飞出去。
他摸了摸手臂的翠绿手镯:“我想听听您认识的申春。”
“申春啊……”老李的声音半是怀念半是忌惮,“几十年前,那可是我们这的荣耀。当时还说?,申春造的是钢铁,流的是金子。可壮观了,当时十几万人住在申春,那简直就是个?小城市……”
“可惜往日不再啊!”
老李满是唏嘘,他爸爸是申春武钢的工人,小时候在申春的记忆真是如蜜般甜,现在嚼吧嚼吧还有?点余味。
“那现在呢?”
现在?老李的表情一下子不自然起来?,他从后视镜里瞅了眼后座的叶鸣,被叶鸣抓到。
二人视线在后视镜中交汇,老李因为要看路先移开?了视线,嘴里不停:“现在申春闹鬼。”
鬼?
叶鸣:“怎么不?找异调局,异调局不?是专门搞这些的吗?”
“异调局?”老李哼笑,“异调局的那些怪物能干什么,他们好好的别?祸祸我们老百姓就好了,拿着?我们的钱乱搞。”
“还有?那些异能者,谁知道他们私底下?干了什么,前几年不?是还有?他们在大街上无差别?伤人的新闻吗?”
叶鸣头一次实打实地面对普通人和异调局的隔阂。
老李说?的这事?他也?知道,五年前异能污染刚出现的时候,很多异能者肆意妄为,做下?不?少骇人听闻的惨案。
多亏后来?官方、军方中觉醒的异能者变多,再加上向善的异能者还是占大多数,终于平复了那几场暴乱,勉强恢复了社会秩序。
老李说?到气愤处,脖子都胀红了:“时不?时就让我们搬走,说?是出现污染可能会致人伤亡。污染我没看到几个?,我就看到好多人自己辛辛苦苦攒钱买的房就因为异调局一句话住不?了了。几辈子积蓄,就这么打水漂了!”
“不?是会有?安置房吗?”
“安置房就那么点,我们普通人住得到吗?”老李恨恨啐了口?,“都是因为异调局那群酒囊饭袋。”
异调局员工叶鸣:“……”
他坚强解释:“不?是还有?异调局打污染源的视频吗?污染源看起来?那么可怕,早早防范也?挺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