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伸出手抓住后他却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
    光是对上燕逢秋的视线, 司明霁就觉得自己已经六神无主, 手足无措了。
    他下面该干什么？
    那些更近一步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
    但是现在他和逢秋之间又没有告白, 要是直接做那些事情的话，万一逢秋讨厌他了该怎么办？
    气氛开始逐渐升温，燕逢秋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也听见了司明霁的心跳。
    两人的心跳逐渐同频共振。
    “扑通, 扑通——”
    心跳声在安静的客厅里响起, 有两道, 又逐渐变成了一道, 重叠着。
    “你想要什么奖励？”燕逢秋对上了司明霁的眼睛。
    司明霁那双往日总是野性而又桀骜的眼睛此时像是慌张的小兽乱看一般，不敢直视燕逢秋的双眼。
    “就……就……”司明霁支吾着，说不出来，是不敢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之前他胆子很大的, 怎么现在就变得这么胆小，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喜欢上个人, 还能让人变胆小的？
    因为心虚，因为胆怯, 司明霁握着燕逢秋的手有些没力气了，带着燕逢秋的手逐渐下滑。
    手没有彻底掉下去，而是从脸上滑落在了司明霁的喉结上。
    燕逢秋的手指尖就抵在司明霁的喉结上，从这里，他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司明霁的心脏传递过来的跳动，这里离司明霁的心脏不过毫厘。
    甚至只要他想，从这里他也可以十分轻易地取走司明霁的性命。
    司明霁不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但是却也不是个心大，完全不防备别人的人。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让谁的手这样接近过这里。
    惦记着他的命的人不少，但是这么多年从没有一个得手过的，就是因为司明霁他戒心强，不会轻易将自己的弱点和命门暴露给别人。
    司明霁不相信他们。
    燕逢秋是第一个，也会是唯一一个。
    “说不出来吗？那就没有了。”
    燕逢秋到这哪里还看不出来司明霁这家伙对自己大概也并非毫无意思。
    但是燕逢秋他向来不是个主动的人，几乎都是别人推他一把，他才肯动一下，像是主动告白这种事情他觉得他这辈子都做不到。
    不过，虽然他做不到，并不代表他不可以让别人做到。
    “不行不行！”司明霁像是害怕燕逢秋会离开似的，又握紧了他的手。
    他握得很紧，像是一把锁一样，把燕逢秋锁在了他的身边。
    “可是你又不说你要什么奖励，那我怎么知道我要给你什么？”燕逢秋作势就要收回自己的手。
    “我想要你亲我一下！”司明霁立马用着几乎响彻整个s班宿舍的声音朝燕逢秋大声喊道。
    甚至由于s班的宿舍太过大，司明霁的声音在宿舍内回荡，隐约能听见回声。
    “……”
    燕逢秋被司明霁的话吓到了。
    他以为司明霁最多只是想要一个拥抱或者其他的什么，没想到居然一下子就要亲吗？
    亲哪？
    燕逢秋不自觉地将目光移向司明霁的嘴唇，只看了一眼就迅速移开了。
    他刚刚在想什么？！
    燕逢秋突然庆幸现在他们宿舍里没有其他人，不然就刚刚司明霁那话，他估计要三天不敢见班上的同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燕逢秋愣神的时间太久，司明霁还以为燕逢秋不答应，他的眼神有些委屈。
    司明霁观察着燕逢秋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是太突然了吗？要是不行的话，抱一下也不是不行……”
    燕逢秋看着司明霁的脸上的表情，他不自觉地移开了目光，耳朵有些发烫，他侧过头，不想让司明霁看见自己那肯定已经红透了的脸。
    “答应了。”燕逢秋用只有司明霁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道。
    “什么？！”司明霁好像没听见一样，他往前靠近了几分，眨着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燕逢秋，像是等待主人奖励骨头的小狗。
    “没听见就算了。”燕逢秋可没有再说第二遍答应的勇气了。
    “听见了听见了！我听见了！你说你答应了的！”司明霁赶紧用另外一只手握住了燕逢秋的手腕。
    燕逢秋深呼了一口气，看着司明霁的脸。
    周围好像染上了一种类似蜜糖般的香甜的味道，燕逢秋的心跳越来越快了。
    燕逢秋以前还从没主动亲过人，这是第一次。
    亲嘴是不可能的，他们现在关系不清不楚的，说是朋友，哪有朋友会让别人亲自己的？说是恋人，又没有确定关系。
    害怕被司明霁看见自己胆怯的模样，燕逢秋伸出一只手挡住了司明霁的眼睛。
    “不许看。”
    这是司明霁消失视线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他感觉燕逢秋的身体好像离他的身体极其近，燕逢秋身上的味道也离他越来越近了，最后几乎是贴在了他的鼻尖。
    两片软乎乎的东西贴在了他的脸颊上，那个位置离他的唇角不过一指的距离，只要微微往旁边偏一下，就可以触碰到他的嘴唇了，然而燕逢秋只是稍纵即逝的触碰就离开了。
    司明霁一瞬间就反应过来那是燕逢秋的嘴唇！
    他被挡在燕逢秋手下的眼睛没有闭上，他想看燕逢秋脸上的表情，但是燕逢秋不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