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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他找连小青要了身份信息。
    【滴。主人,已录入。】
    庸城的信息卡类似于身份证,有了信息卡才能进行医院的待支付服务。
    窦章其实还是很擅长对付小孩的,在亚特兰蒂斯照顾蓝胖鱼的时候就是。
    不过他更好奇像范书遇这么冷冰冰的人,哄起人来是什么样。
    于是....
    窦章贱兮兮地勾唇,逗弄:“你留在这负责哄一下小孩儿?”
    范书遇身形一僵。
    他眼神如刀子般刮到窦章脸上,后者却笑眯眯地扬长而去。
    “....哥哥,他去哪里了?要我的信息有什么用?”连小青发现了窦章离开。
    范书遇僵硬地回头,他低头看着座位上的人,开口:
    “他有事。”
    “...我陪你等。”范书遇别扭地说。
    “哦。好的。谢谢你哥哥。”连小青又说谢谢。她现在对他们很信任。
    范书遇知道,连小青今晚说了好多个谢谢。
    想到他和窦章在监控器里看到的情况,范书遇少见地抿着唇,觉得情绪就像发酵了般,将难过漫在身体里。
    当窦章回来的时候,连小青发现自己的手表上传出信息,说是她的电子支付软件入账了钱。
    刚好是她不久前交出去的医药费。
    而窦章要说话,手术室内传来“叮”的一声。
    红灯变成了绿灯!
    第122章 水仙水仙
    *
    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
    他光头,头皮在灯下油光发亮,像一颗卤蛋。
    连小青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可下一秒,手术内推出来一个盖了白布的女人。
    “我尽力了。各位节哀。”医生开口,声音低沉平静。
    生死他见得多了,极其流畅地走着流程:“等会儿去前台咨询处退钱。尸体可以带走也可以选择就丢在我们这太平间,稍后会安排火化。”
    “我们火化要收钱。一会儿我助理会给你一个表格,填写好就行。”
    他说这些话不超过半分钟,却让连小青恍惚间好像看到了自己的一生,从有记忆以来她就是七岁,如今还是七岁。
    仿生人是不会像人类一样缓慢生长的,这也是为什么仿生人被科学家定义为“非生物”,它们根据出厂设定,有不同的功能,太阳能、天然气、地热等都有可能作为它们的补给能源。
    连小青抖着嘴唇问:“你说什么?”
    医生不耐烦地皱起眉,他甩了甩手套,血迹一下沾到墙上,“我还有别的手术要做,你们没事就别妨碍我。”
    “告辞。”他看都没再多看连小青一眼便抬脚离开。
    连小青身体开始发抖,她看着病床上躺着的长条,掀开白布。
    手术内走出来两个机器人,他们的脚步是滚轮,走路就像踩了溜冰鞋一样,是滑动的。
    “接到新任务,接到新任务——”
    滴滴叭叭的声音传来,两人一左一右地用圆圈手钳制住平板床,往前推。
    连小青的脸色相当难看。
    窦章回头,他低声:“节哀。”
    “.........”连小青的眼泪夺眶而出,起初她只是小声地哽咽着,后来泪水收不住,连呼吸都急喘,喉咙里像卡了个疙瘩,让她一抽一抽地哭。
    “妈妈......”
    范书遇别开脸去。
    他们陪了连小青半小时,在这半小时的时间里,看着连小青如同行尸走肉一样去咨询处办理退钱手续,因为窦章代付,最后那七成反到了窦章的账户内。
    而后,连小青坐在长椅上,低着头,仿佛坐成了一尊雕塑。
    她眼泪啪嗒啪嗒打在手背上,鼻涕也因重力坠悬,范书遇找前台的女士要了纸巾,看到她脸画得不成样了,就擦擦。
    擦了没两分钟,又花,他就耐心地重复动作。
    他们两人都没说话,即使这个时候安慰连小青也无济于事。
    在重大事件面前,只有自我消化才是唯一的出路,旁人的陪伴顶多是锦上添花。
    过了会儿,连小青慢慢地平静了,她的眼眸失去高光,机械僵硬地动了动脖子,问:
    “哥哥,你说,害死我妈妈的人是谁?”
    “蜜糖姐姐吗?”连小青亲眼看着蜜糖开了那致命的一枪。
    范书遇嘴唇一张,连小青却没给他机会,打断道:
    “我觉得不是。”
    “郭锐吗?但他已经死了。如果我要寻仇的话,还能找谁?”
    “是监察局!如果他们选择救我的话,妈妈就不会饱受折磨了。对不对?”连小青呢喃,她好像陷入了迷茫与挣扎里。
    “不对,也不是监察局......” 连小青的手攥成拳,她瞳孔皱缩,忽然想到了什么,“是泪。”
    “....是泪!”
    范书遇一惊。
    “郭锐一说起泪,他马上就死了。不是泪出手,还能是谁?”连小青现在已经不喊郭锐爸爸了。
    “如果泪就在场的话,如果他一击就可以把郭锐毙命的话,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杀掉郭锐呢?”
    连小青的cpu高速运转,她脑子如同发烧一般热起来:
    “他.....他根本不在乎我妈妈的命!”
    窦章抓住重点,他拧眉问:“你见过泪?”
    “没有。”连小青目光空洞,摇头,重复,“没有...我没见过。我妈妈不让我靠近纵横俱乐部,我都不知道纵横俱乐部的大本营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