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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夏青绮忽然捉了他的手,倏地站起来,“走!”
    “嗯?”许岭跟着站起来,夏青绮拉着他,走出电影院,走向楼梯,“去哪儿?”
    夏青绮没有回答,只是拉着他的手,两人走过不知道多少层楼梯,期间还抖掉了一颗爆米花,许岭终究是个omega,体力有些不行,夏青绮干脆把他背了起来。
    双手托着许岭的大腿,许岭喘着气,问:“你到底去哪儿?”
    “去顶楼。”
    夏青绮体力很好,到了顶楼,他放下许岭,推开了门,嚯地,风卷涌进来,漫天的夜色,许岭眯了眯眼,头发扬起,脸也降了温。
    “来,”夏青绮回头,拉着他,“我之前经常来这儿,几乎没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吹吹风,就什么都过去了。”
    天台上只是半米的墙面,夏青绮一撑便跃了上去,许岭吓了一跳:“你慢点!”
    “哥哥,你也上来,”夏青绮朝他笑,伸出了手,许岭犹豫了下,也跟着翻了上去。
    很高,二十层楼的高度,从这儿能俯瞰到整个市区的夜景,霓虹灯,车流,远处的鸣声,万家灯火与喧嚣,风是亲吻。
    许岭小心翼翼的坐到他身边,说:“好高。”
    “很高吧,”夏青绮说,“所以有时候,来这儿就会觉得,自己那点小悲伤和广袤山河比起来,也不过如此,就看开了。”
    “嗯?”许岭看向他。
    “这人生啊,大多时候都操蛋,不停的抉择,不停的攀爬,”夏青绮说的很轻松,那句话好像很快就被天台上剧烈的风卷走了,许岭认真的听着,“爬的累了,就来这儿,挺好的。”
    许岭低头笑了笑。
    “我给你唱个歌儿吧,”夏青绮揽住他的腰,两人凑得很紧,天台上很冷,只有他们之间的缝隙是钻不进风,暖和的。
    许岭没有抗拒他的触碰,点点头。
    “我看着风吹过七八万里地/卷过万物/唯独遗漏我
    我看着原野披了雪/白的刺眼/没有色彩的纯净
    所有面容都模糊/只剩戏剧一幕
    其实是我没余勇/去跋涉一场寻找
    世界赠我一身伤/以及情深与不悔”
    世界赠我一身伤。
    以及情深与不悔。
    他们在风声烈烈中亲吻。
    第十七章 你不说,我有的是办法
    许岭得找工作了。
    但是在找工作之前,他打了出租车,回了家里。
    许岭的养父母都住在a市,市中心价位太高,许岭承受不住,只得让他们住在了四环的位置里的一个社区,所以,即便在一座城市里,许岭也很少有时间去见他们。
    六楼的位置,没有电梯,许岭拎着大购物袋,累的气喘吁吁,敲了敲门,门内传来叮里哐啷的声音,“来了!”
    “不用急!”许岭忍不住说。
    门开了,男人笑的很大,脸上很多褶子,徐福安接过他手上的袋子,揽过许岭:“来来来,你妈今天做了不少好吃的,今天吃完饭再走?”
    “对,”许岭被他的笑感染,也跟着笑,很轻松,“今晚住这儿。”
    “儿子!”厨房里遥遥传来宁晗的声音,宁晗今年四十多了,但长得不显老,像三十三、四的人,“来了啦。”
    徐福安和宁晗在许岭九岁的时候领养他,他们两人都是beta,可惜宁晗没了生育能力,腺体出了问题,于是只能选择领养。
    当初领养许岭的时候,摸着他的头发,说,这么漂亮,一定是个alpha,但第二性别分化之后,他们也没有说什么。
    许岭一直很庆幸自己能这么幸运,徐福安和宁晗对他足够的包容,他们虽然都是beta,但却受到足够好的教育,思想开明。
    许岭很久没来看他们了,繁忙的工作夺走了他休息的时间,甚至是和父母交流的时间,现在工作丢了,现在看起来,算是好事儿。
    三人吃了饭,许岭对自己失业的事情绝口不提,宁晗和徐福安话都不少,问东问西的,吃完饭,又出去散了步。
    宁晗早就把床铺收拾好了,许岭晚上躺在那张床上,觉得很舒服。
    夏青绮又打了电话,两人有的没的聊了很久,不是什么大事儿,最后许岭很困,说着说着忽然就没声了——睡了。
    夏青绮笑了。
    他轻声说了声:“晚安。”
    在家住了两天,许岭最后还是要选择回到公寓里——尽管那里已经很快不属于他了。
    许岭在网上查了查,投了那么几份简历,全都杳无音信,许岭甚至都怀疑自己的简历是不是被忽略了——凭他的学历和实习经历,不可能。
    但的确如此。
    许岭忍不住,给其中的一个公司打了电话,说无论怎么样,也要和他们的人事部经理通话,打了好几次电话,终于获得了机会。
    对方只给了一句话:“你在’芳华娱乐’做过,是吧?”
    许岭心都凉了半截。
    是余红在后面做手脚,“芳华娱乐”是数一数二的娱乐公司,被他们解雇,估计也没人敢用它了。即便不是“芳华娱乐”,可能也没人敢用一个这么肆意妄为的娱记。
    许岭彻底失业了,在娱乐圈里,彻底的失业。
    公寓的居住权还没到期,一大早,就有人来砸门,许岭还没醒完全,就被从床上拽起来,几人看起来颇凶神恶煞,许岭很快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