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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不行?”温承眉毛微挑。
    “对,不行。”这是薛映第一次在床上明确拒绝温承,“你伤口还没好呢.”
    “已经差不多了。”温承早就不把胳膊上的刀口当回事,又不是第一次,也不是他伤得最厉害的一次。
    可薛映的神情依旧很认真:“彻底好之前想都别想。”
    假意推就是闺房之乐,可在薛映流露出明显不愿的时候,温承不会强迫他。他清楚薛映是太担心自己,才拒绝自己,倒也没有什么好失落的。
    他性子一向能忍,倒也不急于一时。只不过这次是薛映先招自己的,温承并没有想立刻从薛映的身上爬起来。
    薛映见温承并不说话,又担心自己刚才的态度过于强硬,他迟疑了一会儿,慢慢吸了口气,贴在温承耳边讲:“等你的伤都好了,你想怎样都可以。”
    温承闭了下眼睛,长舒了一口气。许是分别的时日足够多,他几乎是快要忘了。在面对薛映的时候,他的定力早就没有先前那么好了。
    第60章
    晋中城外的一场火事之后,负责“护送”的崔淼和葛百盛万分惊惧。为了掩饰无事发生,他们结伴行了两日路,而后各自隐姓埋名地逃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们深知是无处可逃的,但回去是必死无疑之事。端王妃因祈福一事死在途中,势必会招致端王的报复。哪怕这是兴和帝乐于见到的结果,他们必将成为此事的牺牲品。
    等到兴和帝发现端倪,时间已经过去了七八天,他急命人调查此事,得到了端王妃和世子均已亡故的消息。
    兴和帝脸色难看地站在殿中,摔落了许多珍贵之物。哪怕他希望可以永绝后患,但他很清楚这些事情不应该是现在这个阶段,他只是想抓两个人质而已。
    大殿中人人惶恐,跪了一地,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兴和帝才冷静下来,思索着如何处理。眼下温承还不知道真相,也许他可以趁此做点什么。
    薛映近来陪伴在温承身边,时常假扮书吏,索性帮温承写文书。这半年多的临摹,他们的字迹已经越来越像,再经过刻意模仿,他几乎可以做到以假乱真。
    每写完一封信,薛映都会问温承:“你快看看哪里不像,我再改改。”
    温承认真比较了一会儿道:“很像了。”他的下属里也有人能模仿字迹,但他们不敢仿造自己的笔迹。他迎上薛映期待地眼神,继续赞道:“再这样写下去,就可以像王密一样了。”
    王密便是先前一起去九凤山的人,薛映很是知道此人的手艺,模仿古董书帖真假难辨,当即被温承鼓舞,欢快道:“我只模仿你的。”
    温承见他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看了一会儿,抽出手中的书信,放在一旁,抱住薛映,含吮起他的嘴唇。
    这阵子温承一只手到底不如从前方便,薛映索性包揽了很多事情。等到温承的伤好了个差不多,他总算是松了口气,想着今后不必忌口,于是走入厨房,琢磨着做点饭菜。
    居住在野外,并没有真正的厨房,军营里做饭的地方是一片被单独圈出来的营帐。温承在外面一向是和将士们同吃同食,并不会特意预备饭菜。今日薛映来厨房,想着能不能在这些基础上弄点新鲜做法。
    前几日朝廷派来了新一波的运粮队伍,眼瞧着到了冬天,运来的还有棉衣。这两日薛映也在与温承一起看送来的册子,估算着可以分派给多少人,具体的数目则由下属去清点。
    如今到了厨房,薛映顺道看了下刚送来的粮食,多是小米,还有做好的饼子,以及调味用的醋布。
    关外人烟稀薄,地处偏远,运盐便是一件难事。哪怕是军队,也不能保证够吃,为了调味,只能用其他东西,常是用醋布替代。前些年虽是换成了更有味道的昆布,可因着近年来时不时地禁海,海滩上不许人去,昆布的产量大大减少,故而又换回了醋布。
    薛映扫了一眼醋布,本没什么特别,恰好一阵微风吹过,他嗅了嗅,不禁皱了皱眉头。
    他在南疆附近长大,当地多食酸辣之物,可多是用酸果子汁来调味。直到来了京城,他才吃过用醋来调酸的食物。这个味道他算不上喜欢,故而比较敏感。平时王府的厨子为了迎合他的口味,只会放一点醋,并不会在饭菜里直接尝出来。
    故而只消一点气息,薛映便觉得味道有点不对劲,他走了过去,扯出一个长条,仔细闻了闻,愈发加深自己刚才的怀疑。
    顾不上旁的,薛映立刻带着布条来到去找温承。哪怕自己不能肯定,找懂得人来瞧瞧,总是更稳妥些。
    没一会儿,军营的几个大夫都被传了过来。大家轮流将醋布仔仔细细地检查一番,面色尽皆凝重起来。
    “是寒毒。”王信首先说道,其他大夫在检查之后,陆续说了自己的见解。
    其中一位大夫道:“这种药服食之后并不会立刻死去,而是在天气寒冷的时候,更易生病,生病后不易恢复。”
    另一位大夫道:“这种毒药并不是无色无味,和醋味有相似之处,加热之后便会消散。而且醋布为了实用,用的便是最常见的麻布,煮起来不会对人体有害,而这个布条却是掺了一点不易被察觉的细丝,这同样不能作为食物。”
    众人听得明白,这是在关外,马上就要到最寒冷的时候,这样的死法不容易被发现原因,而且醋味本身较为浓烈,用其掩饰,本身不易被发现。若不是这次巧合,怕是等到毒性很重的时候才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