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某些人来说,爱往往是收敛的。”布雷斯扫视着典当行内保持着原样的格局,在魔法的保护下室内连一丝灰尘都没被染上,但这里除了基本装修外已经空无一物:“他在你看不到的时候深深凝视着你。”
“您好像很懂的样子。”珍妮特哑然,她来到了一排排已经空置的展示柜旁:“布雷斯先生认为爱是什么?”
布雷斯沉默,今天他穿的很低调,那枚耳钉是他身上唯一闪着光的东西。
“我知道它是什么,但我认为它并不会属于我。”他一字一句的认真说道。
其实只要你稍微放低标准,就会发现真爱还是存在理论可能的,珍妮特很想这么告诉他,但发现自己作为一位单身小姐好像也没什么资格指责别人。现在人也被她带到了案发现场,她觉得是时候拉开帷幕了。
“布雷斯先生,那枚蝴蝶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大师的遗物,在被科瑞先生出售以前一直被保存在魔法部中。”她抛出了想好的问题:“现在,请您详细描述一下您把目光锁定到这枚宝石的经过吧。”
布雷斯歪了下头,似乎毫不意外:“作为扎比尼先生,我自然清楚扎比尼的账目下出了什么问题。因为丢失的物品都是贵金属和宝石,我就稍微动用了一下在市场的关系,最终查到了它们的流向,而这枚蝴蝶是最早被出售的财产,它的出售人的身份也是让我不得不保持警惕的原因之一。”
他说的很隐晦,但珍妮特知道这所谓的“市场关系”来源于翻倒巷,这条黑巫师流窜的巷子中隐藏着大量的黑市和独立交易系统,有的甚至可以绕过古灵阁的眼睛。
可这不能成为傲罗进场的理由,虽然翻倒巷几乎就是黑巫师的温床,但并不是所有进入翻倒巷交易的巫师就都是黑巫师或者黑巫师的候补。
“嗯,那我可以看看那些记录么?”珍妮特敲了敲展示柜的玻璃。
“市场的规矩之一,任何交易不留记录,哪怕只是为情报付费。”布雷斯故作惋惜的摇摇头:“我想您一定也懂得这个规矩。”
好吧,让他说中了,她确实懂,让他拿出记忆则会极大的损害扎比尼在市场的名誉,所以她根本就没问。珍妮特没在意,继续问了下一个问题:“和我聊聊这间典当行吧,不是我们之前记录的那些,是关于您的父亲老扎比尼先生——您接收这家店铺的经过是怎样的呢?”
“一九九九年年末,这是我正式成为扎比尼先生的时间。”说起来这应该算是家族隐私,但布雷斯很大方的把这些都贡献了出来:“这些之前都是我父亲的店铺,有来往的朋友、或是真的懂行的人会来到这里,以比较公道的价格寄卖或是当掉某些物品。因为有家族的魔法,所以平时甚至不需要雇员来看管,我只是会以季度为结点稍微查一下账本。”
“为什么这家典当行收加隆?”珍妮特很早就想确认这一点了,但怎奈布雷斯一直不合作。
“加隆的铸造材料是纯金。”布雷斯言简意赅的说出了非常惊人的话。
她知道有些地方敢于在古灵阁的垄断下将加隆熔炼为金子,而金的流通方式就比较自由了,要么流通到金价极为不稳定的麻瓜市场上,要么被铸成别的货币进行交易,再把所获拿回古灵阁兑换更多的加隆。这些富得流油的家族都是这样,敢在妖精眼皮底下利用漏洞获得惊人的财富。
这家典当行平时进行的都是些什么诡异的交易——珍妮特不动声色的问道:“你之前对这枚宝石有什么了解?”
“曾经属于扎德勒.科瑞,现在是扎比尼的私人财产,成色纯正的蓝宝石,应该有着强大的魔力,但消失方式不明。”他甚至做了些让步:“不过既然是格兰芬多的遗产,那就是属于魔法部的,找回后扎比尼愿意将其归还。”
还归还,那本来就是魔法部的公共财产。“所以你现在对于这桩案子的诉求是什么?你也没有像其他家族那样找代理人,那就请你诚恳的告诉我你的需求,布雷斯。”珍妮特皱起眉,她的话语愈发直接。
“帮我找回这枚蝴蝶,其他丢失财产的价值在扎比尼的承受范围之内,我会在事情结束后逐一赔偿。”彻底摊牌的布雷斯比她还直接:“如果不是那封匿名信和突然的控诉,我本来不会选择和魔法部合作,但既然涉及到了神秘事务司,那说明这是正确的选择。”
“哦。”珍妮特漫不经心的应付着:“但是科瑞先生说他并未出售过这枚蝴蝶。”
“他在撒谎。”他露出一个“这很难理解吗”的表情。
“以至于撒的谎可以骗过吐真剂和摄神取念大师?”她靠近他:“你不会不知道科瑞先生已经回到了英国了吧?布雷斯先生,您的线人消息可不太灵通。”或者是赫敏的抓内鬼工作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你到底知道多少?扎比尼到底在这件事里处于什么位置?”珍妮特轻弹了下他衬衣胸口的纽扣,以作为他刚才在办公室如此对待她的小小回礼:“如果你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什么都不清楚,那你是怎么会知道——”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月光的颜色呢?”
这是科瑞在摄神取念检测下确认一无所知的,但她却在神秘事务司的档案里查找到的唯一有价值的线索。
绝密,作用不可考,来源不可考,疑似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遗物,xx年x月x日,在巫师议会刚发现这枚宝石时,它周身破裂,并且散发出月光般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