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味深长的看着二人互动,强硬的拉着不明所以的丹尼走了,毕竟她可不想做电灯泡,巴蒂此时肯定也不想看到他们在这里。
等最后一点派喂进巴蒂嘴里,阿洛把餐具收拾好,替他擦了擦嘴,又扶着他躺下。
“唉,”她叹了口气,失落的说,“都怪我,要不然你也不会这么遭罪。”
巴蒂握着她的手,没有说话。
他希望她的愧疚能更多一些,这样她也会在自己身边留得更久。
当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第一件事就是确认少女还在不在自己身边,但让他难过的是,无论他怎么寻找,她都不在这里。
一股巨大的恐慌袭击了他的内心,她明明答应自己不会走的…
但就算她蛮不讲理,对自己食言,他也不忍心责怪她。
一瞬间,他感觉这里好像天窗朝北的阁楼那样冷,而他的焦虑就像默不作声的蜘蛛,暗地里拉丝结网,爬过他心里的每个角落。
他又望着那双绿色的眼睛,自己的身影正映在里面,像一根细长的水草倒伏在湖水里,随水波浮动着,好像没人梳理的头发,摊开在一片清澈之中。
他多想告诉她,如果你跟别人在一起,他没有我好,你该怎么办?如果他比我好,那,我又该怎么办?
“巴蒂,你是在怪我吗?”阿洛忐忑的看着他,害怕他一直不说话是在心里责怪自己,变得有些惴惴不安。
“没有,你给我做饭,我很高兴,”他用指尖摩挲着那只柔若无骨的手,用尽全身力气才控制着自己没有抬起来吻上去,“我没有病得很严重,明天大概就会好了。”
他终究还是不舍得看她那么难过,哪怕这是她难得注意到自己的时刻。
阿洛舒了口气,突然扑在他胸口上,紧紧的贴着他,“巴蒂,你真好,无论我做错什么你总能原谅我。”
巴蒂被她扑了个正着,浑身肌肉都绷紧了,感觉那副柔软娇小的身体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他立刻抬手把她紧紧抱住。
“你渴了吗?”阿洛听到他不断吞咽的声音,喉结也在耸动,想起身给他端一杯水,但巴蒂没有松手,她动弹不得。
“我不渴,”他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虽然还是带着一丝欲盖弥彰的颤抖,“我希望你陪陪我,医疗翼现在只有我们两个。”
“是啊,我想庞弗雷夫人去礼堂吃饭了,”阿洛没再挣扎,乖乖的趴在他胸口上,“巴蒂,你的心跳有点快,看来这次的病的确来势汹汹,巴蒂,我好担心你…要是克劳奇先生知道了,肯定要心疼死了。”
“那你呢?你不心疼吗?”他试探着问道。
“我当然心疼,心疼得要死了。”阿洛的眼眶变湿润了,声音也带着哭腔,这次是真的想哭,而不是在演戏了。
“为什么?”他嘴唇颤抖着,埋进她的头发里追问。
“我说不上来,”她抽泣着说,“我想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在乎你,不想你有事。”
巴蒂的眼神黯了黯,替她擦掉了眼泪,那双晶莹的眼睛依赖的看着自己,在他再三保证自己不会有事之后,她终于破涕为笑,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里面盛满了甜蜜。
他知道自己的希望又落空了,但是她的前半句话又给了他新的指望。
说不上来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代表她已经逐渐喜欢上自己了?
等她发现了自己的感情时,会不会直接扑进他怀里,就像现在这样乖巧,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反抗?
或许他不用像父亲一样的,他——巴蒂·克劳奇一直都很优秀,他可以等着自己心爱的少女自投罗网,而不是用那些手段强行把她占有,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会伤害自己心爱的人。
或许母亲的担忧都是多余的,阿洛不会沦落到那副凄惨的样子,只要她爱上自己,他会竭尽所能给她最好的一切。
除了自由。
巴蒂低头时,就看到那双绿色的眼睛依然望着自己,依然充满依赖。
她会知道的。
依赖一个快要饿死的人,是非常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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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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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在狂风暴雨中结束,十一月来临了,寒如冻铁,每天早晨都是一层坚硬凛冽的寒霜,冰冷的风割着手和面颊。
天空和礼堂的天花板变成了淡淡的蓝灰色,霍格沃茨周围的群山戴上了雪帽,城堡里的气温下降了那么多,课间在走廊上休息时,许多学生都戴着厚厚的龙皮手套。
魁地奇比赛这天的清晨,天气晴朗而寒冷,阿洛和海伦走进礼堂时,里面的人正迅速充满整个大厅,说话声比往常更响,气氛也更热烈。
当她路过斯莱特林长桌时,看到每个人都戴着银绿相间的围巾和帽子,他们围着阿尔法德大声喧哗,看起来激动极了。
等她坐到拉文克劳的长桌时,这里的同学都是蓝色和青铜色相间的围巾和帽子,不一会,巴蒂的到来受到了他们的热烈欢迎,不过这欢呼声并没有让他紧紧抿着的嘴角放松,他看起来心事重重。
“是紧张了吗?”阿洛把放了鸡蛋和咸肉的盘子放在他面前,温柔的劝道,“别这样,我很期待你的比赛。”
巴蒂转头看着她,用沙哑的嗓音问,“你希望谁赢?”
“啊?”阿洛错愕的看着他,去端牛奶麦片的手不自觉停在了半空中,“我当然希望拉文克劳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