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怜的大人啊。”忧愁的皱起眉,我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便这么看着他。
“少来。”散兵木着脸。
我棒读的嘤嘤几声,转而收起那副不正点的模样。在内心思考了好一会,我笑吟吟的又看向少年。
“把她交给我。”
我说着,向他摊手,对着少年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那双环抱着自己胳膊的手微微动了下,在我的目光中还是略微烦躁的搭了上来。将自己的手腕一转,我自如的握住他的手。
“然后你陪我钓鱼去吧——”反正也没有工作,他有工作我也可以让他立刻没有工作…
他没有回话,我也并不知道这短暂的几息之间少年在想些什么。那双眼睛只落在拉住的那两只手间。
很冷,太冷了。
愚人众的六席忍不住的这么想着。明明身为人偶,他的体温比太多太多的人都要低上一些…可为什么呢?
不是天理的继任者吗,不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吗?为什么会这么的冰冷?
他怔然的想着:哪怕十指交缠在一起的,都不能令她染上自己的温度吧。
回神望过去,却又是一副略微烦躁的神情。
“啧,随你,别打扰我工作就行。”停顿,像在观察对方的表情,少年微微弯起唇,“就这么开心?”
我恶劣的戳了戳他的指尖,在他皱眉想要收回手前,又一把拉住,笑嘻嘻的回答了少年人。
“来至冬怎么能不冰钓呢?”
*
真坐到河边钓鱼时,我和散兵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一个很好的问题,我们有人会钓鱼吗?
光顾着美美的想着烤自己亲手钓的鱼了,我还真没去思考过这一回事。心中那些有爱的、给孩子正常快乐体验的美好滤镜顷刻间全都破灭了。
有些懊恼的揉搓了下自己的指关节,我叹息着慢慢走回小帐篷。
手上拿着厚厚纸张的少年都没带抬一下眼皮。可当我灰溜溜的坐到小椅子上时,那双眼睛还是锁定了我,冷不丁的笑了。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他又低下头,翻弄着那些文件,“…冰钓这种事情,随时都可以来做的吧?”为什么非要这一天来。
我眼含热泪。
因为女士已经把风神的神之心给拿回来了,而那位旅行者空也已经前往契约之神的国度了。
那四舍五入算一算,下面不就是稻妻吗?再算一算,下下面散兵就直接叛逃了。再使劲算一算——就被愚人众给通缉了啊。
时间消逝的太快…在深渊中行走的那么多年里,我都没觉得有这么着急、这么想要把握住这些点点滴滴的机会。
我见过了,甚至自己也体验过了。
当即将要离开时,才会意识到后悔药这种东西…真真正正的不存在着。
“我的大人。”我惆怅的发言,“生命苦短,及时行乐呐…”
话未落下,帐篷突然被人拉开,一个橙色的毛绒脑袋探了进来…十分眼熟的脸就闯入了我们的世界。
来人头侧戴着一张面具,蓝色的眼睛明晃晃的打量着里面的我和散兵。
“你们还真在啊?”他也有点震惊的样子,但说着话也走了进来。
“哈?”散兵不爽的看着他,“谁让你来的。”末席闲到搞跟踪了?
“博士说你们也来冰钓,让我顺便送点东西给你……”听清少年的话,达达利亚耸了耸肩,一副无奈的样子。
“我可没兴趣追着你跑,毕竟你又不和我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不过…”
被那双带笑的眼睛盯着时,我面不改色的垂下了眼睛,又挤出客套的笑容。
“我不会打架。”
“哈哈,是吗?”青年望着我,他的话锋陡然一变,“不,你很强…我能感受的到…就像是深渊之底隐藏在黑暗中的魔兽一样…你身上的气息与它们如出一辙…你…………”
我斩钉截铁的打断青年,立刻往旁边一窜,逃到散兵的身后:“不熟,不知道,不了解,有事请和我的大人讲…!”
…讨厌的打架脑!
一致对外是肯定的,亲爱的六席大人平等的讨厌所有愚蠢的同事。比起那些不安好心的家伙,满脑子都是打架的同事也不会在他眼里好上多少。
“喂,公子。”语气有些傲慢,少年微微眯眼,“要发癫滚回你的窝去发癫,别来碍我的眼。”
他还是坐在那张椅子上的,分明是在低处的姿态,可说着这话时,却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还真是难听到家了。
不过对我而言来讲,简直是想直呼他太强了。
我个看客都听爽了,相对的,另外一个人脸上的笑骤然就消失了。
“说话可真难听啊,六席。”
达达利亚危险的盯着他,杀意又抑制不住的躁动了起来,在我们面前逐渐有要燃烧沸腾起来的意思。
“散兵,你想和我打一架吗?”说这话的时候,青年甚至在舔后牙槽,可谓是咬牙切齿极了。
对此,面前的少年只摊开一只手,无所谓的笑答:“哈,我可不和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同僚打架,更何况还是末席。那可太掉价了。”
在那股水元素力的狂潮跃跃欲试,本着反正他们也不会死,爽一下也没关系——而扑来前,散兵站起了身。
他笑眯眯的摆起了人畜无害的笑脸,径直拉住了我的手,拉着困惑的我往前走去,有意从达达利亚的身旁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