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还真是她了…
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梦境的世界里出现了失误,有第三个…且实力强劲的人进入了那里…并且保护了他们吗?
纳西妲在现实世界目前等不到答案。
可冥冥之中,她却莫名放松了下来…也许也是智慧之神对真相的直觉,她总觉得…那个人一定没有恶意。
“但愿如此…”纳西妲轻声说道,轻轻抚摸着那人留下的虚空终端。
而伴随着她的动作,虚空终端也终于沉默的发声:“别害怕,她一直都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的。”
纳西妲沉默的低下头,不过很快,小姑娘又习惯性的露出了温和又阳光的笑。
“嗯,我相信你哦,小树。”
“毕竟你都认识她那么久了…我们也该相信我们的同伴,对吧?”
这几天一直自称是虚空自我意识的系统…也即是大慈树王布耶尔应道:“嗯!”
——哪怕纳西妲早就猜出,她的来历存疑。
*
“真,可以放开我吗?”终于酒醒的我叹息一声,“你好像打了死结…”
身体被缠在一起好难受,感觉像被人压住了头发,完全没办法自如动弹。
偏偏眼前的女性嘴角弧起了一抹笑,那笑看着温柔,可她说的话又带了三分恶趣味。
“不可以哦,春澜。”
“你还没有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还有,那个孩子。”她的视线落到脸颊绯红,正在沉睡的少年。
我挣扎一下,试图自己给自己解开结。
正要成功时,女人又坏笑着抓住我的线头,恶狠狠的又打了好几个乱七八糟挤在一起的她。
“好丑的结。”我没忍住评价。
真笑了笑:“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给你换个好看的。”
“………”幽怨的眼神。
真摇摇头叹息:“——我就让你变回去。”
终是无奈的叹息一声,我长话短说,利落的解释道:
“这几天梦境里发生的事你都知道了…那么…我是天理的继任者,因为活不了多久,所以想拉着他一起死。”
“好可怕的想法。”真也没忍住评价。
我做了个皮笑肉笑的表情:“…说不定他也愿意陪我一起下地狱呢。”
这个样子投射到毛线团的娃娃上,就颇有一番可怖的非人感。让真都嘶了声,在内心直呼恐怖谷效应的可怕。
她伸出白皙的指尖谈了下我的额头:“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哦,小春澜。”
我很想吐槽一句,我真的不年轻。但我也清楚雷电真是清楚这一点的…不过也许…我在心智一方面真的算不得多成熟。
也可能,在旅行中死去的时候,我就永远的停留在了年轻的过去…
不再前进,也不再成长,永久的留在了过去的时代…在这里看着其他人往前走。
其实不是散兵觉得我是小孩子。
是我自己,也是我觉得自己终究是个无能为力的普通人,什么都做不到,甚至无法支撑起爱人的身躯。
所以…在这个梦境中,我是如此的…
“不对哦。”
“小春澜不是废物,你不是也做了很多事情吗?”
“………”
“你为什么能听见我的心声。”
女性的手指点到娃娃的心口,隔着什么点了点那里:“这颗心也曾属于我。”
又是这颗心。
我开始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带着它来了…可又没办法,因为心放在自己身上才是最安全的。
内心混乱的思考并没有阻止他人的动作,我听见雷电真轻笑了一声。
“我都看见了呢。”
“你不仅救了布耶尔那家伙呢。”
“谢谢你帮了国崩这孩子,也谢谢你帮了我们稻妻的子民,虽说你们是朋友…”
“…但是身为稻妻的守护者,我也依然要感谢你的善良。”真认真的对我道谢,“在理性到可怕的秩序中保持善良,也很辛苦了。”
“可以放开我吗…以及…你看见了。”关注点有点不太对,“那还要…”问我?
真装傻:“你这样很可爱。”
我却道:“可是很难受。”
真下意识问:“有多…”
她的话还没问完,就又倒吸了一口冷气,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但女性显然要更明智一点,她还是选择了先放开了我。
终于得以重塑身形,我变回了舒服的样子。
也这才停止了在内心可怖的碎碎念,停下了那些痛苦到令人发毛的尖叫声…与此同时,雷电真终于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她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叹息一声:“听得见人们的心声也不算好事啊…”
轻轻的抚了抚自己的衣摆,我闭上眼睛,再次睁开。
先前漆黑的眸子恢复成了金色的样子,在睁眼的一刻,瞳孔微缩了下,一瞬间仿佛兽瞳的眼睛变为了另一种极端的模样。
像神。
更像毫无情欲,只知恪守规则的机器。
真打量眼前的人。
在被戳穿后彻底露出的模样已经与先前不同了…
那黑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明艳动人的脸蛋上分明是一双勾人的眼睛,可配上这冰凉的神情,却平添了好几分禁欲的神情。
果然是天理的继任者…
这如出一辙的气质,让她又想起了无奈的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