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你也是…”
他明明是这样尊贵的身份啊。
怎么就落到了尘土里,沾了这一身脏污…这偌大的世界识得这明珠的人,还皆是些恶人。
“但是真是没办法,与其说是讨厌你,不如说是讨厌自己的无能吧…”
我放低自己的视线,呆呆的望着他心口处的那枚神之眼,依旧在说着。
“如果我可以改变这一切,我真的能够做到这些的话…那么你…”
只是话没有结束…
自己快要低到地上的脑袋忽的被人拖住了,顺着那动作抬眼,那手便穿过自己的发丝,怜爱的捧着自己的脸。
而后——
那只手在眼底擦过,抹去了些落下来的眼泪…我也这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没有人过问的时候总能忍受这些委屈,可是一但有人问了,一切的委屈就铺天盖地的涌了上来,再也压不住了。
也可能正是因为他是我在意的人,所以我对他不再设防…所有的脆弱都露了出来,触目惊心的痛再也藏不住了。
“好苦啊。”我控制不住的说道,“这一生好苦,我的大人…”
他却看着我笑了,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去抹掉眼底的泪珠,将额头抵到我的面前,放下了手,将我抱住。
“嗯,没关系了,一切都结束了。”
“未来会变得更好。”
“我都听见了,别担心。”
“嗯…”
“——我也爱你。”
柔软的声音落在耳侧,话未彻底停下,唇边就已经吞下了这最后一个音节。
紧扣的十指难以被分开,直到良久之后,远处的几人终于忍不住的聊起了天。
“嗯,一切都越来越好了。”纳西妲点点头,“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站在他身侧的青年…
或许该说是利露帕尔。
她缄默的收回了视线,嘴角终于弧起了一丝笑容,转头恭敬的对纳西妲欠身:“多谢草王大人…我的女主人现在应该已经彻底放心了吧。”
“如嚼似漆呢。”派蒙嚼了嚼嘴里的食物,嘟嚷道。
“哎…”空摇摇头,“是如胶似漆,派蒙。”
*
够了,对面那几个,你们真觉得自己很不显眼吗?谢谢你们帮忙,但是下次别帮了。
还要在哪里待多久啊。
请不要打扰别人约会,好吗?
*
流浪者离开了。
学院庆典仍在继续,须弥的无数人也沉浸在这热闹欢腾的氛围之中,但我和他都不会了,
至少,在庆典结束之前大概都不会了。我也没有什么心情再继续游玩庆典,干脆转身回了自己的居所。
将门轻轻的关上,扑进柔软的被子中,又随意的甩开脚上的鞋子。
我把头埋到被子里,一时什么都不去做,可脑子依然乱的像团浆糊,控制不住的在床上翻来覆去。
久违与我打通视频电话的妹妹嘴角抽了抽,她喝了一口热茶,默默吐槽:“你像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
我一本正经的回答:“女人永远十八。”
“十八岁的小姑娘可做不到活个好几千…”吃了我一计幽怨的视线,妹妹转开了头,“好吧。”
从床上坐起,我几步走到了窗边,将窗子打开透了透气,不禁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明天的学校庆典,大家应该会去沙漠吧。”说些随手算了下明天的天气,我又皱眉,“明天的天气肯定很热。”
“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了…”
妹:“……”
妹:“…恋爱脑。”
理不直气也壮,我随口道:“两个恋爱脑谈恋爱是很有前途的,总不会像你啊…对了,最近和身边人关系怎么样啊?”
我的本意是想八卦一下。
谁料…
妹妹心情平静,她又喝一口茶,随意的道:“刚杀了几个同事。”
“哦…杀了几个同事啊。”点点头,“嗯,很…很好………啊?”
你说你杀了什么?
这是可以的吗?你同事不会介意吗?
内心的一大串问好接涌而至,我心情复杂的看着视频对面轻飘飘喝着茶,还回头看着远处风景的妹妹。
她依然淡然,发现我在看她这才彻底回过了头…我也发现她的脸颊上和另一侧的衣领都是脏的,上面沾染了些的血污。
细细观察一下的话,还是喷溅试的血渍…可以看出来她下手有多狠了。
“你…同事不会介意吗?”
“怎么会?”她无辜的笑了起来,“他们都死了怎么介意——?”
好吧r.i.p,默哀了。
对于至今种族不明的这位血亲,我很难讲清她的种种故事。
不过…总而言之…
我向来不担心她,时常还要担心她是不是又不小心搞死了什么,或者把什么给搞活了。
“不过,这样做的话,你不会通缉什么的吗?处理这些会很麻烦的。”
虽说她并没有表明这其中的细节,但我已经自觉的跳过了她是按照上头命令,所以肃清了一些人的可能性…
毕竟,按照我妹小秋的性子,说话让她不高兴的…她都会给别人下点不太妙的东西。
上到睁眼进入无限流游戏,下到十八层地狱幻象大套餐…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的。
我至今都觉得她是来渡劫的——让众生渡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