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学校的微机课上学的那点皮毛,根本没有多少涉足。而学校重视应试分数,微机课也大多时候是摆设。
当要用电脑选课抢课时,那点皮毛根本没法让她应付,几次卡顿,几次空白滞停,几次加载错误,她就彻底死机,比电脑死机得还彻底。
她没有电脑,只能到学校的图书馆里来,身边没别的人求助,只好去问他。
陆辞倒是帮她选上了,但是由于抢课凌晨就开了,剩下的课冷门又偏僻,她只能勉强选上一个差不多的,学得很是艰难。
不算多的聊天,也不算多的交集,他大多时候不是在实验室就是在各种活动,连回消息都不算及时。
所以当她在教室上课,收到陆辞信息,问她在哪,让她过来一趟时,她也处于意料之外。
她记得从同学室友那里听到的有关他的消息,听说他这段时间在比赛,不在学校。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跟在陆辞的身后,望着他的肩膀,入冬后白淡的日光顺着树桠不断落下。
再往前走,有个休息的长椅,陆辞在这里停下来,在长椅坐下。
她也在他的旁边坐下来,正要问他是什么事,陆辞在这时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到她手上,“给你的。”
“……?”
她捧着手里巨大的盒子,一头雾水。
她问:“是什么?”
陆辞好笑地说:“自己看看呗。”
在陆辞的视线下,她慢慢把盒子从外包装袋拿出来,里面的盒子打开。
看清楚的一刹,她猛地转头:“电脑?——给我?”
她要将盒子盖上还给他,陆辞说道:“不是买的。”
她的动作放缓一秒,听着他继续说:“这次比赛拿了奖,这是发的奖品,我自己有电脑,多要一个电脑没什么意思,大学用电脑的时候多,每次都去图书馆多累,这个就给你了。”
她已经缓缓放慢的动作,还是把盖子合上了。
想要还给他的前一秒,陆辞笑了一声,那副熟悉的语气,“温雪宁。”
她的动作停在那里,转头看向他,几分不知所措。
银杏树叶轻轻地落下。
陆辞靠着身后的长椅,手臂懒散地搭着,银杏叶落下时,他还是那副带着点轻笑的语气,“之前你抢课的时候就想送你个电脑了,但我想你一定会拒绝,听说这次比赛获奖会送个电脑,我想着,如果是我‘多’出来用不上的东西,你应该会没那么有负担吧。”
“这个比赛,虽然不能完全说是为了你而参加,但奖品总归是为了你拿的,你要是真不收,我换个人送也是送,我室友正好想要个本打游戏,听说了这次奖品的电脑性能后,一直想让我给他。”
“或者——”
陆辞的手臂放下来,接住那片朝他怀中落的银杏叶。
落在了他的手掌,他才抬眸,笑着问:“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说了:“七月二十五。”
“夏天啊。”他笑起来,“真看不出来。”
“……”
“你这么隐忍固执,还以为你会生于凛冬。”
“你呢?”她反问。
他眼睫低下去,散漫的调子也忽然淡了些,然后用无所谓的语气随口一说:“二月二十。”
她脱口而出,“双鱼座。”
陆辞眉梢微抬,看她的这一眼,漆黑的眼眸凝固,随即笑开:“这么了解星座啊。”
“……还好。”
“那你这七月二十五是什么星座。”
“狮子。”
陆辞想到些什么似的,低声笑着,“这星座还挺准的。”
他肯定是想到今年寒假在班主任家里的时候了。
但他不知道,关于他的星座,早从初中知道他的名字开始,身边的人就不断有人讨论,这也是她探究已久的答案。
他在填资料的时候填过生日,于是一时间立即被很多人知道,查了星座,看着跟星座有关的东西分析他的喜好,可后来又有认识他的人说,他的生日不是证件上的那个。
有关他的星座成迷,于是很多人根据他的性格去猜测星座,猜测的有很多,天蝎、射手、狮子,他耀眼又执着,带着神秘和距离感,也有人猜过双子,机敏而多变。
但从来没有人猜过,他居然是水象双鱼座。
感性,柔软,没有安全感,浪漫却敏感,没有一样看起来与他有关。
如果是从前,她一定会猜测,这是不是陆辞说来骗她的。可是眼前晃过很多与他有关的瞬间,她隐隐觉得,这反而是印证了她的答案。
陆辞却在这短暂的几秒里思索着,他仰头望着头顶的银杏叶,“还是算了,本来想说,你要是不好意思收,那就当做生日礼物吧,但你这生日太远了,等你生日的时候再送,大一多少课都错过了。”
他轻笑一声,转过头来对着她摊牌似的说:“我没办法了温雪宁,很尽量地考虑你的自尊了,但是想不到更多的办法了,你自己想一下吧,怎么样才能收下它。”
风轻轻地吹过,头顶金黄的银杏灿烂。
他眼眸漆黑,映着日光,颜色变得柔亮。她忽然间就失去了跟他对视的能力,她接受着自己怦怦跳动的心脏,低下头假装是去合上盒子,“我……谢谢你,我收下吧。不过你总是这样对我,会让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