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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只是什么?”心动不敢行动的人,咽了咽口水问。
    “只是,一旦走出这扇门,以后可就再没机会回来了。”陈克撇了他一眼,在众人屏息凝神看过来时,朗声道:
    “不愿意走的,就牢牢记住自己的身份,你们再也不是大街上需要跟野狗抢食、任人欺凌折辱的乞丐,而是百家镖局的一份子,可以体体面面、堂堂正正的活着。
    能有这个天大的造化,都是因为东家仁慈,日后谁要是再说东家一句不是,直接丢出镖局!
    镖局有镖局的规矩,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什么事能做,什么不能做,都给我掂量着点,我陈克腿是瘸了,但眼没瞎、耳没聋!”
    一番话说下来,听得他们一愣一愣,先前还有怨念的几人,这会恨不得把头垂到胸前。
    敲打完毕,该将正事吩咐下去。
    乞丐出身遭过罪,但也是懒惰散漫惯了,不多加调教是不成的,让他们忙起来是个不错的法子。
    “柳管事,东家说这处院落,充当镖局上下住处,另在东街大道选一处,作为镖局门面,得劳烦你安排些人拾掇齐整,再请牙人好生寻寻。”
    被东家钦定的大掌柜当众唤柳管事,老柳头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应了下来。
    随即是张五,成了镖头。
    “总镖头还有三个镖头的位置空着,东家说了,能者居之。”陈克扫视众人,点到为止。
    静静听着的一干人,眼前一亮。
    能当镖头、总镖头,谁
    会想只当镖师、杂役?
    在旁人都离开后,老柳头看着陈克道:“老朽这管事之位,可有得东家应允?”该不会是他擅自做主吧?
    陈克领会到他的未尽之言,哭笑不得。“柳叔,我是那种人吗?东家亲口说你有管家的才干,我还特地征求了她的同意。”
    老柳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当面得到认可和通过第三人之口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我呢?”张五眼含期待。
    “东家说五哥你善识人不邀功,想必会是个不错的镖头。”至于行不行,那就看往后的了。
    “嗯嗯!”张五重重点头。
    不得不说,老柳头确实有管家的天赋,很清楚大伙只是不在明面上议论东家,心里对屈居女子之下,肯定有不甘和怨念,若不消除,后患无穷。
    当晚就直接找了几人,以小酌两杯的由头,装作不留神透露了戚渺的依仗。
    郡城的赌坊、官老爷都对她客客气气;两度直面山匪毫发无伤......
    管不住嘴的几人,将自己的脑补添上转述,大部分猜测东家要么来头不小,要么背后绝对还站着大人物。
    与各山寨接触后,镖局上下一致认为,戚渺的身份不可言说。
    第13章 卖身葬父的孤女
    出了镖局,前往客栈。
    循着伙计所指近前,就听到张家三人争吵。
    “好啊,好极了,不管我这个老子死活,你们娘俩也别想好过!”张桑良气得破音。
    “哦,怎么不好过了?”戚渺眼睛一眯。
    “主、主子。”先前还趾高气扬的张桑良,转瞬偃旗息鼓。
    “看来我跟你说的话,你都没有放在心上过。”
    “没,没,没有。”男人吓得磕巴起来。
    “呵。”视线一转看向母女俩。“你们现在已经是自由身,是去是留随意,自己想清楚,别总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对着张桑良。“至于你,签的可是死契。”
    张翠芝并不意外,也坚定了要留在戚渺身边的念头。
    王荷香愣愣出神,不知该作何选择。
    张桑良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即跪求戚渺放他一条生路。
    “也不是不行,过些时日让百家镖局,将你送回郡城赌坊好了。”
    刚生起来的希望,又破灭了,男人赶紧改口:“主子是小的糊涂了,胡说八道,小的哪都不去,只愿为主子效劳。”
    戚渺不为所动,只盯着母女俩。“我住处缺厨娘和管家,要是你们愿意,也可以先干一段时日,有了积蓄再作打算。”
    “我,主子我会管家。”张桑良满血复活,自荐道。
    “我已经有管家人选了。”戚渺说这话时,看的是张翠芝。
    张桑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王荷香身子轻颤,似是站不稳。
    张翠芝上前半步扶住她,说出自己要给戚渺当管家的话,也提及这是归还她们卖身契的条件。
    王荷香更慌了。“小姐,翠芝她小小年纪,哪里会管家……”
    “不会可以学。”跟别人学。
    “若是翠芝有哪里做的不好,小姐多担待。”
    “嗯。”戚渺应下。
    “小姐,我会做几个菜,可厨娘恐……”
    “会就行,月银一两。”
    闻言,王荷香也没有顾虑了。一家三口能继续在一块,比什么都强。
    张桑良有些自暴自弃,妻女不仅没了卖身契约束,还得了正经差事,他好像是个可有可无的废人。
    接下来的事,就更简单了。
    回到最初赁下的宅院,找了牙人改租为买。
    安排张桑良负责宅院各处洒扫,母女俩收拾小厨房,采买食材,准备饭食。
    三人从白天干到黑夜,戚渺一觉醒来心情大好,预付了一月工钱。
    看到妻女都有月银,张桑良搓着手也等着接,但他只得了几百钱,不满但又不敢表露出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