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姿色上等,通体发白,毫无瑕疵,一看就是上等独山玉,买下上百个平阳宗道馆都绰绰有余。
失了徐子澜这样一位日后会声名显赫的弟子却有些亏,但徐子澜打定主意不再与他平阳宗惹上干系,徐昌平也别无他法,得了玉也才就此作罢。
临走前,更是不免一逞口舌之快:“到底是攀附上了权贵,连上岐的小侯爷都能为你破费,看不上我平阳宗也是理所应当。”
虽保住了衣物,但让戚明轩丢了财,回小院儿的路上,徐子澜便对戚明轩感恩戴德,心中对这事甚是在意。
“戚公子——”
“行了,你要把这套衣服送出去了,到时候下了山,宋弋清还以为你被人劫了我没护你周全呢。而且你穿这身属实好看,不像个修仙的,倒像个世家公子。”
徐子澜润玉隽秀的脸上轻漾笑意:“今日公子又是借剑,又解围的,如此大恩,子澜定当谨记于心。”
“对了,那玉佩值多少银两,待我日后再还你。”
戚明轩走路一摇一摆的,发梢尾宛若荡起的波纹,怎一个英姿飒爽了得,笑起来嘴角露白:“也不值多少钱,你当我傻呀?我故意选了个最廉价的给他,也就……”
“九千多两?”
一同止步的两人皆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良久,徐子澜才憋出一句:“你不傻,你只是久坐高位,而不知民间疾苦。”
轻尘:“他这套说辞你理解何意吗?”
戚明轩:“……”
神殿之内,一砖一瓦都修砌得气势恢宏,缠龙石柱足有五尺宽,高度更深不可测。
晏无邪与书嵊跟随书祈珒入了神殿,晏无邪更觉胸口犹如撕裂,作礼叫停了前面之人:“长泽仙君。”
“我有要事要同你禀报。”
书祈珒转身朝着书嵊使了个眼神,人心领神会:“去把今日那二人叫来。”
胸口那刺骨般的疼痛让晏无邪面露痛色,书祈珒仪态得体的向他走来,将手中的药瓶递予晏无邪,声线清冽:“服下吧。”
柳青芜的解药,长泽仙君居然有,晏无邪也不觉得戚明轩今日说的那些话是随口胡诌的了。
刚服下解药,胸口的疼痛便瞬间化解,想来览淅确实擅练一些歪门邪道。
“长泽仙君,此次在赶赴泽屿的路上,我一行人遭逢一位魔头,那魔头身上有极其诡异之处,无邪不解,特此来请教仙君。”
到底的修了三百年之人,书祈珒那身仙气令人瞻仰。
“那魔头右手手腕处,有上岐皇室的印记。”
此言一出,晏无邪明显看清,长泽仙君眼底竟有霎时的六神无主。
“在下想知他是何人,与上岐皇室有何关系,上岐是否有人勾结魔族?”
半晌,书祈珒依旧失神心不在焉:“他身边可有跟着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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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注定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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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无邪如实作答:“不曾,他只身一人前来,既然不伤人也不作恶,不知是想干什么?我瞧着戚明轩与他也并不认识。”
戚明轩是小,因为戚明轩那没心没肺的样儿,看着并不像装傻耍阴谋之人,这一路相处,戚明轩看着却不像认识那魔头的。
不过长泽仙君提到了那魔头身边的女人?
书祈珒:“同你来的徐子澜和轻尘……你们是一路人?”
有关那魔头的事长泽仙君还未给他答案,却又问起徐子澜和轻尘?
晏无邪心中略有思忖:“回仙君,只是路上萍水相逢而已,算不得一路人。”
书祈珒:“他们身边可有跟着一个女人?”
两相对视,晏无邪坦然无怯:“不曾。”
书祈珒本已确信,那二人剑法皆是宋弋清所传授,难不成宋弋清当真没同那两人一同前来?
“长泽仙君,你还未告知我那魔头是何人?”晏无邪巧妙的转走了话茬儿,他对那人的身份属实是万分纳闷。
书祈珒垂眸,淡漠的瑞凤眼虚妄无神,言语多蔑然,不以为意:“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魔教而已,不足惦记。”
对书祈珒此番回应,晏无邪浓眉微蹙,又急遽恢复如常。
在那一刻,他对书祈珒是有不满的怨念压在心底的,就算是个不足挂齿的魔教,但出现在九州境内,长泽仙君知晓却无所作为?
“是。”
书祈珒明显对晏无邪的答复抱有疑虑,掩在衣袍广袖之下的修长手指逐渐蜷起,拇指指腹互相摩挲着。
不等书祈珒再深思,他心中所想之人,便已在书嵊的带领之下来到了大殿。
徐子澜看着如此宏伟气派又仙雾渺渺的宫殿,一时间惊愕失神,叹为观止。
泽屿是一座伫立在山巅之上的门派,烟雾萦绕,其房屋装潢却贵重雅致,一点也不比那些画册中的宫墙阁楼。
“师父。”
等到二人出现在这儿时,晏无邪晦暗的眼底才顷刻闪过一丝慌乱,他竟都忘了,长泽仙君叫了徐子澜他们前来,等下一番对峙,那他的谎言岂不是不攻自破?
徐子澜握拳拜礼,态度恭顺谦卑,唤了一声:“长泽仙君。”
轻尘自然不屑书祈珒,既没动作,眼神更是轻藐,鼻息之间攒着一股气。
书嵊引来人后便退出了殿门,只是临走前,多瞧了一眼那个身形羸弱颀长的白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