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澜:“而且这嫁衣居然是妃色的,这洛二小姐是要为人妾室吗?”
宋弋清对暗离这放肆的行径司空见惯了,但死人的东西,总得留点禁忌:“人死了这些就是贡品,跟死人抢东西?”
被拘束了的暗离立刻又把东西放了回去,随后不是很诚心的朝着屋内几个方向拜手:“洛二小姐,多有得罪,不过我们一定帮你揪出真凶,顺便找回你的尸首。”
徐子澜瞪着一双迷蒙眼朝暗离发出疑问:“你怎么知道洛二小姐是被人害死的?”
屋外的彭戊又是一次移动,握剑的手都紧了,脸色也不似之前那般乖装横躁。
宋弋清给屋内俩人使了个眼色,暗离不用多说,她自然懂,徐子澜虽不明,但也识趣的闭嘴,不再乱言妄动。
打更人提着铜锣从昏暗的接头路过,已达亥时时刻,因擦身而过的一群人过于不同常人,更夫还多瞅了几眼。
几位男子俊朗镌刻,而两位女子也是天人之姿,衣着华服看来是达官显赫
从洛府回客栈的路上,戚明轩撑了好久,终归是克制不住心中翻腾而起的好奇心了:“这洛清翎是被人害死的?”
暗离不同于轻尘等人需要握剑,也不同宋弋清需要端庄姿态,走得神采恣意,还总是面目朝天。
“许是吧,她院子里种了那么多芍药,芍药化瘀,想来洛清翎这位嫡出小姐在这洛府可不好过。”
她倒是宁愿这洛二小姐只是因为独爱芍药而种了一院子,而不是想着洛清翎贵为一府二小姐还被人动则打骂。
暗离够着头去看身旁的宋弋清:“你觉得呢?”
青纱缀在女人身上,像是一泻而下的浮光月影,加上宋弋清肤色皎洁无暇,可以说,在夜里,她便是那万里高悬的明月,而从她眼里溢洒出的光辉,纯净无比。
“荷花池水浅。”
一语点醒梦中人,晏无邪先众人一步解答:“荷花池淹不死人,若洛二小姐是死在池内,那一定是先昏迷后溺死,或者说,在被丢进水中时,她就已经死了,有人害她。”
戚明轩大惊:“这小宅门的勾心斗角也这么凶狠吗?竟到了要害人性命的程度。”
“哼。”暗离冷哼一身,嘴角挂上讥讽,眼神阴翳了几分:“争风吃醋、尔虞我诈,可不是深宫官户才有的。”
徐子澜的衣襟与宋弋清的手肘擦过,像是女人在用手掌挠抚他的胸口一样,顿时让徐子澜双耳一红,回想到了昨晚那满帐春.情的光景。
他现在只要盯着宋弋清,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些不能言说的污秽画面。
当然,是自己无耻下流,趁人之危,跟宋弋清无关,她永远高高在上,受人瞻仰。
徐子澜冒了一句:“刚才那院子,有妖气。”
“嗯,妖气浓郁,就跟在那儿住的不是洛清翎,而是妖。”宋弋清那张脸矜冷无暇,扯唇动时唇瓣动作很小,更显大家闺秀。
“那洛二小姐会是惨遭妖怪毒手吗?”
天真烂漫的徐子澜,宋弋清对他却并无不耐:“若是妖害死的,过了一天后才来带走尸体?”
暗离多了句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洛二小姐本身就是妖,所以她的居所才堆满妖气,即使死了几天,这妖气也久化不去。”
一句话,又遭逢了宋弋清的脸色:“人都死了,别编排人了,当心人夜晚来寻仇。”
话一出,原本轻松自如的暗离便是面色忽白,硬着头皮假装强硬:“我就是魔,我跟她两谁怕谁还不一定呢。”
话虽如此,但那脸色可不太与话相对。
暗灵撑不过片刻,又抓着宋弋清的胳膊:“不会真有鬼吧?没听说有鬼界这个东西。她不至于吧,我也没说她什么。”
暗离四处张望,一阵凉风袭来,让她这魔头都生出几丝刺骨的凉意。
戚明轩手指压着下颌思索:“所以洛清翎的尸体就是被妖怪掳走了,这妖怪吃尸体,还吃了这么多个。不会是个小妖怪吧?打不过那些活人?”
“那个彭戊也奇奇怪怪的,最开始豪横粗蛮,现在又萎缩忌惮,提起洛清翎,就跟换了个人一样,比负心汉还要心虚,他一定跟洛家认识,而且还很熟,或许洛二小姐的死还跟他脱不了干系。”
不得不说戚明轩这猜想算是说到了众人心里。
宋弋清向戚明轩挑了挑眉,莞尔轻笑,在黑夜中也尽显妖冶媚情:“想知道吗?”
戚明轩觉得他要被宋弋清引诱得神魂散尽了,懵懵的点头:“想。”
徐子澜心中攒气,任何一个人,无论男女,在面对如此娇俏可人的宋弋清,皆会被她拉入无尽深海情渊,甚至是甘之如饴。
戚明轩也是会喜欢宋弋清的吧?
晏无邪看得摇头,漆黑的眼珠一滑动,对戚明轩那副样子着实是看不上眼。
美色误人,这话不假。
夜半三更时,徐子澜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因为宋弋清和戚明轩一起出去了。
月黑风高,孤男寡女,他还挺害怕戚明轩……欺负宋弋清的。
虽然这样说对戚明轩是轻辱,虽然戚明轩不一定能打得过宋弋清,但他就是心神不宁,于是翻身下床。
宋弋清和戚明轩恰好回客栈,两人之间站得不近不远,宋弋清依旧走在前头,身后的戚明轩脚步虚浮,双眼迷离,嘴里也哼哼唧唧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