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煊化形后来洛府提亲,彼时的洛清翎与彭戊有亲,而洛清月又惦记上了岑煊,洛清月思前想后,想了出两全其美的办法,与洛丙秋的计谋却在出嫁前三天前被洛清翎发现了。
洛丙秋与洛清月一不做二不休,让彭戊强占洛清翎,而之后,洛丙秋在与洛清翎的推搡争执中,洛清翎不慎摔死,被洛丙秋和洛清月扔在水池中伪造溺水。
作为铴城‘父母官’的彭戊自然会包庇洛丙秋,毕竟他也难辞其咎。
从洛府出来,暗离很是恶恨的啐了一口:“呸,畜牲。”
动作有些惹宋弋清发笑。
“所以你为什么要给那老东西解药,让他死了不好吗?”
宋弋清粲若星雾的眸子笑了笑,纯白无辜:“让他生不如死不好吗?”
暗离不得不承认,宋弋清,是有点腹黑属性在身上的。
“那洛清月和彭戊呢!就这么放过他俩,未免太便宜他们了吧?”
宋弋清向暗离递了一个晦涩的浅笑。
因找回了元府老太爷的尸体,元文昭本言而有信,真准备给酬金万两,但晏无邪只让元文昭准备了几辆马匹和一架马车。
除了找回被妖怪掳走的四具尸体,城中还出现了一件怪事儿,便是洛丙秋、洛清月、彭戊三人,皆变成了白发老人,洛丙秋可以说是思念女儿过度一夜白发,但另外要结为夫妻的二人也是同等惨状遭遇,再联想到洛清翎之死,一时间纵说纷纭,成为铴城茶余饭后之谈。
一群人收拾衣物准备启程,在这儿多耽搁了两日,得靠马车赶回来,不然宋弋清总有理由不去青阳。
戚明轩倚靠在客栈的门口,目露谑笑,饶有兴致的看着暗离,意有所指:“洛清月和彭戊啊~”
那日把洛清月带回来时,人还安然无恙,现如今也同洛丙秋那般模样,成了一个走路都艰难的老妪,这其中有谁出手,显而易见。
暗离也不惯着戚明轩,抬手打在了人身上:“别挡着姑奶奶的路。”
等到戚明轩一个帅气狂狷的姿势翻身上马后,暗离才看了一眼宋弋清。
英勇强悍三人组骑马,身娇体弱的另外三人乘马车。
马车极尽奢华,平铺着上等的白色毛毯,狐狸皮毛,想来当年铴城确实是狐妖盛行,这价值千金的东西元文昭都舍得。
徐子澜有些怏怏不乐的低迷,坐在马车另一边,时不时瞥宋弋清两眼,只看着愁思的她却不言。
宋弋清也蔫巴巴的,跟春困秋乏的猫一样。
不过他注意到宋弋清光洁的脖子完好无损,明明那天晚上还是血流不止的小窟窿呢。
他似有嗔怨:“你明明能打得过他,为什么不出手,平白让他伤你?”
宋弋清虚离的目光逐渐清明,撑在桌上托着下颌的手换了个姿势:“大抵是因为……习惯了。”
“习惯了受伤?”徐子澜茫然不解时略微气愤,他不理解,怎么会有人习惯伤痕累累。
“当然不是。”宋弋清即刻否认,从马车小窗棂处透进来几股凉气,又立刻拢了拢披风。
宋弋清扯唇笑:“习惯了有人保护。”
从前有书析伝和书祈珒,现在有戚沢和轻尘,从前是没能力出手,现在是懒惰作祟。
一句话,让徐子澜哑然无声,身陷自责。
原是自己无能,不能护住自己心爱之人,亏得之前口口声声说要护她周全。
“疼吗?”
两个字让宋弋清错愕愣神,对上徐子澜那关切的目光,更是无所适从:“嗯?”
不适应有人在问自己疼不疼,她几乎以为自己耳鸣了。
“流了那么多血,一定很疼吧?”他的心疼倒是溢于言表,苦色泛滥。
宋弋清玉指纤细的抚摸了下受伤愈合的地方,已经平滑如初了,倒没什么感觉。
只是她眷念这份关怀,特别是当徐子澜用那张脸、那副语气说出来这句话:“疼吧。”
怎么可能会不疼,仙人都有五识六感,魔灵也知疼痛,她又怎么可能会不疼?
“徐子澜。”她用情意绵绵的目光绞着他:“过来摸我一下。”
徐子澜:“???”
大惊失色,又是脸色涨红,这么……不知羞耻的话从宋弋清嘴里说出来,倒让徐子澜整个慌乱。
驾驶着马车扯动缰绳的轻尘:“???”
宋弋清将他的每个表情都尽收眼底,笑容可掬,放浪形骸的揪着衣领扯开,露出大片白肉,晃得徐子澜眼热,即刻挪开眼避嫌。
“宋姑娘,你快把衣服穿好,这么冷的天儿,要、要染风寒的。”越说越小声,越是不敢看宋弋清。
“过来。”
同样是两个字,让徐子澜的意识也土崩瓦解,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喉口和嘴唇,桌儿上明明有白玉樽杯的茶水,但他并未留意。
马车虽大,但也并不能容纳一个身高七尺的男子立着,徐子澜的耐心被消耗折磨,最终,双腿跪坐在毛毯之上,亦步亦趋的蹑着身体向另一侧的宋弋清靠近。
那种明知山有虎、断壁陡崖、曼陀罗朱砂,却也一往无前。
他像是虔诚匍匐在她身边的囚徒。
抬指时,青葱长指已经抖动得厉害了,但他还是朝宋弋清脖颈而去,女人细肤如上好的羊脂膏油,徐子澜不自觉咽了咽津液。
炙热的手指触碰到那一处冰凉时,宋弋清恍惚觉得自己要被徐子澜灼伤了,但这种感觉令她身心愉悦,得以慰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