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方查探,宋弋清成为大家认定的罪魁祸首。
宋弋清看着被割得平整的草地,理亏心虚的瞄了一眼一旁的晏无烬,努力缩头缩脑。
“我那个……看这儿没人打理,我就……稍微,多管闲事了那么一下。”
越说越小声,还用手比着量。
管家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谁让你多管闲事的?这草可是太子从淅川带回来的,是有灵性的仙草。”
晏无烬面色如常,如常阴沉,隐藏在暗处的手捏得紧紧的。
宋弋清不敢说话,默默掏着自己的袖套,从中掏出几颗碎银子,蹑手蹑脚的塞到晏无烬衣服里。
“我、我会还给你的。”
然后溜得极快。
之后几日,宋弋清在府内闹的动静也不小。
帮着喂鱼喂到池子里呛了水。
去一趟膳房帮工,整个王府差点被她葬送火海。
死乞白赖帮晏无烬研磨,送到皇帝手中的奏折都还有她的‘大作’,惹来皇帝和张腾安的争相指点,令他沦为文武百官的笑柄。
“消停点,成吗?”
书房内,宋弋清深刻反省自己近日的所作所为,确有些惹人烦了,但这也不是她的本意。
“好的,一定消停。”
“太子殿下,吃果子吗?”
她声音清甜不尖利,一声声一道道太子殿下,听来既觉得麻烦,又格外舒心。
晏无烬放下手中的文书,抬眼落在宋弋清谄笑的脸上:“果子?”
宋弋清大手指了个方位:“就后面那颗树上的果子,我看都熟了,也没人摘。”
晏无烬屏息,本想独自消气,但属实是气不过。
“那是药果!”
宋弋清这才真正消停了:“好的,我等下给你种回去。”
宋弋清当真给他种回去了。
宋弋清不消停,晏无烬本水波不惊的日子都跟着胆颤了不少,王府虽然不是鸡飞蛋打,但也不平静。
闹腾,无福消受,得快些安排好书祈珒的婚事,然后送走这尊瘟神。
他挑了几位贵女,但父皇说书祈珒不喜,都给拒了。
本是好事儿,不用再忙前忙后给人乱点鸳鸯谱了。
但哪知父皇言语之间,多有为宋弋清指婚的迹象,还是要在皇子中择婿。
晏无烬:“???”皇帝是在点暗示谁呢?
晏无檩:“书浔道长一派对我青阳恩泽深厚,切不可怠慢了人家。”
晏无烬听出什么意思了,宋弋清得是正妃。
宋弋清缩在她师父房里,听着今日皇上让他们进宫一事,此刻蹭的一下将头从方桌上立起来,双目骤瞪。
“你说什么?皇上要为你指亲?”
听闻这个消息,宋弋清也不知自己究竟作何想,但她是不想书祈珒娶亲的,好在书祈珒也拒了。
宋弋清没心没肺的调笑了一句:“这皇帝还挺闲,喜欢给人张罗姻缘。”
全然不知自己就是下一个被张罗的,还在那儿幸灾乐祸。
宋弋清还想着试探一番书祈珒,贴近书祈珒挤眉弄眼:“说真的,那么多名门闺秀,你一个都不喜欢?”
书祈珒似乎很抗拒这件事儿,从皇宫回来后就一直拉着他那张料峭冷气脸,宋弋清断定,他当时指定也是这样对元阳帝的。
元阳帝没把他砍了还真是祖上显灵。
只等人烦躁的出了屋舍,书浔才哀叹道:“他一个都不喜欢。”
书祈珒心有所属,只是那人是断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
书浔叮嘱了一句:“你没事儿别少去烦太子殿下,你烦书析伝都成。”
书析伝对宋弋清那心思,昭然若揭了,但凡长个脑子的都能看出来,奈何宋弋清就是百年难得的那个缺心眼。
宋弋清讪讪道:“这不是给人惹了麻烦吗?想着弥补弥补。”
书浔和书析伝没好意思说,本来是一个小窟窿,宋弋清越补越大。
“烦书析伝?”宋弋清水莹的明眸落在书析伝清秀面容之上:“他近日不跟昭华郡主俩交往甚密吗?”
宋弋清笑得呵呵:“我还是有点眼力见儿的。”
可别搅和了一桩姻缘。
书析伝情愿她没长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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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让皇子娶亲的消息不知怎的,不径而走。
六皇子晏无珘近日也时常来太子府、在宋弋清面前瞎晃悠,似乎有那个心思。
晏无烬想着也好,不用麻烦他,自是乐得自在的。
但宋弋清也总追随在他身后,还时不时给他送点什么小物件,给他送了一个平安符。
“太子殿下,这平安符能庇佑你平安喜乐。”
她送东西也有点虎头虎脑,无一丝少女的娇羞。
晏无烬对这女子所作所为略有嫌弃,送的东西也自是随手就扔,毫不重情在意。
心中涌现出一个打乱他谋划的想法:难道宋弋清想成为太子妃?
不成,虽说皇命难违,但他绝不会娶宋弋清为太子妃的。
太子妃一位至关重要,得是肱骨大臣之女,为他称帝有益才行。
不过后来就是那么阴差阳错,那被他随手丢弃的平安符又被宋弋清捡到了,女子待他的态度大不如前了。
失望的嗔怨,咬了咬唇,独自走开了。
也好,省得她总惦记自己。
恰逢他生辰,据手下的人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