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沢与书祈珒正面相对,皆是寒眸冷眼,单论气质,戚沢浑身邪骨,而书祈珒,因长期身处泽屿,修炼正统,仙气萦绕。
也算是正邪不两立的场面。
戚沢率先发难:“许久未见,长泽仙君这高位可算是坐得真安稳。安稳得恬不知耻。”
“毕竟,你有如今的尊崇,也是靠你师弟师妹的性命给你堆出来的。”
书祈珒并不接茬儿,沉吟不语,不辩解,也不承认。
两道光芒骤然拨开浓稠的云霭,驱散阴霾,金光与青光乍泄,洒满整个泽屿。
天光大亮之时,粼粼鎏金色的神鸟与青玄润玉般的灵龙蓦然现身于泽屿上空,交相辉映,啼叫不止。
“上古神兽,难不成是归尘和轻羽的剑灵。”
古籍中有关于上古神兽的记载,如今能称得上上古神兽的,只有神鸟和灵龙两族,而据悉,这两族分别是归尘剑和轻羽剑的剑使。
诛璇与司宬显出人形,皆是不同于凡人的超脱飒气。
汩麟一见着人,立刻拔腿就想溜,而司宬又不易察觉的现形儿到了他面前。
“去哪儿?”
见着人,汩麟嘿嘿干笑了两声,谄媚的叫了一声神色庄重的男人:“兄长,好巧啊,您也来了?”
轻羽剑一出,作为剑灵的司宬自是得来的,只不过这下就连神鸟一族的诛璇也来了,只怕是又要三界大乱了。
司宬看了眼他这不知道为何在这儿的弟弟,也好几百年没见了,既遇见,那之后就得带回九天去。
“之后跟我回去。”
神鸟和灵龙虽也同属妖形,但早在上古时期,便已入了神籍,如今赶来,倒是让一众人稍稍平复了些耐心。
只不过,高台上那位仙君的眉目,倒是越拧越紧,山峦迭起,形似叠嶂。
人群中惊呼此起彼伏,不免气焰嚣张了起来:“神鸟和灵龙也都来了,这些妖族又岂会是我们的对手?”
“不过是一群孽畜,在神族面前不足为患。”
落渊叫来的,好歹也是妖界有头有脸的妖怪,被那些狐假虎威的修道士叫做牲畜,早已动了杀心了。
杀意满满的恶狠着那群人,只等交手后,定让那人吃点苦头。
诛璇与宋弋清对视,朝着人走去,她俩也是许久未见了。
司宬:“诸位或许是误会了,我灵龙一脉,向来没有什么庇佑苍生的使命,我们的责任,听命于轻羽剑剑主。”
“旧主已逝,新主而立,轻羽剑选的剑主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闻言,徐子澜惶恐至极,众人的目光倒是让他生出了几分胆怯,但与之相握的手又是那么坚绝。
诛璇行至宋弋清身旁,气势不弱于众位男子:“神鸟一族亦然。”
“……”
原先是敌寡我众,如今是敌众我寡。
诛璇:“那不如就先来说说,当年是谁封印的温恪瑜,如今又是谁放他出来的?”
柳青芜面无土色,此刻的局势,于他们而言不大好,真要厮杀起来,胜负也未可知。
“我也想知道,当年是谁封印的本座?”
一道黑影猝然现身,温恪瑜披了件墨白相见的锦袍,体态优雅尊贵,长得也是眉清目秀。
普天之下,能号称本座,身后还跟着两位魔界女子及大片魔军,除了魔尊温恪瑜,再无他人。
柳青芜不知温恪瑜来这儿搅什么局,好不容易才被放出来,就不能安分守己的待在他的魔界吗?
察觉柳青芜那幽怨的目光,温恪瑜一笑置之,旋即又环顾四周,笑得愈发狂肆:“人还挺齐全,我要不来凑个热闹,这场清理门户的戏就不大好看了。”
“轻羽剑都出新主了?不会本座才出来,就又要进去了吧?”
温恪瑜揶揄时却未有惧色,那日只觉得徐子澜像书析伝,没成想看走了眼,那人还是轻羽剑新主。
沉稳自洽的凤眸流转,终是落在了宋弋清和戚沢身上:“连本座的狗也在这儿,当真是热闹。”
姒樱用羽扇瞧着像是在给温恪瑜扇风,却是在烘火,娇声娇气道:“人家在外可是过了三百年的快活日子,自甘当男妾室的,指定得是夜夜笙歌哟。”
书析伝都死了,戚沢要是再没上位,也太无用了吧?
如今轻羽既出,宋弋清与书祈珒也相逢,指定得又是一场爱恨情仇。
温恪瑜倒不那么介怀几人那些情仇,噎两句人就行了,故人重逢,还是得清算一些账的。
“长泽仙君?”温恪瑜玩味儿的念着这个名号,啧啧两声,只觉得惋惜:“长泽?经久不衰,福泽万民,这么好的称呼给你用了,还真是暴遣天物呢。”
“世人难道就没给宋弋清和书析伝取个什么尊号吗?看不出来,你还挺淡泊名利,这泼天的尊荣居然拱手相让书祈珒。”
温恪瑜收敛着气息,要不是身旁站着姒樱两人,任谁也不敢相信,此刻这个言笑晏晏,眉目柔和的男子,会是三百年前,掀起三界大战的魔尊。
宋弋清冷颜应望着温恪瑜,噤若寒蝉。
温恪瑜虽被封印了三百年,但戚沢和书祈珒联手也都打不过他。
柳青芜也忌惮温恪瑜的实力,咬牙切齿想打发人走:“你到底要干什么?”
温恪瑜:“有些事,三百年过去了,自然得算清楚,不是吗?”
一旁的姒樱和妶月知其深意,宋弋清与魔尊的仇,自然是得交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