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在咱们六顺团里,你最害怕谁?”啤酒盖问道。
“吴少呗,脾气差又是咱的头儿。”
“最不怕谁?”
“夕哥呗,他不爱见血,从不呼来喝去,还心软,时不时替咱们说话。”
就知道你没见过世面!啤酒盖得意洋洋地说:“这你就不知道了,slk的其他分支,像七团五团的那些大头头,七爷五爷什么的,压根儿没把吴少放眼里,而是忌惮夕哥。”
“为什么啊?”
“夕哥来了之后,咱们六顺团抢地盘凶了,都敢跟政府大兵对着干,下手特别狠,白道□□通吃——怎么狠的我也不知道,反正其他大佬都忌惮他。”啤酒盖跟着得意开来,“md,我也是这一次出去才知道夕哥这么厉害。”
墙里开花墙外香。
蘑菇啧啧两声,忽然想起什么,挤眉弄眼地说:“不过,夕哥那啥不行。”
“都传几年了也不嫌腻。”
“真的真的,这次是真的。”蘑菇噼里啪啦地摆证据,“前几天逮了一男的,长得不错,吴少打包送到夕哥床上。你猜怎么着,他俩天天睡一起,那男的还是雏儿。”
“你怎么知道?”
“大嘴医生天天检查伤口,吧唧得大家伙儿全知道了,连吴大少都说,他要看看这男的什么时候破处。”蘑菇绘声绘色。
啤酒盖一脸震惊,大胆猜测小心求证。
“会不会夕哥在下边呢?”
“滚!滚滚滚!吴少让我听墙根,我听了好几晚,光听见夕哥抽嘴巴了。”蘑菇露出一丝惆怅,“这不就是s|m嘛,原来夕哥好这口。”
“这是变态啊。”
“夕哥长得这么好,不算变|态。”蘑菇灵光一闪,“听说男人要是那方面被压抑了,就会在别的地儿特别狠。所以,夕哥把狠劲都发泄到争地盘争位置上了……”
哼,哼哼。
两小弟唰的回头脸都白了。
季容夕:“自己扇,别等我动手。”
秋雨一下好几天。
半夜凉凉,季容夕顺手把薄被子扔到江明煦身上。
两人的相处是这样的:每天,季容夕一回来,先把江明煦暴打一顿,主要打罪恶之源——脸,然后扔到床上,睡觉。半夜,江明煦缓过劲来,就会袭击他。季容夕三两拳制住、揍几下、捆上、扔床里头。
例行就是一顿揍。
导致他一回来,往跟前一站,江明煦就会本能地闭上眼,等待暴风骤雨过去。季容夕打得心肝儿都颤,可他不打,等吴大少或者小弟动手可就打得更狠了,还不如他上手。
一开始小弟会敲门问一声。
后来,就算他俩把床拆了房顶掀了,都没人理了。
这两天,七爷那边总找事,季容夕一天忙十几个小时累得不行。这天,他实在没劲了,更不想受半夜袭击。一回来就把江明煦捆成粽子扔床上,睡了过去。
半夜,窸窸窣窣的响。
季容季睡得迷糊,侧身拍了拍粽子嘟囔:“你消停点,让我也歇一下。”
一夜再无声。
季容夕难得睡了个舒舒服服的饱觉。第二天,刚睁眼,他先听到一句「快给我松开」,扭头,对上了江明煦愠怒的脸。「憋坏了吧?」季容夕好笑地解开绳子,看江明煦匆匆起身,急着下床,腿脚发麻差点跌下。季容夕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捞起。
卫生间随即响起急促的水声。
难为他憋一晚。
恰逢大boss庆生。
这两年,六顺团的表现太显眼,大boss也知道季容夕是关键。他把季容夕和吴大少叫到边上坐,一左一右,特和气地问:「阿夕要不要到我的手下来?」吴大少不满:「干爹,您可别撬墙角,没阿夕就没我们六顺团。」大boss笑了:「听说阿夕身边没人,得有点牵挂才行啊。」吴大少翻了个白眼:「怎么没有,改天就带给您看。」
回来路上,吴大少给他敲边鼓。
“听见没,boss嫌你没牵没挂,不牢靠。改天弄个正经的枕边人,最好能生个孩子。对了,那个姓江的不算。”
“我每天这么卖命,哪有空理这些破事儿啊。”
“我帮你理。”
吴大少的“帮”就是物色了好几个年轻男孩,送他屋子里去了,跟一群鸭似的,挨个儿坐刑堂的凳子上等季容夕翻牌子。唯独,本该在的江明煦没在。
小弟小心地说:“他进医院了。”
季容夕一愣:“怎么了?”
原来,昨天江明煦不听话,把王麻子惹恼了,被抽了一顿送医院了。
季容夕落下脸,把打手们都召过来。打手们一看季容夕的脸色,慌了,你看我我看你,都知趣地不说话。王麻子也来了,一上来赶紧解释江明煦怎么不听话,怎么把碗都摔了,怎么骂了兄弟们。
季容夕冷笑:“你们都知道他是我的人吧。”
“当、当、当然。”
“凭什么不告诉我?”
王麻子冷汗直流:“他是那啥啥,平常我们都直接抽了,也没想那么多。”
“怎么抽的?”
王麻子颤抖着指向刑堂最角落的一个铁架子,铁架上挂了一手铐:“就是在那儿,铐着两手,抽了几鞭子。他身子太虚晕了,我们真没抽几下。”
季容夕抽出枪。
王麻子一看吓尿了,反手给了自个儿三巴掌连骂不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