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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主要毒瘤铲除,积年顽疾得慢慢来。
    至于被人当刀使了的陆家以及其他人,也不会白白出力的,肯定会获利。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只可惜何青溪逃脱了。
    何辰也失踪了。
    这些事移交给相关部门负责,季容夕心里一直惦记着。
    这天,季容夕路过文河城,又想起劫狱的事。
    当时追踪何青溪时,偌大的城市地图,他瞬间就注意到「和寿园」并且顺利地逮着了他。
    不是巧合,肯定有什么触发了直觉。
    恰好时间充裕,傍晚,季容夕去「和寿园」走了一圈,想找一找灵感。墓园有年头了,一排排的墓碑望不到头,历经风雨之后,破的破,残的残。守园老人正在清扫道路,季容夕顺手帮忙。
    人在被遗忘之后,才真正地死去。新墓前,有鲜花有水果也常有人来悼念;再过几年就沉寂了,只有清明节中元节时会热闹一些;而那些几十年老墓的主人,才是真正安息了。
    “都一样的,最后都一样安安静静躺这里哪儿也去不了。我啊,也没个一子半女的,跟老伴儿买在星星园的旁边,热闹,星星园里全是没长大的小孩儿。”老人豁达地笑笑,看淡生死,无非如此。
    季容夕心中一悸。
    忽然明白了。
    他打着手电筒挨个地找过去,不久,却先看到了被自己抛弃的名字——缪夕,缪夕的旁边,是一对何姓夫妻。「在我心里,他是我的家人。」何辰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他将故人的衣冠葬在了父母旁边。
    「你好,和寿园。」「你们有代客扫墓服务吧,我今年不能过去……」赌场受伤那回,何辰呆在季容夕安排的房子里,一个不经意的电话,被季容yjqt整理夕不经意地听到,普通的「和寿园」就这样深深埋在的直觉之网中。
    而劫狱那一天,何青溪之所以会来。
    因为祭日。
    即使刚从牢狱逃脱、即使吉凶未卜、即使直接回基地才是最明智之举,何青溪还是来祭奠了。在父母的墓地发|情这种事,匪夷所思,大逆不道,可他也确实是来看望父母的。
    其实注定。
    其实巧合。
    如果这对夫妻知道,是自己害了他们,又害了他们的孩子……对不起啊,对不起,季容夕双手合十。
    目光落在三个墓碑前的鲜花上。
    鲜花?
    季容夕倏然明白,上头天涯海角地找,以为何青溪逃出边境。其实,他已回到了当初囚禁他的城市:文河城,这次绝不能让他逃脱。
    几天后。
    梁南神色肃穆:“不行,我不能开枪。他再坏也不能,没有命令。”
    季容夕==||:“你就这么死脑筋!”
    季容夕没有告诉陆洲他发现了何青溪的行踪。出于种种原因,他想亲手抓住何青溪。可他的狙击发挥不稳定,怕打草惊蛇,就让梁南协助调查狙击。
    不愧最佳搭档,两人很快追踪到何青溪,可在马上出击时卡住了。
    上头没有任务。
    何青溪也没被公开定罪。
    在正直的梁南眼里,何青溪就是无罪的。梁南不会对「无辜的人」出手,再说远程狙击,万一失手打死了算谁的。
    两个人梗在这里。
    季容夕说不服,气得转身就走。
    梁南拽住他:“万事有规则,我们不能这样擅自给另外一个人定罪,然后擅自处决!我们是人,不是神,会犯错、会偏听偏信、会戴有色眼镜,会后悔的!”
    会后悔吗?
    那是一个坏人!
    梁南把季容夕扳过来:“我不会说话,你别生气。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总习惯于自己一个人做决定,一个人承受所有结果。做对了,皆大欢喜,做错了怎么办,让你一个人受良心的谴责吗?不能这样,时间长了,你会受不了的。”
    这就是梁南,不会阴暗 ,因为他选择走在阳光下。
    世间没有绝对的正确。季容夕求的是问心无愧,却时常有愧;梁南求的是公正,反而磊磊落落无愧无悔。在slk看多了视人命如草芥,看惯了为所欲为,差点忘了,本来应该是怎么样的。
    季容夕不能狙击,梁南不愿狙击,只能改变策略。
    先摸清目标的行踪轨迹。
    观察数日之后,季容夕注意到何青溪竟然没有胡搞。也对,不是不想,而是不敢,逃亡的弦绷紧,情|欲的弦就被迫得松一松。梁南一听,突然来了灵感,说他可以牺牲一下,把何青溪引到更方便下手的地方去。肯定又是什么馊主意,季容夕置之不理。
    没想到半天后信息来了:
    目标,速来!
    梁南这是色|诱去了吗?他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季容夕火烧屁股一样杀过去。到了目的地,看见一排人蹲在门口,个个耷拉着脑袋,露胳膊的露胳膊露腿的露腿——为首的戴警帽的一脸正气,怒斥:“都给我老实点!我们是扫|黄打非组!”赫然是梁南。
    这个二百五,吓死人了。
    不一会儿梁南就领了一个漂亮的男孩过来。这个男孩,在半个月前跟何青溪玩过一晚,印象深刻,稍微一问特征就想起来了——何青溪不是不敢玩吗?给一个熟悉的mb,看他上不上钩。
    盯梢好几天,机会来了。
    这天,何青溪出动了,好像生病了,在私人诊所里坐了几分钟,拎了一大堆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