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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梁南回头狐疑地问:“容夕,咱宿舍是不是有老鼠啊?”
    “……”
    “你该不会是在……”
    “滚!”
    梁南噗嗤一笑,没再说什么,拿东西悠悠地出了宿舍。
    陆洲迫不及待地探出头,慌乱:“我怎么在这里?”
    “昨晚过来的。”
    “啊……”
    “你先躺着,我给你找一件衣服。”季容夕想起昨夜就脸烧,醉了的陆洲实在太黏人了,一边抱怨太深一边又勒令不许出去,发出海浪一样绵延的诱人喘息。宿舍墙薄,季容夕生怕惊扰隔壁,捂住陆洲的嘴巴做了一次又一次。
    陆洲穿着季容夕的校服。
    又年轻了很多。
    陆洲看镜子,蓬松的头发压得有点翘:“有发胶吗?”
    季容夕瞅了一眼:“你不用发胶好看。”
    “真的吗?”
    “你以前的发型显老,老好几岁,蓬松松的就很好,很帅气啊。”季容夕老早就想说,不要再梳那个老气的后背头了。他就是被光亮的大背头骗过去的,总以为陆洲有二十五六岁。
    “不是显老,是成熟。”陆洲纠正道,嘴角却上翘。
    季容夕问出好久就想问的话:“陆洲,开学典礼上你为什么坐在嘉宾席上啊。”一排或富态或苍老的人中,忽然多了这么一个帅气的年轻人,是人都记得吧,犹记得周围的女生还窃窃私语讨论他呢。
    “你记得我?”陆洲把头发拨弄得更蓬松一些,“陆家赞助了几栋楼,我代表陆家来的。”陆洲学生时很优秀,从小跳过好几次级,早早毕业,既是校友又是捐赠人,坐那个位置倒很合适。
    “哦,是陆学长。”
    陆洲抿唇笑了:“比陆先生好听,再叫一遍。”
    两人下了楼。
    正当饭点,学校食堂的人不少,两人面对面堂食,冬日暖阳透过落地玻璃照进来,丝丝缕缕漏在陆洲的头发、脸上和身上,他穿校服的样子,少了冷漠,多了青涩,而面容越发俊美。
    季容夕的心跳漏了好几拍。
    “陆洲?”
    一个声音打断了宁静的美好。
    陆洲讶然:“岳柏轩?”
    岳柏轩,是学校风云人物,纨绔子弟那一类的,说话口无遮拦而且没心眼。岳柏轩毫不客气地坐在陆洲旁边,嗓门也大:“你来学校怎么也不告诉我啊,今天你来干什么,咦,季容夕?”
    陆洲眼皮一跳:“嗯。”
    岳柏轩立刻yooooooo了一声,挤眉弄眼:“原来是这么回事。”
    陆洲忽然岔话题:“容夕,有没有饮料?”
    当然有了,只是这当口明显是想支开自己。季容夕蹲在冰汽水旁,一个大铁皮桶装着许多冰块,冰块里摆着一支支汽水,橙黄的,车厘子红的,叮叮当当跟冰块碰撞发出脆响,往外冒白气儿。
    季容夕余光看那两人。
    只见陆洲神情严肃地说着什么,岳柏轩嬉皮笑脸,陆洲气得直接摁住他的脑袋强迫他点头。
    动作也就是普通男生会打闹的动作。
    但陆洲做出来,异常亲昵。
    不知道他们说什么呢,季容夕买了三种饮料回去,只见岳柏轩烦烦地戳着食盘说:“这也不许问那也不许说,你用胶布粘住我的嘴巴算了!行吧,我现在走,婚礼上见了!你特么结婚也太早了!”
    季容夕的脚步猛然的一顿。
    陆洲回头。
    岳柏轩一看这情形,嘴巴一抹溜了:“我吃饱,回见!”
    季容夕恍惚了半天才意识到心口钝钝的疼。
    陆洲捧着奶茶问:“我还以为你买汽水呢,在那里挑了好几分钟。”
    “你的胃那么娇气,受不了冰。”
    “才没那么娇。”
    季容夕下定决心,郑重地问:“你要结婚了吗?”
    陆洲早有心理准备:“是啊。”
    “那……”
    “不影响咱俩的关系。”
    季容夕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什么不影响?你都要结婚了。”
    陆洲很坦然:“我跟小甜是各玩各的。”
    “什么?”
    “我们联姻,只是为了家族利益而已。小甜有喜欢的人,我们约好结<a href="https://www.52shuku.vip/tags_nan/hunhouwen.html" target="_blank">婚后</a>一个不管一个的。”陆洲轻飘飘地解释,仿佛这是很正常的事,“你还是跟我在一起,不用有任何顾忌。”
    听上去好像很完美。
    不是这样的。
    他是为了金钱才跟陆洲在一起的。
    为什么听到他结婚会伤心。
    季容夕想要的在一起,不仅仅是在一起,可又不知道到底想要什么。
    心口在崩裂,特别难受。
    季容夕的性格,说好听点是隐忍,说不好听就是什么事都爱憋着,他没想通自己到底想怎么样,就努力地表现得平常。他喝了一口冰可乐,从舌尖冰到了心里。陆洲倒是松了一口气,平静地吃完了饭。
    “我今天有点事,改天再约。”陆洲很自然。
    “嗯。”季容夕低头。
    出了食堂,尘霭重重。两人抄近道去车库,绕到校园的一个角落时,白雪覆盖着剑兰。陆洲忽然抱住季容夕,吻住了。唇凉凉的,舌很热,越吻越空虚。
    季容夕没精打采过了一天,舍友们进进出出,喧闹的声音犹如另一个时空。
    他躺在还有陆洲体温的被窝里发愣。
    最初,许秘书说交易时,季容夕的心里是有划期限:「一旦够手术钱,就中止这种关系」,他没指望靠这个暴富,不知不觉,钱不仅够了还源源不断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