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领证了,但不熟 第314节
    “林总父亲。”
    “啊?”关乐乐震惊,筷子掉在地上。
    小编替她捡起,重新取了一副新的,塞她手里,“听it部同事说的。”
    “什么时候的事啊?”
    “不知道,反正丧假是今天请的,三天,直系亲属不是都休三天嘛。”
    关乐乐嘬着筷头,情绪复杂。
    继父。
    她根本不认识林建设,单纯觉得和老关没得比,不懂朱梦华为什么会肯嫁给他。
    别看她是新传硕士,此时,也无法准确描述心情,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
    大快人心。
    想到当初求林眠,她高高在上的嘴脸,关乐乐身心舒畅。
    这就是报应。
    现世报。
    -
    关乐乐下午请假去医院,朱梦华刚做完引产手术,还在留观,说不好几天能出院。
    医生告诉她,引产以后也要坐月子,算产妇,最好提前准备。
    关乐乐哪经历过这些,一脸懵逼。
    “如果不想麻烦,可以定个月子会所,我们医院就有,基础套餐26天5万8,包产后盆底肌恢复,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
    “……”
    关乐乐没搭腔,快步离开护士站。
    朱梦华转醒,双眼无神望向天花板,见她推门进来,淡淡瞥一眼,也不说话。
    关乐乐倒了杯温水,插根吸管递在她嘴边,瞅了眼吊瓶余量。
    母女俩一时尴尬。
    哪怕大局已定,二婚怀孕这些根本问题,两人却从未挑明。
    -
    关乐乐坐在床尾,低头搜月子会所。
    不是说生育低潮嘛,为什么一个个贵得离谱,起步价至少在2万块以上。
    越看越心惊,她向上滑动速度加快,嘴角逐渐显出一丝不耐烦。
    朱梦华瞒着她二婚怀孕,想起来气还没消,她可没钱给她坐月子。
    “……”
    病床上,朱梦华注视关乐乐。
    她浑身无力,好似整个人陷在流沙中,肩膀头到脚后跟,沉重又虚浮。
    到底是年龄大了,跟死过一次一样。
    “我手机呢。”朱梦华突然开口。
    关乐乐遽然一激灵,看向床边柜,探身翻找,按下开机键,“昨天你电话一直响。”
    朱梦华伸手。
    铃声大作。
    交接没拿稳,手机掉在被子上。
    来电显示:护工小路。
    两人对望一眼。
    关乐乐认识“小路”。
    不到30岁,又黑又瘦,常年在肿瘤医院做护工,老关癌症晚期就是他陪床。
    点开接听,小路声音急躁。
    “华姐,昨天有个自称是林叔女婿律师的,来办出院手续,他钱没给我结啊!”
    “什么钱。”
    “工钱啊姐,一天260,15天,一共3900,林叔人不在了,钱总得给我吧。”
    “什么?”
    朱梦华眼前一黑。
    第243章 爸妈来了
    电话收线。
    朱梦华头晕脑胀,一阵高频耳鸣袭来,舌头发麻,瞪大双眼问,“他刚才说什么?”
    “哦,他说林建设死了。”关乐乐随手把电话搁在床边柜。
    她语气淡漠,像在谈论一个陌生人。
    朱梦华抬头,“你再说一遍。”
    关乐乐平静重复,“林建设死了。”
    空气凝固两秒。
    “啊!!!”
    朱梦华发疯般凄厉嘶吼,扬手拽掉输液管,拔出手背留置针。
    医用敷料严实,撕扯不动,软管回血,她浑不觉疼,一把揪掉粉色接头和延长管。
    她眼尾猩红,手臂打直,扒拉掉床边柜上的手机、水杯、抽纸和一些杂物。
    没喝完的水溅了关乐乐一脸。
    朱梦华又哭又笑,声里夹杂着歇斯底里的痛楚,发狂摇头,双手捶打太阳穴。
    “妈……妈,妈!”
    关乐乐被吓懵,手足无措呆立一旁,指尖刚触碰到朱梦华,就被她狠狠甩开。
    -
    病房突兀的打砸声,惊动走廊保洁,慌忙喊人,几个护士冲进来摁住朱梦华。
    满地狼藉,有人按动抢救铃,医生过来,看一眼病床牌。
    “产妇分娩子宫收缩差,出血近四百,差点就大出血,你怎么还刺激她呢!”
    “我没有刺激她!”关乐乐分辨。
    她十分确定刚才说话不带半点情绪,完全是标准的陈述句。
    “孕激素下降,最容易产后抑郁,你是怎么照顾的,一点不操心呀。”
    这话关乐乐特别不爱听。
    她妈可比她有主意、会算计,搞出一堆破事如今倒让她擦屁股。
    她满腹委屈心事向谁说。
    “医生,我连男朋友都没有,她四十五了又是引产,你让我操什么心照顾谁。”
    还没说完,朱梦华又在癫狂嚎叫,脖颈青紫色的血管突出绷紧,可怖异常。
    耳畔,高分贝嘶喊震得人鼓膜生疼。
    医生稍作检查。
    “也可能是术后谵妄,急性认知障碍,通常由于手术引起的身体应激反应或药物造成,一般72小时内会逐渐减轻。”
    “还要那么久?”关乐乐心有余悸。
    朱梦华闹三天得要了她的命。
    医生看她一眼,扭头交代护士,“上一支地西泮。”
    “那是什么。”
    “安定。”
    -
    打上一针安定,世界顷刻安静。
    病房暖气足,关乐乐热得穿件短袖。
    前半夜,朱梦华沉沉睡去。
    到后半夜,她开始胡言乱语,涕泪横流,边哭边用指甲掐关乐乐。
    嘴里絮絮叨叨,不成章法,时而发狠,时而抽泣。
    她专挑手臂内侧软肉,指尖又掐又捻,关乐乐咬紧下唇,硬着头皮死扛。
    天快亮时,朱梦华意识混乱,对着她叫老关,满脸惊恐咒骂自己对不起他。
    关乐乐一夜没睡,被折腾得身心俱疲,快熬不住了。
    早班护士交接,来看了一眼就走。
    关乐乐去洗把脸,看着身上手上淤青,黑眼圈浓重,终于感同身受。
    原来,医院陪人如此辛苦。
    老关胃癌晚期脾气差,她探病总是白天,时间不长,顶多喂个水、喂顿饭就走。
    朱梦华和护工小路两班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