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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证了,但不熟 第411节
    白裙入眼,tarcywu突然瞥见那人左手婚戒闪闪发亮,深觉刺眼。
    那一刻,她如同被人点穴,左右动弹不能,只得呆愣愣失神站在原地。
    脚尖缓慢向上传来阵阵潮水般的酥麻,密密麻麻像无数虫子啃噬。
    膝盖失去知觉,挪不动,移不开。
    tarcywu最喜欢穿红裙,象征过往的恣意人生,繁花着锦,当仁不让。
    可此时此刻,她恨不得将自己隐藏在夜色中。
    ……
    前头,裴叔耕不知与人说些什么。
    那人似乎从门厅的倒影中看见tarcywu的不自然,以为她也是找裴叔耕说戏的演员,宣示主权般贴面一吻,转身上楼。
    “我先上去,你慢慢聊。”
    “嗯。”
    ……
    月光洒下,tarcywu脚下一团深灰色的阴影。
    裴叔耕看到她,抬颔招呼,“小吴。”
    没有解释,更没有多余表情,没事人一般收放自如。
    tarcywu一愣。
    小吴。
    这称呼分明是将她拒人于千里之外。
    “三……哥?”
    她猛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上去坐坐?”裴叔耕顺嘴寒暄,抬手一指楼上,像极了“来都来了”的摆烂式聊天。
    tarcywu婉拒,“不用了。”
    “来北京出差?”裴叔耕问。
    tarcywu笑笑,“是呀,就住隔壁。”
    她扬手朝身后一甩,酒意上头,带动半个身子向后仰,动作幅度夸张。
    光线折叠,阴影里tarcywu轻轻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
    裴叔耕没有搭腔。
    两人相隔不到一米的社交安全距离,看上去疏离又陌生。
    北方晚春的夜风依旧生硬,卷起tarcywu的鲜红裙摆,猎猎飞扬。
    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无声对峙。
    裴叔耕小退半步,侧身点燃一支烟,火光明灭。
    tarcywu垂手定在原地,偏头凝视他。
    空气中,烟草味混合酒醉,让人想起上海的圣诞街头。
    ……
    转眼,一支烟尽。
    裴叔耕捻灭烟蒂,丢在近旁垃圾桶里。
    他作势欲轻拍她肩膀,“走吧,太晚了。”
    tarcywu扭身躲开。
    裴叔耕的手晾在空中,稍一顿,尴尬攥拳收回去。
    tarcywu仰头望月色。
    “有空再见。”
    “得嘞!回头再约。”
    回头万里,故人长绝,成年人的社交潜台词。
    ……
    tarcywu掉头就走,掏手机订票。
    两个小时后。
    彭姗姗收到一条消息:【来凤城机场接我,现在!】
    紧随其后的还有一条1000块转账。
    还有这好事儿。
    他点击收款,二话不说冲下酒店地库开车:【马上到!】
    第313章 番外七:阳光万里,逍遥尽欢
    我比裴遥小两岁。
    念小学以前,我叫裴远,因为觉得不好听,在我软磨硬泡下,裴教授终于松口。
    不是同意我改名,而是同意和我针对此事辩论一下。
    裴教授的“家”在万方国际医院,他对弟子的培养和关注,远远大于关心我和大哥。
    别看他不常在家,此时,竟是十分了解我的心思,晓得我定然是做好了万全准备。
    “想改名?你预备叫什么?”
    “谢逍。”
    “谢字不用说,倒是逍,有什么说法?”
    不等我回答,裴教授紧接着补充提醒道,“不要掉书袋。”
    言下之意是如果说不出什么新鲜内容,改名就不用考虑了。
    我早有准备,“金庸小说《倚天屠龙记》光明左使杨逍,跟他同一个字。”
    “……”
    裴教授哼笑出声,半晌没说话。
    我心虚,自然不敢随便搭话。
    “光明右使范遥,是吧。”
    裴教授似笑非笑,丢出一句话,视线瞥向不远处的裴遥,他正陪谢老师看电视,还懵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叫裴逍不好吗?”
    赔笑。
    我也哼一声,无声宣泄不满。
    “谢逍……”裴教授喃喃自语,反复默念几遍,眼神在我和裴遥之间来回徘徊。
    这时,我像他无影灯下麻醉的患者,静静等待主刀上台。
    “啧……似乎是比裴远好听一点……”裴教授缓缓点颔,“我同意了不算,这事派出所说了算,你自己想办法协调去吧。”
    “监护人同意就行!”我早打听清楚了。
    于是,一周后,裴家户口本上,我多了一个曾用名,裴远。
    我到处跟人炫耀,我叫谢逍。
    裴遥后知后觉,甩开膀子想抽我,“好你个老二!你占我便宜!”
    “老大!”裴教授拦住大哥,“让他改,他自己做的主,希望他将来记住!”
    “什么意思啊爸?”裴遥一知半解。
    裴教授故作神秘,“天机不可泄露。”
    “……”
    我当时并不懂什么意思,还以为裴教授纯属偏袒,直到高中会考结束,文理分科。
    “谢逍,你将来选临床医学。”
    “……”
    少年的子弹正中眉心。
    裴教授一直希望裴遥或者我接他的班,偏偏我俩叛逆,小时候谁也没当回事。
    当年我主动要求改名,荒诞至极的举动,竟然让他发觉我比裴遥更适合。
    “为什么是我?”
    “洞小腔深乾坤大,任重道远天地宽,耳鼻喉科工作特点,以后自己揣摩吧。”
    “……”
    -
    华西临床医学本科第四年。
    初夏,我接到大哥电话,声线犹如八百里加急,“赵红老师去世了。”
    “谁?”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裴遥兀自说着,“明天火化,你有时间吗,没时间就算了,也不差你一个,我就是跟你说一声。”
    电话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