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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闻言,周诠更是寒毛倒竖:“为何有一股饼香?”
    赵月柏心下了然,这仵作应当是在梅饼验尸法在验王大石生前是否有与人打斗的伤痕。
    将白梅捣烂后加上葱、辣椒、盐以及酒糟等剁碎制成梅饼,再烤烫趁热在体表贴敷,若有伤痕就会显现。
    看来此人是个有经验的验尸高手。
    陈九向几人解释一番后,又道:“尸体找不到任何伤口,也验不出毒来,我查了不下十几遍,不得已才用这法子。马上就能见到结果了。”
    说罢又钻了回去,几人在白布边沉默静候。
    片刻后,陈九又钻了出来,凶相上带了一丝苦笑,嗫嚅道:“什么也没有。大人,看来王掌柜暴毙,怕是天意啊。”
    花茗松了口气。
    周诠脸色阴沉,老天爷真的这么灵么。
    见到周诠的脸色,陈九颤颤牵起袖子拭去额头上冒出的一层细汗。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无法对他做些什么,可活人不一样,周诠脸色阴冷程度宛如索命鬼一般。
    周诠背对着几人,赵月柏见不到他的脸色,可根据陈九的反应,也能猜到几分。
    “既然这样,几位就回去吧。过几日会出告示说明这件事与段姑娘无关。”周诠转过来时嘴角已经挂上了笑容:“也多谢几位,否则本官要冤枉好人了。”
    赵月柏,我这是在对你示好,你可千万不要叫我失望啊。
    几人离开官府,行至家中,就要分离。
    “今日多谢你们。”段络道。
    楚清摇摇头,心道不必。
    王大石之所以突然死去,完全是因为前几日她让周梧溜进王家给他下了一种稀奇的毒,此毒无色无味也不会残留于体内,中毒者一段时间内不会出现症状,时间到了后就会缓慢痛苦死去,但全身没有任何异样。
    主要是想推动事情发展的速度,顺便敲打敲打周诠,至于周诠派人来捕段络,段络最终无事也在她整件事的谋划范围之内。
    ......
    王大石一死,她们就能安定很长一段时间了。赵月柏哼着小曲,心中快活。
    “这么高兴?”
    “王大石死了,当然高兴。只是不知道醇意楼最后会落在谁的手中,我们打个赌吧?”
    楚清勾了勾唇,眉眼间多出了几分的缱绻柔软:“怎么赌?赌什么?”
    “我们就醇意楼最后会落在谁的手中,至于赌什么……”赵月柏迟疑一瞬,佯装懒洋洋地试探道:“就赌一个问答,输了的人要回答赢了的人问的
    一个问题。你觉得如何?”
    “可。”楚清觉得有趣:“你先我先?”
    这是一个问题。
    其实两人都知道答案是什么,谁先说出谁就占了先机。
    赵月柏双手叠起,右手摩挲着下巴,作思考状:“你先吧。”
    “那我猜是林府。”楚清被她让着,眼角压住了眼底的波光艳溢。
    “那我猜是除了林府外的其他人。”
    楚清:“?”
    “我可没说让着你,就这样说定了,除了林府外的其他人都算我的。”赵月柏眉飞色舞,这样她也算有点盼头。
    ——
    趁着赵月柏去沐浴,周梧赶紧跳出来:“主子。”
    “周墨可有说柳知州何时能到?”楚清端起桌上的冷茶抿了两口,干涩的嗓子被水润过好上不少。
    “来信估计还要一个多月才能到。柳知州年纪大了,又怕引起有心之人注意,两地也远,速度没那么快。”
    ——
    段家卧房中。
    木桌上幽幽闪烁的烛光吞噬着一道黄色符咒,旁边还有一些昨日燃烧时留下的黑色粉末。
    待到纸张被燃烧殆尽,段络站在木桌前,伸手将脸上的面具摘下。
    左颊下方赫然出现一处彼岸花的疤痕,美,又叫人生惊。她无疑有着很精致的五官,特别是眼睛,眼尾轮廓深长而幽邃,藏匿了一分忧郁。
    她神色复杂地凝视着那堆粉末,昨日她不过下了个咒,今日王大石便死了,效率何时这么高了?
    第29章 开张
    头七后, 王大石的尸体最后被一把火烧了。
    火光熊熊,舌舐其身,将其尽数吞噬。
    旁观者皆压抑面上喜色, 王大石之死,令他们胸怀畅快。
    此时的人们还讲究入土为安,很少选择火葬。
    只是他死的蹊跷, 老百姓们过于恐慌,纷纷要求用火焚烧尸体, 以求老天原谅, 方不至于降祸于世。
    所以他落得了个全尸也留不得的下场。
    赵月柏对此事不感兴趣,然而火葬地点离她家近,路过时瞥了一眼。
    “这东西终于死了。”一胡子邋遢的汉子放肆大笑,右手拎着一个脱漆陈旧的酒壶,拽出木栓子,将壶口对准火势猛地一泼:“爷爷给你添把火!”
    其他人不敢这么狂,但也只是随意拉了拉,让他不要这么张扬。
    整个镇子都因此事快活起来,除了周诠和王大石的小妾等人。
    王大石在此地又没有亲戚,也没有正妻,生前只养了几房小妾,可小妾并无继承权,除非死者生前亲口交代过。
    他一死, 除了宅邸等,醇意楼按律当查封。
    周诠不好闹出太大动静, 便也暂时将这件事搁置下来时间一长, 自然变成桩悬案。
    “给赵月柏的铺子备好礼,等他开张了便送过去。”周诠拿起被镇纸压着的诉讼文书, 简单扫视一眼,皱眉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