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休克的治疗方法是什么?”
“呃——嗯,当然了,休克也分好几种,所以——”
“心理上的。”
“魔法主体还是麻瓜主体?”
“魔法。”
格兰杰列出了一个清单,用手指头数着。“立马实施的第一步:消除引起休克的刺激。泡制‘安定圣水*’——对情绪困扰、精神运动性烦躁、恐慌症有很好的疗效。当然了,还需要给予安抚。”
“行。”德拉科说,“让我们先从这个开始,之后我们再来谈谈。你这里有没有‘安定圣水*’?”
“给我的?”
“是的。”德拉科说,在窗台上杂草丛生的植物上拨弄了一下。
“是阔叶的那个。但我真的没事。”
“不,你有事。你又变成媚娃尸体的样子了,没有那个头发而已。”
格兰杰看向一个闪亮的锅的侧面。看到她的倒影后,她倒吸一口冷气。“哦,天哪。我——我去把水壶烧上,好吗?”
她的手在颤抖。
“你呢?”格兰杰在水烧开后问,目光顺着他的脸看去,“你看起来完全没有受到影响,我想——这类事件必定是直接就被你抖掉了吧。”
德拉科摘下魁地奇手套,假装无动于衷地耸了耸肩。他没有兴趣告诉她,实际上,他疯狂地冲到她身边的时候,是带着深深的恐惧和某种接近于恐慌的感觉的。“他们除了一个‘终了结束’之外根本没碰到我一根毫毛。我经历过更糟的。”
他递给她几片叶子供她蒸制。当它们碰到热水时,一股强烈的薄荷味飘了出来。
“那我需要给你一杯吗?”格兰杰问。
“也可以。”当香味飘到了他身上时德拉科回答。
格兰杰把草药茶倒进了两个杯子里,他们随后在厨房的桌子旁坐下。
她仍然用那种瞪大双眼的神情看着他。
在德拉科所有想说的事情中,向她询问这个问题似乎风险最小。“你为什么要给我一个恶心人的侧目?”
格兰杰似乎不大知道该看哪里了。“我——呃——我想我只是有点不安,看到你对那些人的所作所为。你——”她斟酌了一会儿,“——很冷血。”
“当有人用一个无法抵挡的杀咒作为开场白时,你就不会再费心使用昏迷咒了。”
“哦,也是。”格兰杰说。她直起身来,点了点头,并开始了一种紧张的、解释性的胡言乱语:“我想我的意思是——我从未见这样的你。我对你的认知主要就是——作为我身边甩不掉的惹祸精,在不需要的时候出现并叽里呱啦说个不停。我知道,抽象上,你是一个优秀的决斗者,但亲眼见证就是另一回事了。你知道吗?它——它很能说明问题。令人印象深刻。那样的你太可怕了。但我——非常感激。我转动戒指,不知道你是否会来。然后眨眼间功夫,你就出现在了那里。然后瞬间到处都是鲜血。然后我一直都是安全的。所以——谢谢你。我现在准备闭嘴了。你要不要再来点‘安定圣水’?我想我们还需要一些。我再给我们做一批,行吗?”
格兰杰不等他回答就匆忙起身摆弄起植物和水壶。她心慌意乱,心神不宁,片刻便打翻了滤网。
格兰杰的方法的最后一步是安抚。德拉科想,他可以试试。
他来到她旁边的工作台前,用自己的手按住她的手。被触碰后格兰杰瑟缩了一下,疑惑地抬头看着他。
“我现在准备要尝试安抚你了。”德拉科宣布。
这句话显然是正确的选择,因为格兰杰出乎意料地小声笑了起来。
他是如此思念这个笑声。这也太老套了。
尴尬的紧张气氛,持续性的冷淡,全部都松动了。
“那就请继续吧。”格兰杰说,嘴角露出一丝困惑的微笑。
“我们今晚抓到的那些坏蛋们的脑袋将被抽丝剥茧,以获取他们自觉或不自觉收取到的每一丝信息。”
格兰杰点了点头。
“然后我们会查出是谁派他们来的,并且抓住他们。而你将能够不受阻碍地继续你的研究。”
“谢谢你。”
“防御结界维系住了,你也很安全。”
她再次点了点头。
他本可以就此结束。但他还有别的话要说。他抓住她的手抽动了一下。“还有——我需要你知道一些事情。”
“是什么?”
“当你转动那枚戒指时,我永远会去找你。”
他变得略带沙哑的声音出卖了他。
格兰杰没有料到这样的真诚——事实上,她看起来被这种真诚震惊了。她的笑容消失在了嘴角。现在她看起来像是想哭。
她挣脱他的手,用手背按住自己的嘴。“对不起,我——只是——”
一阵沉默。然后是一声响亮的吸鼻子的声音。格兰杰看向了天花板。
然后她转向他,融化在了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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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太想要这个了。他大脑里一个遥远的声音说道:他妈的终于。这一次没有尴尬;他的手臂知道该怎么做。他把她抓起来,抱紧她,把她压在胸前。当她挣扎着不哭出声来时他听到并感觉到了她颤抖的呼吸。他喃喃地说着一些话——哭出来吧,这没什么,她的实验室遭受了一次猛烈的入侵,那本就令人痛苦害怕,受惊和恐惧是完全正常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