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能打败魍魉再说这种话吧。”
闻声,无命骂骂咧咧地推开车门,桓钰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微扬了扬唇。
取出后备箱那几只装得满满当当的购物袋,无命见他这就要将车开走,他连忙追上去喊道:“那我待会几点去你房间?”
桓钰踩住刹车,一脸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小点声。”
无命满脸不?解,“又怎么了?我是找你学习,又不?是找你偷情?”
桓钰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黑,“查灵均,麻烦你说话注意一点,不?要再让人看到我和你在一起,这会产生各种猜忌。”
“行吧,是我有?求于你,我让着你,待会是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等我消息。”
无命点头,回到租来的房子?里,将所有?物品收纳好?,他看了眼手机,没消息。
洗好?澡,连头发都来不?及吹就拿起了手机,还是没有?。
吹完头发,他将手机与手表关联,等了半小时,都没动静。
真是求人不?如求己,无命抱起平板,把课件又看了一遍。
【平心静气,彻底放松,吸气、呼气,来,让所有?念头飘出身体。】
无命照葫芦画瓢,这一次或许是困了,没有?平日的心浮气躁,他好?像真的脱离了本?体,和上次到褚桓钰的神识里不?同,他就算只穿了睡衣也并不?觉得冷。
天上有?太阳,但并不?刺眼,微风和煦,草地上软软的,他在上面走了两?步又跑起来。
“飞!”他往天上跳了跳,没能如愿。
不?对,不?是动作?,是意念。
他将自己想?象成一朵蒲公英,飘啊飘,再变成一只鸟,他越飞越高。
不?要不?要,再飞就恐高啦。
魂体随着他的心思慢慢下降,他俯瞰着一望无际的草地,整个人都很惬意,翻过身,他抱着后脑勺,横躺在离地面只有?半米的地方,望着柔和的日光,脚底板时不?时有?茂盛的草尖尖刮过,让他痒得脚趾蜷曲,乐呵呵地又调高了一点距离。
好?舒服,这种感觉像是回到了母亲的羊水里,安全、宁静,没有?外界干扰,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正准备闭上眼睛,突觉吹过来的风夹杂了几分寒意,冻得他缩了缩脖子?。
向身后望去,看到那一座凭空出现的冰山,他嘴巴微张,怎么他的神识里面也有?冰块?
被困住的小树苗似有?所感,看到自己的主人,开始拼命挣扎呐喊。
无命不?适地捂住胸口,他刚才好?像出现幻听了,救我、救救我,像小孩子?的声音。
落在地面,他跑过去伸手拍了拍冰面,“里面是有?人吗?”
“咚、咚、咚”有?频率的撞击声响起,这让无命确定里面有?活着得生命。
他以前到底是有?多禽兽啊,把人家?小孩子?冻在里头这么久?
赶忙去找工具,可是这里面只有?一片草地。
伸手捶了一下,他的指骨差点散架。
这种密度如金刚钻的冰块,单单靠他徒手,那得捶到一千年以后。
斩魂呢?
无命伸出右手,那是他的刀,应该是可以劈开这块冰山吧?
上次他遇到危险的时候,斩魂就过来救他了,这次麻烦也快点来吧,他要救人!
感应到他的召唤,斩魂以最快的速度告别桓钰,像流星一样,奔赴到了无命手心,尽管这一次,他还是没完全接住。
“可以敲开这块冰吗?不?要伤到里面的小孩。”他与它商量,想?挥下去又有?些不?敢。
斩魂受不?了他的磨磨唧唧,换成了刀柄,围着那座冰山砸出了几处大坑。
随着冰面的瓦解,斩魂以最快的速度将它们挥到了另一边。
重获自由的小树苗,抖着叶片,在太阳的照射下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同时还不?忘用那株调皮的藤曼去盘自己的主人。
有?他的灵力滋养,白色的情花一朵接着一朵长大。
无命看着那些如拳头般大小的花儿,原以为自己是放了只妖怪出来,察觉到它并无恶意,才堪堪松了口气。
“你是什么东西?”
小树苗长成了大树,将无命完全笼罩住,它用叶片去碰他的眼睛,还伸出自己漂亮的花瓣让他闻一闻。
无命嗅了嗅,莫名?有?些上头,怎么和褚桓钰身上的香气那么相似?是错觉吗?不?,后调还有?一股暖暖的青草味,冷冽的雪后松针被太阳融化变得温润亲和,又吸了几口,“很不?错,可惜不?是真的,否则我全部剪下来卖给调香师,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情树开始摇头,仿佛在说着不?要不?要。
“逗你玩的,你身上怎么会有?褚桓钰那家?伙的味道,学谁不?好?你学他?”无命戳了戳它的叶片,“铁定是以前的我不?想?看到你才把你冻起来的,眼不?见为净!”
它好?似真能听懂他的话,见他不?喜欢,连忙逼迫自己蜕变,花儿一朵一朵的凋谢,长出了一枚枚红粉熟透的果实。
送上最大的一颗到无命面前,散发着浓郁的酸甜香气。
咽了咽口水,无命询问:“是要给我尝尝吗?”
藤曼点头,直到被他摘下果实,它瑟缩成一团,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