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其实没有别人说的那样要死要活,只是浑身无力,心里被挖了个洞似的空落落的,眼睛往前一看,好像对全世界都提不起兴趣。
***
沈坠跟着闵泽来到一个静谧的小花园,二人在草坪上盘腿坐了下来,拆封蛋糕点蜡烛。
沈坠很奇怪:“你为什么不回宿舍吃蛋糕?”
“宿舍有室友,这不是想和你过二人世界吗?”
“……”
沈坠早已经免疫了闵泽的调戏,面无表情地把准备好的礼物丢给他。
他没有急着打开,说:“我这次回家,我和我爸妈相互说了点事。”
沈坠非常配合:“什么事?”
“我和他们说,我下个赛季转会来南洲城。”
沈坠拆塑料盘子的动作顿了顿,愣道:“你为什么想转会来这里?”
闵泽眉眼一弯:“离你近一点嘛。”
沈坠哑言。
他抿了抿唇,又问:“这是你对你爸妈说的事,那你爸妈对你说的事呢?”
“先让我许愿吹蜡烛吧。”
沈坠撇了撇嘴,寿星最大咯。
两分钟后,寿星许完愿,吹完蜡烛,笑眯眯地看着沈坠:“欧巴,你猜我许了什么愿?”
“……”
沈坠能再上那个当了吗?
他三下五除二把蛋糕切好,没好气的说:“吃你的吧。”
闵泽悻悻然,只好低头吃蛋糕,至于爹妈对他说的事,他又绝口不提了。
特殊时期,生日过得潦草了些,沈坠陪着闵泽吃完蛋糕就回去了。
等闵泽把沈坠送回楼下,按捺了一路的话终于憋不住了,突然勾住沈坠的手指,说:“沈坠,我爸妈想见你。”
沈坠瞳孔震颤:“你说什么?”
闵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你别紧张嘛,我爸妈都很随和的。”
沈坠:“……”
沈坠:“这是随和不随和的问题吗?你爸妈为什么会知道我?”
“我和他们说了。”
“说了什么??”
闵泽反转沈坠的手心,把他的手指攥得更紧了:“你觉得我能和他们说什么?左不过都是男未婚男未嫁,也都到了年纪了,所以……”
“闭嘴!”
手心一空,闵泽的笑容在嘴边僵住,一抬头,便看见沈坠的脸色难看极了。
“沈坠……”
沈坠头都要炸了,他感觉这个世界真是莫名其妙。
“闵泽,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们只是朋友?”
闵泽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要和你爸妈提起我?”
“他们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我肯定实话实话咯。”
“……”虽然早就知道了闵泽的心意,但沈坠还是被他的直白给吓了一跳,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不是,你、你……”
沈坠发现实在没法儿和他的厚颜无耻沟通,索性暴躁地上楼。
闵泽见状,有心想拦,却迎面挨了个拳头。
痛,但心里开心。
沈坠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寓,开锁进门前还要担心会碰见林申折。
等他进去后才发现,林申折根本不在。
去哪儿了?
随便啦,又不关他的事。
他打了个哈欠,钻进自己的卧室大睡特睡。
沈坠没料到的是,林申折这一消失,就是整整一个星期。
比赛关键阶段,主教连着消失一个星期可不是什么小事。
至于那个男人到底做什么去了,谁也不知道,反正经理给出的理由是他有紧要的私事必须外出处理一趟。
这个理由能说服别人,可说服不了沈坠。
旁人不了解林申折,他可了解,林申折向来不是那种会因为个人私事而耽误重要比赛的男人。
要说那私事真的十分紧要,也不至于要足足一个星期的时间去处理吧?
沈坠怀疑归怀疑,但没有证据。
更何况,他也没权利去干涉林申折的行动。
好在这一个星期里,战队只有一场比赛要打,副教练们代班,暂时出不了什么问题。
一周后,林申折回来了。
他和平时无异,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总有些虚弱,像是元气大伤,脸色呈现病态的苍白。
沈坠心想,那家伙该不会是在家烧了一个星期吧?
事实证明,还真让他猜对了一半。
晚饭时间,陈页找到沈坠,说他不小心听到件事。
沈坠:“?”
陈页说:“我听说你家林教是去做了个手术。”
沈坠当时正在吃面条,闻言,面条叼在嘴里忘记嗦进去了,满脸问号:“??”
陈页:“说是高烧引起的病毒感染,作手术的时候顺手还嘎了刀阑尾。”
沈坠呆若木鸡:“严、严重吗?”
“才一周就出院了,能有多严重?”陈页嘴上说着不严重,又非常惊愕地问沈坠,“他都躺进医院做手术了,这你都不知道?”
沈坠:“……”
沈坠:“我……非得知道吗?”
“不用。都怪他这个做教练和做哥哥的不告诉你。”
沈坠:“……”
妈的,成天阴阳怪气他,还能不能一起愉快地做父子了?
沈坠冷哼一声,一脸无所谓地说:“他不告诉我就不告诉我咯,他要是死了,讣告一发,到时候不仅我知道了,网友也知道了。为了感恩他这么多年对我的关爱和教导,我一定会去他的丧礼上哭坟的,披麻戴孝整整哭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