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峥看她一眼,摇头,就她这点儿重量,总共也没几斤,有什么可累的。
谭溪月懒懒地靠到他身上,路边的草丛里隐着窸窣的虫鸣,远处的水洼里是此起彼伏的蛙叫,她看着两个人重叠在地上的影子,思绪有些漂浮。
她突然有些好奇他小时候是什么样子了,很早之前,她就听她爹和别人争过一嘴,他说河东那个小哑巴心里有一股劲儿在,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走上歪路的,将来说不准会成为一个人物,她爹话少,更是鲜少会当众跟人争执,那是她第一次听他那么笃定地夸一个人。
陆峥敲一下她的膝盖,隔着衣服,写在她的腿上,【在想什么】
谭溪月被他弄得有些痒,她不想说话,也拿手指在他肩上胡乱写道,【在想……陆小峥】
陆峥偏头看她,眸光很深。
谭溪月推开他的脸,让他看前面,他又看回来,谭溪月扯扯他的耳朵,小声道,“就是觉得你很厉害啊,你靠自己的本事买了地,盖了房,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厂子,在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还有那么多朋友。”
她轻轻叹一口气,神色有些落寞,“可我好像什么都没有。”
她原以为她什么都有,可一朝梦醒,才发现以前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假象,她没有钱,没有一个可以让自己容身的房子,她娘也差点不要她了。
陆峥又慢慢写道,【你有我我是你的】
谭溪月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出来他写的是什么,她干脆地回,“你才不是我的。”
这个世上,没有谁是属于谁的,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陆峥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眉心微蹙,眼神里似有受伤。
谭溪月受不住他这样的目光,觉得自己的头更晕了,她看他半晌,倾身凑过去,唇贴上他的唇,喃喃道,“呐,我盖章了,现在你才是我的。”
月光如水。
拢在两人身上。
明晃晃淌了一地。
陆峥咬住她的唇角,眸底藏着些不明显的笑。
明天酒醒,她要是敢不认账,就等着挨收拾吧。
第18章 第 18 章
谭溪月第一次知道自己喝醉酒会断片儿, 而且还断得特别彻底,她只记得他把她稳稳当当地背了起来,后面再发生什么, 他们几点到的家, 她怎么洗的澡,还有他的下巴上为什么一夜过后会多出一块儿青肿,她都没有印象。
她闷头喝一口软糯的粥, 视线又探向他的脸,指指他的下巴,终于问出来, “怎么弄的?”
陆峥眼神凉凉地瞧着她。
谭溪月直觉罪魁祸首应该是她,她硬着头皮道,“我断片儿了, 不记得昨晚的事情。”
她怕自己酒品太差劲, 做下什么她自己都没法儿面对的事情,索性趁机全都推了个干净,又着重加了一句,“什么都不记得了。”
陆峥无声冷笑,将剥好的鸡蛋塞到她嘴里,她倒是挺会给自己找退路, 一句什么都不记得了, 就想打发了他。
谭溪月想从他手里接过鸡蛋,陆峥没给她,她只能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吃掉一半蛋青, 露出蛋黄,他收回手, 把蛋黄挤到自己碗里,又将蛋青送到她嘴边。
谭溪月一顿,他知道她不喜欢吃蛋黄,她张嘴将蛋青吃进去,看他一眼,多少有些良心发现的意思,小声问他,“疼不疼啊?”
陆峥抽出两张纸,擦了擦手,起身,绕过饭桌走到她身旁,谭溪月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仰起头看他,“你要干嘛?”
谭溪月突然想到他可能要打击报复她,她怕他又要弹她脑瓜崩,赶紧捂住自己的脑门,着急道,“要是我弄的,我道歉还不行吗?”
她话还没说完,下巴已经被他抬了起来,陆峥低头含上她的唇,一点点地啃噬着,谭溪月刚睡醒的意识还有些迷糊,她慢慢闭上了眼睛,陆峥冷眼看着她,咬着她下唇的力道陡然加重。
谭溪月蓦地一疼,眼泪都差点出来,她一脚踢上他的腿,他是属狗的吗。
陆峥听到她唇间溢出的低哼,心里的憋闷才算散了些,他缓下气息,捧着她的脸,细细地吻着,谭溪月想推开他,手抵上他的肩膀,却用不出什么力,反倒搂上了他的脖子。
要不是风吹动门帘弄出了些声响,谭溪月都不知道她在一个吻里陷得这么深,她把这个原因归结于她身体里的酒精还没完全排出去,又或是因为清晨的阳光太好,所以才会在一大早被他亲得有些意乱情迷。
不过她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谭溪月费力地往前蹬着自行车,在心底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能放纵自己碰半滴酒。
谭溪月这个自行车之所以骑得这么费劲儿,是因为她后座还驮着个狗……额,不对,驮着个人。
陆峥叉着腿大喇喇地坐在自行车的后座,很是悠闲地欣赏着路边的晨光,还能随手摘下路边的一朵野花给她插在头发上。
摩托车昨晚没骑回来,家里只剩一辆自行车,临出门前,他在小黑板上写道,他昨晚累到了,今天早晨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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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她载他去镇上了。
他昨晚一路将她背回来,不会累到才怪,所以她这个车夫当得也不算冤枉。<divid="linecorre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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