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峥盯着她,目光灼亮。
谭溪月和他对上视线,又偏开,过几秒,又转回来,理直气壮地看他,“我可以再吃一勺了吧。”
陆峥抬起她的下巴,使劲亲她一下,翻身下床,从书桌上拿回碗递给她,又竖起食指,只能再吃一勺。
谭溪月接过碗,心里偷偷腹诽,可真小气,那件风衣都快花了她小半个月的工资了,结果只能换来一勺冻柿子。
陆峥走去柜子那儿,打开柜门,弯腰拿出柜底的一个袋子,谭溪月趁他背身,吃完一勺,又吃了一勺,吃到一半,突然想到什么,她从床上起身,着急道,“不是那个白纸袋,是那个黑纸袋。”
她刚才着急忙慌地把朱翠翠给她的那个袋子也塞到了柜底,她都给忘了。
但是,她的话说晚了一步,陆峥已经拿出了白纸袋里的衣服。
……应该能说是衣服吧?
薄如蝉翼的黑纱什么都挡不住,肩带细到感觉一扯就掉,为什么后面还有一个毛茸茸的尾巴,关键是这还不算完,他又用他那又修长又笔直的手指从袋子里挑出了一个细细的发箍,带着两个毛茸茸的猫耳朵。
谭溪月快要宕机的大脑一时想她身上的猫味儿有这么重吗?朱翠翠和春玲那两个死妮子买的这都是什么,一时又想她要怎么给他解释这个误会。
在他玩味又渐深的眼神里,谭溪月颤着睫毛憋了半天,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你不是喜欢猫?”
第36章 第 36 章
谭溪月汗津津的手被他紧扣在掌心, 压进深陷的床里,他下颌上挂着的汗珠掉下来,在潮热的空气中划出一条坚硬的线, 滚落到她微微张着的唇上。
有些咸, 更多的是烫,烫得她指尖都起了蜷缩。
柔软丝滑的布料包裹在她身上,已经被汗湿给浸透了, 发箍在她头顶摇摇欲坠,毛茸茸的猫耳朵一下一下地撞在床头,时快时慢的声响刮蹭着她敏感脆弱的耳膜。
谭溪月在又一次骤然的绷紧中失了魂, 她急喘着气,只觉得自己要死了,他像一座滚沸的山, 俯身压下来, 含住她的唇,给她慢慢渡着呼吸,谭溪月茫白的意识一点点恢复过来,她看着他黑到发沉的眸子,昏昏沉沉地想,就算她真的是只有九条命的猫, 也禁不住他这样折腾, 他每一次都在把她往死里弄。
陆峥细细地抹去她额上的汗和眼角的泪,又亲亲她哭到红的鼻尖,谭溪月红润的唇抖索索地颤着,嗓子里堵着没有散尽的抽噎, 他捧起她的脸,两人四目相对, 她知道他还远没有结束,可她真受不住了。
谭溪月委屈地看他,陆峥看不到她的委屈,只能看到她浸着水的眼波里流淌着勾人的媚丝,他一动,谭溪月倒吸一口气,嗓子里的啜泣又起。
她抬起酸软的胳膊,搂上他的脖子,小声求饶,“我真不行了……”
陆峥的心和别处一样硬。
谭溪月眼里的泪像珍珠
依譁
,连成串地往下掉。
陆峥只是贴过去,将她掉下的泪吮进嘴里。
谭溪月装可怜不成,和他打商量,“那算我欠你一次,等……等周五晚上让你补上。”
陆峥不觉得这个条件多有吸引力,他加重力道。
谭溪月一咬牙,颤巍巍道,“两天。”
陆峥慢慢停下,青筋暴起的胳膊压着蓄势待发的力量。
谭溪月窝窝囊囊地吸了吸鼻子,“以后一周两天,总行了吧?”
陆峥沉默着,像是在考虑。
他竟然还在考虑,她都快把老本儿给赔出来了,直接给他翻了番,但她现在身处在这种完全被碾压的情况里,又没有办法和他硬碰硬。
谭溪月又吸了下鼻子,勉强抬起些身,陆峥沉着眸子,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谭溪月拿她那毛绒绒的猫耳朵蹭了蹭他冷峭的下颌,陆峥漆黑的眸光里克制着暗潮,谭溪月再蹭蹭,可怜巴巴地看他,“陆峥……”
陆峥攥着她的手,压到枕头上,眼睛不离她,慢慢地写,【再一下】
谭溪月大脑里全是黏湿和酸胀,混混沌沌中,只觉得自己看到了曙光,她再卖力地蹭一下,绒绒的毛蹭过他脸上又聚起的汗珠。
灼热到凝结的空气似被人丢下了火星子,瞬间燃起燎原之火。
谭溪月觉得床都跟着动了一下,她一口气没喘上来,又小死了一回,她想骂他是言而无信的混蛋,可他只说再一下,又没说再一下会怎么样,是她自己一着急脑补出来。
就算她要骂,也骂不出来,她呜咽的嗓子里除了断断续续的低泣,根本发不出别的声音。
她这是典型的赔了夫人又折了兵。
转天一上午,谭溪月都没出过办公室的门,连厕所都没去过,主要是怕碰到春玲和朱翠翠,她俩那张嘴,跟她嫂子有的一拼,厉害得很,一个人她都说不过,两个人她更是招架不住。
好在厂里要新到一个副厂长,朱翠翠因为这件事忙得团团转,没时间来她办公室聊天,春玲也有业务要出去跑,连午饭都没吃就走了,走之前还特地来谭溪月办公室门口探了个头,笑得那叫一个不怀好意,谭溪月装傻的本事已经越发熟练了,她只管笑她的,她就无辜又淡定地坐在那儿,装着不知道她在笑什么,春玲赶时间,被组长一叫,顾不上再逗她,匆匆忙忙地跑了。<divid="linecorre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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