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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度喜欢 第104节
    季思谙被挡住了视线,装模作样地推了他两下,声音含笑:“霍煜,你挡我看电影了。”
    话音刚落,便被男人吻住嘴巴,湿热的舌熟稔地钻入,与她纠缠。
    季思谙的呼吸粗重了些,四肢软下来,乖乖被他揽在怀里亲。
    “谙谙,我想……”他的吻停在她耳畔,热气扑簌,令季思谙心脏轻颤。
    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霍煜将她抱到腿上坐着,手掌的温热一缕缕传递给她。
    ……
    眼见着就要辗转到床.上去。
    卧室门忽然被急切地敲响,犹如一道惊雷,劈散了满室的旖.旎氛围。
    季思谙激灵一下,猛地推了霍煜一把,拉过睡袍衣带整理好。
    霍煜防不胜防,歪倒在床尾,挫败地抬手扶额,无奈又失落。
    他知道敲门的一定是陈寅礼,这种时刻,真的很想对他发火。
    可是霍煜也知道,季思谙不会喜欢那样的他。
    “谙谙,我害怕,我想和你在一起。”门外传来陈寅礼带着哭腔的声音。
    以及季思谙温柔的安慰:“做噩梦了吗,没事,别怕,我在的。”
    随后季思谙从门缝探进脑袋,对床尾坐起身整理睡袍的霍煜道:“我去陪阿礼一下,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别等我了。”
    霍煜望着她,欲言又止。
    最后也只是眼睁睁看着季思谙带上房门出去,和陈寅礼的脚步声一起渐远。
    偌大的卧房里,忽然死寂无声。
    霍煜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不爽快,浓烈的占有欲作祟,勾起他更多类似的记忆。
    其实从他和季思谙同居开始,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哪怕他极力和陈寅礼打好关系,试图替代季思谙在他心里的地位,以便陈寅礼有什么事情能够第一时间想到他,而非季思谙。
    可陈寅礼心里最依赖的人依旧是季思谙。
    这是霍煜最介意的。
    他不在乎陈寅礼的身份,以及他和季思谙的真实关系。
    也不在意平时照顾他有多麻烦。
    唯独受不了他一次次分走季思谙的注意力,受不了季思谙总是对他爱护有加,甚至把陈寅礼放在心里第一位,排在他前面。
    长久积累至今,他对这件事的承受能力似乎已经到了临界点,总觉得不能再继续沉默下去。
    他得告诉季思谙,他很介意她总是为了陈寅礼丢下他。
    即便他知道,和一个智力缺陷的病人争风吃醋是非常无厘头的事情。
    可他偏偏控制不住,就想季思谙对每个人都冷淡,唯独他,能独占她的好,能左右她的情绪。
    就想成为那个独一无二的存在,占尽她心里所有的位置。
    连一个小角落,都不想分给旁人。
    -
    季思谙安抚好陈寅礼后,已经有些疲惫犯困。
    回到主卧,看见床尾正襟危坐的霍煜,她没太在意,“你怎么还没睡?”
    霍煜拉她一起坐下,想亲亲她,却被季思谙挡下了,“霍煜,我有点累了。”
    刚才陈寅礼哭得厉害,她费了不少心力安慰他。现在松懈下来,整个人快被疲惫感吞噬,实在无心那档子事。
    霍煜知道的,他只是想亲亲她。
    被拒绝后,心里难免失落,那些阴暗的情绪就像夏日的爬山虎,渐渐爬满他的心墙。
    “谙谙,我们聊聊吧。”霍煜拉住她的手,语气低沉,一派正经。
    季思谙隐约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强打精神应付着:“好啊,要聊什么?”
    霍煜默了片刻,才组织好措辞:“关于陈寅礼,我想找个保姆专程照顾他。”
    “毕竟我们以后肯定是要结婚的,说不定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他总不能永远依赖你,掺和我们的婚后生活。”
    霍煜说到这里时,季思谙心里已经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
    困倦消退,被难言的莫名情绪覆没,她的神情不太好看。
    霍煜并未察觉,仍旧继续说着自己的打算:“或者我们给他找个专业的机构,寄宿制那种,你觉得怎么样?”
    “说不定对陈寅礼有好处,他应该有他自己的人生。”
    “幸运的话,他也能遇到一个相守一生的人,毕竟陈寅礼长得不错……”
    季思谙听不下去了。
    即便霍煜的语气很诚恳,考虑很周全。
    但她对于陈寅礼的事,一向敏感。此刻,只觉得霍煜字里行间都在嫌弃陈寅礼,和其他人一样,开始觉得陈寅礼麻烦,把他当成她的累赘看待。
    她打断了他,语气冷凝低沉:“你是觉得阿礼碍眼了,是吗?想踢开他。”
    霍煜愣住。
    一方面是因为季思谙骤变的态度和语气,一方面是因为她直白犀利的说辞。
    “我……”霍煜蹙眉,觉得季思谙似乎误解了他的意思。
    她的误解,令他委屈难受,又越发地嫉妒陈寅礼。
    “霍煜,阿礼是我的底线,我永远不会丢下他。”
    “唯独这一点,任何人都不能改变。”
    “你明白吗?”季思谙的心里涩涩的,突然很难过。
    不知是因为霍煜也和其他人一样,把陈寅礼当累赘看待,对他失望;还是因为自己没办法丢开陈寅礼,义无反顾地选择他而愧疚。
    季思谙想,一定是他们在一起这些日子,太美好了。
    所以让她忽略了现实的琐碎和残忍。
    而今晚霍煜提及陈寅礼的将来,他们的将来。
    季思谙忽然清醒了许多,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现在就和他说清楚:“哪怕将来我会结婚,成立自己的家庭,我也不能丢下陈寅礼。”
    “所以,如果你无法接受陈寅礼会一直存在于我们的生活中……”
    “可以告诉我。”
    “告诉你?”霍煜听懂了她未说出口的狠心,心里针扎刀刺一样疼着,伤心难过,又气急败坏:“然后呢?”
    “季思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季思谙吞咽一下,看着他时,眼里隐隐浮起了泪光,“意思就是……如果非要我在你和阿礼之间做出选择……”
    “我选阿礼。”她说道,声音已有些艰涩。
    霍煜彻底愣住了。
    虽然早有预料,却没想到季思谙真的会把这话说出口。
    她怎么敢。
    就一点不怕这些话伤到他是吗。
    不怕他难过,失望,撕心裂肺?
    ……她果然没那么爱他吧。
    霍煜暗暗咬紧了后槽牙,拳头攥紧,气得笑出声来,“是吗?”
    “果然啊。”他目光幽冷地看着她,眼眶也开始泛红,泪光盈盈,“在你心里,第一位永远都是陈寅礼。”
    “凭什么啊,季思谙?你就不能把他排在我后面吗,你就不能说一句‘我比他更重要’吗?”
    “……哪怕是骗我呢。”
    季思谙知道,霍煜爱她,会无条件相信她。
    她曾经利用这一点,骗他一起考京北。
    可是现在她不想再骗他。
    一辈子的事情,哪能靠谎言维系呢。
    所以她无法回应他的期待,只能把事实推到他眼前,“对不起。”
    往后余生很长,她不想霍煜委曲求全和她过一辈子。
    如果他真的那么介意陈寅礼,无法接受他的存在。
    那么她希望他能及时止损,不要对她抱有期望。
    因为,她这辈子唯有陈寅礼不可抛弃,这世上任何事任何人和陈寅礼放在一起,她都只能选择陈寅礼。
    霍煜沉默了,整个人颓败坐在那儿,像是想不明白季思谙到底为什么不肯选他。
    季思谙抽出了自己的手,知道今晚是没法安心睡觉的。
    她下床去,去衣帽间收拾东西:“我先带阿礼回租房住,我们都冷静一下,好好想一想以后的事。”
    霍煜跟着下床去,拽住了季思谙的手,想哄她的,胸口却堵着一口气,说不出半句好话来:“夜深了。”
    他拧着眉,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要出去也是我出去。”
    季思谙尚未反映过来,霍煜已经松开她的手。
    待她回头去找他时,男人已经去衣帽间换了外出服,戴上口罩和帽子,往门外走。
    季思谙跟上他,脚步沉重,欲言又止。
    霍煜下楼去,仔细听着她跟在后面的脚步声,心里撕裂般疼着,鲜血淋漓。
    他希望她说些什么,哪怕只唤一声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