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骥的情绪都随着这声报错给带偏了。
“看不出来吗?专门防你的。”单绪伸手要关门,结果一个灵巧的身影直接从他胳膊下弯腰跑过去,他大清早的真是被气笑了。
甩上门,单绪压着眉头看着情绪极度分裂的高骥。
他的脸上还残留着一点点哭过后的淡红,但是神情又有点躲开拦截的小得意,自己坐在沙发上看着单绪,刚才的得意一下垮掉:“哥,我——”
“嘘。”单绪声音还算平静,他朝着高骥摇摇头,“立马走。”
高骥也不害怕,从自己的小钱夹里抽出五张现金——这年头用现金的人少,高骥也可以给单绪转账,但是经过他细心的对比,发现对方在看见现金时眼里的亮光比收下电子红包时,要格外明显,而且更好说话。
他将五张百元大钞递过去,单绪收下,单边眉毛一直好心情地挑着,直到迅速数完,眉峰才放下来:“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
高骥给钱的动作很干脆,但是回问题就显得扭捏:“单哥,昨晚……你说得我有点点动心,你再劝劝我,我昨晚想了一夜也没下定决心,我觉得我现在就差被人推一把,我希望这一把是你来。”
“我昨晚说什么了?”单绪昨晚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录像带上,站在原地仔细回忆了一遍,“弟弟消失术?还是让你过来让我看看新世纪傻逼?”
他说完“嚯”一声,忍不住笑出声:“你这点上还真是听话。”
高骥黑着脸,伸手要把钱抢回来,单绪不留余力一巴掌拍将其拍下去:“行了行了,知道你说的什么事了。说来说去你脑子里就只有跟男人上床那点事,不就是0跟1嘛,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单绪也坐在沙发上,语气淡淡道:“0当得艰难就试试当1,条条大路通大床。”
“你有什么损失?大不了试了不喜欢再考虑你那个白痴计划。”
高骥:“我没做好心理准备。”
“只能当1和只能当处男,选一个吧。”
高骥眼睛骤亮:“神医啊!”
他挪了挪身子坐过去,想再说点什么让这五百块钱花得更值一点,结果往前一动,余光里就闯进来一个乌漆嘛黑的东西,一开始他还以为是遥控器,但是很快脑子里的神经就先一步拉紧,脸上的讨好之色僵住,整个人都在发抖。
单绪察觉他的异常,顺着看过去发现那卷录像带被他大喇喇摔在小木桌上,他伸手一按,然后将东西塞在抱枕后,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看什么呢,遥控器。”
“……”
单绪用手撑着下巴,手肘就压在抱枕上,打了哈欠:“说完了就走吧,门在那里,不送。”
“哥,我虽然人傻钱多多多,但是我不瞎。”高骥不知道是先因为单绪还愿意骗他而受宠若惊,还是因为他再次被看低智商而生气,“你!你——”
他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一向直来直去的单绪开始撒谎,也侧面认定了他不好的猜测。
高骥大惊失色,迅速逃离小木桌,大声质问:“那东西怎么在这!”
“你怕什么?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录像带。”
“放屁!”
单绪眼神危险:“你再说一句。”
“我在放屁!”高骥梗着脖子,“你快把它丢了!这玩意儿怎么到你这了?汪泉——绝对是汪泉!”
说着他杀向侧卧,还没敲门就被单绪叫住:“汪泉昨天就搬走了。”
“什么?”
高骥愣住:“这东西不是他的?”
“是他的。”单绪点点头,指尖抵在录像带的硬壳上,百无聊赖地转着玩儿,一身的懒散惬意,衬得紧张兮兮的高骥像个反应过度的疯子。
“昨天回来正好碰上他搬东西离开,临走前还说留了个礼物给我。”单绪说着说着自己笑了,“在客厅,还让我记得看。”
高骥气得脸红:“太他妈恶毒了!”
他看着面上毫无恐惧之色的单绪,一个荒唐的猜测袭击式而来,他的舌头都在颤抖:“我靠!你他妈看没看!”
单绪停下动作,那小小的录像带就被他捏在手里,过了好一会儿,口吻里依然是让人气得牙痒痒的漫不经心:“看了。”
“我靠靠靠!”高骥连骂了一分钟的脏话,最后才以跺脚结束,“造孽啊!”
“你昨晚看的?”
单绪点点头。
“那发生什么事没有?比如做噩梦?”高骥想走过去,但是看见他手上的东西,停在半路伸长脖子问道。
“没有,我昨晚一夜无梦。”单绪这句话说得理直气壮,拿着录像带往前送了送,“就是个普通录像带,那人存心想吓人玩儿,可能觉得我会被吓得屁滚尿流吧。”
“真是居心叵测!”高骥见他脸上没有撒谎的痕迹,猛地松了口气,敢坐在沙发扶手上了,“学校的电影社团已经封了,我来你这的路上在论坛刷到的。”
“所以你别不信,都有学校间接证明这次的灵异事件,你别明知故犯。”说到后面四个字,他加重了语气。
单绪没有表态,只是直接将录像带抛在小木桌上,高骥见状,立刻扯了数张抽纸,忍着心悸隔着厚厚一摞的纸去捡起那黑色录像带:“我离开时顺带把它丢下去。汪泉这么阴毒,你嘴巴也别闲着,骂到他去死最好!”
他的脸像焉掉的橘子皮,皱巴巴一团,小碎步跑到门口,就这样了,还不忘回过头雄心勃勃的将话题拐回来:“单哥,我决定了!我决定以后当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