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场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反应,或者说,安室透发现了但是不知道持着什么心思没有动作。
至于凉月?
和已经被攻略了的透酱贴贴不过是小狗的福利放送罢了。
他还要吃人家的用人家的住人家的呢!
他跟在安室透后面,嘴里嚼着刚刚递出去的蛋挞,刚刚安室透突然脸色大变,他还没凑过去看个清楚,就被搪塞了回来。
很好被打发的小狗有吃的就不在意饲主的心情了,他相当自然地抱着安室透的手臂蹭了蹭,当一只哑巴狗。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店主小姐脸色更奇怪了,安室透的脸色也是。
安室透的房子跟他本人风格有些差距,看起来像大金毛一样的黑皮男人,公寓的风格却意外的冷静。
“啊……是染色德牧啊?”凉月环视一周,撇了撇嘴。
“你在嘀咕什么?”安室透脱了外套,把凉月从沙发上拎起来,“换了衣服再躺。”
凉月在咖啡厅还没有自己专属的工作服,穿着自己的衣服上了一下午班,凑过去一闻就是淡淡的咖啡味与浓重的奶香,安室透鼻子动了动,面上很嫌弃地把他推进了浴室。
“诶?!”凉月扒拉着门框,不肯进去。
“去洗个澡。”
“不!”凉月使劲摇头。
安室透按着凉月的脑袋试图把他塞进去:“洗干净!”
不洗干净怎么吃饭!
“我不脏嘛!”凉月拿头使劲顶他,两个在几个小时前还在互相隔阂不信任的人,现在闹成一团,疯狂“互相攻击”。
凉月的发质极好,毛茸茸又顺滑,安室透几乎不敢用力按他,生怕把某人的狗毛薅掉了。
“没说你脏,去洗个澡再出来吃饭。”
面黑心冷的男人把打蛇上棍攀附过来的小狗抱起来丢进浴室里,活脱脱像一只负心汉。
凉月呜呜了两声,哭丧着脸的表情瞬间喜笑颜开,非常兴奋地打开了花洒:“这可是他说的。”
“绝对不是我想玩的……”
没有边界感的小狗进入陌生男人的家里,相当自然地开始造天造地,他抖抖头发上的水,在花洒下搓泡泡。
透酱的东西被他玩是他应得的!
这可是安室透把他放进来的,而且还不像以前那样全程盯着!
“芜湖!泡澡!”
他眯着眼睛瘫成了一块狗狗饼。
安室透在厨房里切菜,脑子里不经意间都是刚才那几声委屈地呜咽,他手下一重,胡萝卜直接被分尸。
“看起来好笨,不会被水淹死吧。”他无意中说出了非常具有杀伤力的话,安室透都能想到某个家伙听完蔫哒哒的样子,他抿了抿唇,把胡萝卜丢到汤里,转身就出了厨房。
凉月已经进去二十多分钟了,里面静悄悄的,连个水声都没有,安室透在门口站了一会,直接推门而入。
没锁。
——真是太没有戒备心了。
安室透目光快速扫视,没人。他眉头皱起,直接掀开了拉起来的帘子。
“唰——”
安室透目光如炬。
凉月下意识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把自己缩起来。
四目相对,空气安静,安室透猛地闭上眼睛。
——
“实在很抱歉。”安室透给凉月盛了一碗汤,递过去的时候碰到凉月的手指,他猛地一抖,快速放到了桌面上,安室透不动声色,“太烫了。”
伸手伸到一半的凉月啊了一声,下意识去看他的手,警校生难道就不怕烫吗?
单线程小狗脑子里一出现某个想法,身体就自动动了起来,他捏了捏安室透的指尖,微微发烫的温度,凉月缩回手一脸感叹:“透酱好厉害哦。”
什么厉害,厉害在哪,会端汤吗?这很难不觉得这是嘲讽,安室透下意识去看凉月的眼睛,被他眼里的真诚噎了一下。
他一直在刻意避开与凉月视线接触,因为……
安室透的眼神从凉月的脸上往下滑,比他小几岁的青年看起来半点不像成年的样子,就算凉月信誓旦旦说自己二十二了,他还是觉得是在骗他。
天生脸嫩的小狗气得一顿吃三碗饭。
凉月在浴室里装狗狗饼除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贪玩心,更主要的原因是——“你没给我衣服。”
光溜溜湿哒哒的凉月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在浴缸里抬起头,身子在绵密的泡沫下若隐若现,他虚虚抱住自己,显得安室透像破门而入要对无辜市民下手的变态强盗。
安室透狼狈地扭过头:“我给你找衣服,你先起来。”
凉月期期艾艾地站起来,安室透连忙背过身去,匆匆往外走去。
这几天天气阴晴不定,水放十几分钟都不知道凉成什么样了,凉月拉住他的时候小小打了一个喷嚏。
小狗捂着鼻子离他远了一点,安室透抿唇,跑出去找了条浴巾劈头盖脸就包了个小狗卷。
“泡、泡没洗干净。”凉月扒拉他的手,挣扎无效。
他被放到了淋浴下面,温热的水打到身上,凉月勾着安室透的手指问:“这是要干什么?”
这个男孩子,怎么这么黏糊,安室透手心的痒意一路窜到心头:“别感冒了。”
凉月看着他略显急促跑出去的背影,皱了皱鼻子。
透酱身上一股子花椒味,实在是太呛人了,也不知道谁才需要洗这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