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废物的男人,拿把枪都嫌硌手, 要不是感知很敏锐能做导航仪都想把他丢了,黑泽阵心里挑剔一番,眼神掠过小狗脸颊边微微鼓起的肉, 还是不敢相信这家伙居然信口开河跟自己说他二十岁了。
心理年龄三岁都显大!
跟自己站一起显得他年纪更小了——这家伙还骗他叫哥哥。
把凉月从头到尾扫视一圈,黑泽阵还是想不明白这家伙是怎么在这里活下来的, 蠢蠢的,一点戒备心都没有,自己说愿意带上他后就欢呼雀跃地把他抱起来转了一圈。
鬼知道这家伙哪来这么大力气,明明平时连个包装袋都要他帮撕,除了会顶嘴啥也不会,白长这大高个了。
现阶段琴酒净身高比凉月矮半个头,刚进入副本时,第一次欣赏这个高度视角小狗兴致勃勃狗狗祟祟想摸他脑袋,黑泽阵警惕地闪开,两人跟躲猫猫似的,一个想抓猫一个疯狂躲。
“管好你的手。”黑泽阵面无表情侧手抬枪,崩掉了一个想从他右边摸过来的敌人,“不然我就给你剁了。”
凉月委屈地瞪大双眼,也像今天这样:“你好凶哦。”
黑泽阵忍无可忍。
“啪——”
凉月捂着脑门蹲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这么成熟稳重了,居然还会被弹脑蹦。
他闭上狗嘴,开始从嗓子里发出呜呜的哭腔。
幼稚得让黑泽阵脑门青筋直跳。
是以,现在黑泽阵一抬手,凉月就无比自然地捂住脑门,将脑袋抵在他肩膀上当缩头乌龟:“你再搞我我就要叫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黑泽阵要对他做什么呢。
只是想让他靠过来点小心暴露的黑泽阵,看着明明是想逃避惩罚但是自投罗网的蠢咪,感觉自己的手又在蠢蠢欲动。
好笨啊,怎么会这么笨,靠过来不就更方便他打他了嘛。
凉月被拽到了内侧,他抱着黑泽阵给他的刀,小声说了一句:“谢谢嗷。”
“嗷——阵!你怎么又弹我,好过分!”
“闭嘴吧你。”黑泽阵把枪抵在他腰上,威胁道,“杀不掉那个围着红色头巾的人我们都得死。”
三百个杀手被丢进了这片荒原里,吃喝补给全靠空降,资源就那么一点,一个抢到了另一个就没有,黑泽阵养这个笨蛋已经很费力气了,如果他们不能解决掉红头巾,这一片区域的资源就废了。
饿极了的凉月说不定会死在去下一个区域的路上。
凉月也知道这个道理,他把刀插进袖子里,按了按黑泽阵的手背:“我知道了嘛……你别戳我腰,好痒。”
小狗很自然地捏了一下他的手心:“万一我笑了你又打我……你有茧子诶,让我摸摸。”
黑泽阵像被火烧一下把手缩回去。
他惊疑不定地看着凉月,怀疑他手上是不是沾了什么东西,不然手心怎么又痒又热的。
手负到身后,不信邪似的张开又握紧,但还是没找到残留物。
他将心中对凉月判定的危险等级提高了一层——疑似扮猪吃老虎的坏狗。
凉月满脸莫名其妙地收起了手,不懂黑泽阵干嘛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他像没有骨头一样靠在墙上:“你待会小心他的左手,他是左撇子,有练腿的痕迹,不出意外会鞭你一腿,不过——”
他戳了黑泽阵一下:“我相信你能躲过去。”
“你拉好他的仇恨之后就跑远点,我帮你牵制住他。”小狗闭上眼睛,“三分钟,开枪杀了他。”
他说:“不然,我会死。”
黑泽阵沉默一瞬,很想说你死关我什么事。
但最终他伸手拍了凉月脑袋一下:“不用你,我自己就能杀了他。”
——
能个屁!
凉月跑在荒原里,子弹宣泄在他脚边,小狗就地打了个滚,扑倒在地。
一道足足有两米高的人影从身后追过来,凉月连忙转过身,不让自己背后暴露出来。
天杀的黑泽阵,自信得很,结果下雨了,要不是凉月来得快,那蠢东西手臂就要被打骨折了——黑泽阵可是他们唯一的战斗单位,小狗是要当腿部挂件不是来当战神的,他可不想泥地里打滚就为了抢一份饭。
为了自己的伙食供给,凉月猛狗突击,直接把红头巾撞了个踉跄。
他的匕首在红头巾手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雨水打湿小狗的头发,凉月甩了甩脑袋,水珠四溅,他对红头巾勾勾手指:“喂,你跟我来打一场。”
沉沉夜幕之下,雷光闪烁,凉月与高大的红头巾四目相对。
他松松拿着刀,刀尖垂在身侧,寒芒四射,雨水也冲不散他身周的气势。
“是你……”红头巾按住自己的伤口,表情没有震怒反倒兴奋起来,熊掌一样的大手向凉月抓来,“老大说抓到你,可以让我们出去!”
凉月闪身躲过,却被雨水滑了一跤,崩了半天的气场瞬间变成了慌乱小狗。
这破游戏又给他加了什么设定,他不是来谈恋爱的吗!怎么好像突然变成唐僧肉了——凉月敏锐察觉到十一点钟方向突然出现了另一道呼吸声。
该死的,红头巾还有帮手。
他干脆利落地选择了战略性撤退,小狗机动性很强,跑得快没影了,但红头巾的帮手盯他盯得很紧,子弹为红头巾指了路。
黑泽阵怎么还没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