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刚从公司下班,他西装革履,商务精英范儿。
与风景显得格格不入。
对面是操场,所以体育生多,个顶个儿的一米八五,晒得黝黑健康,腋下夹着篮球,骑单车一闪而过。
叶柏南在这里,过分的成熟,浓郁。
他们那股子意气风发,瞬间味道全无。
太稚嫩浅薄了。
没有岁月沉淀的厚度。
“你跑什么?”风吹乱程禧的头发,叶柏南伸手替她理顺,一缕缕挽在耳后,“我等你多久也无妨。”
湖水波光粼粼,游过一对鸳鸯。
他轮廓投映在上面,那张脸随着水浪一下下荡漾、涌动,发着光。
程禧跑得气喘吁吁,“我的鞋落在你家了。”
她早晨离开太急,没换鞋,穿着拖鞋。
“我带了,在车里。”叶柏南先行一步,沿着湖畔,程禧跟上。
杨柳依依,叶子遮了视线,他抬手,拂开,“为什么走了?”
程禧踩着凹凸不平的鹅卵石,“这场风波瞒不了周家,我又失踪了一夜,再不回家,周阿姨会生气。”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叶柏南忽然驻足。
程禧没留神,撞上他。
她的影子陷入他的影子,缠绵,悱恻。
“禧禧。”他郑重其事,“我不介意,但需要你告诉我实情。”
第186章 他粗犷的吻
程禧低头,叶柏南的鞋尖顶着她的鞋尖。
是另一种野蛮的暧昧。
她迟迟没回答。
风拂过她,刚捋顺的长发,又散了。
叶柏南大步迈下台阶,拉车门,“先上车。”
暮色熏黄,洒在玻璃上,也洒在他面孔。
他解了领带,深邃的眉目像一卷老式胶片,复古性感的韵味。
程禧坐进车厢的一霎,叶柏南抱她在怀里。
硬邦邦的骨骼碾磨着她,如一团焚烧的火。
她无措。
“4月13号,外省酒店。”他胸膛一鼓一鼓,闷哑的音色,“滑雪场,海棠街,是你和你哥哥吗?”
程禧瞳孔一涨。
周京臣和华菁菁“假分手”那次,他陪她在外省共度了三天三夜。
原来,叶柏南也知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呼吸绵长,沉重。
程禧闻到他衬衫清冽的沐浴露香。
叶柏南有“洗班澡”的习惯,在办公室的休息房里,洗了上班澡,专注工作;洗了下班澡,专注生活。
一个自律,克制,又分明的男人。
“很早。”他坦白。
程禧心一揪,“你不嫌弃?”
“为什么嫌弃。”
她音量弱了,“他是我哥哥...”
“按照年纪,你喊我哥哥也可以。”叶柏南语气四平八稳,但那张脸,出卖了他。
这段关系,禁忌,复杂,扭曲。
见不了天日。
周京臣又霸道。
谁插入,结果都是斩不断,理还乱。
他微微烦躁,大力一扯衣领,下一秒,吻住程禧。
这个吻,爆发得始料未及。
粗犷,粘稠。
越来越激烈。
程禧几乎窒息了。
她推搡,挣扎。
反而勾起了叶柏南的征服欲,吻得更胶着。
他一点点失控。
程禧感受到他的胡茬,口腔苦涩的茶味。
叶柏南开始吻她的脖子,手揉着她腰,软软的肉,被他包裹着,亵玩着。
她脑海炸开。
安然说,叶总工非常厉害。
是不费劲的厉害。
使个五、六分的技术,秒杀一大半男人。
程禧那一刻懵怔。
这一刻,她悟了。
是雄性的荷尔蒙,是凸出的、勃发的张力。
漫不经心地嚼碎了女人。
“叶柏南——”
她叫他名字。
男人倏而睁开眼。
目光沉迷,烫红。
程禧趁机挣脱,气喘吁吁。
叶柏南同样急促喘息。
她摸索到车门开关,打开,下车。
驾驶位的秘书偷瞄后视镜,小心翼翼,“去追程小姐吗?”
“不必了。”叶柏南手虚虚攥拳,抵在窗口,望向不远处的湖畔。
程禧鹅黄色的小衫略皱,下襟敞开,随着她奔跑,在风中翻飞。
她喜欢鲜亮的颜色。
嫩绿,浅蓝,烟粉。
双十年华,娇俏浓艳。
无论穿什么,格外活泼乍眼。
“乔尔的老总打来电话,周家施压,公司不得不开除程小姐。”
叶柏南平复着体内的那团火焰,“嗯。”
“程小姐的母亲活不长了。”秘书取出置物柜里的烟盒和打火机,递给叶柏南,“李韵宁怕程小姐有二心,以后不服从周家了,凡是赚钱的活儿,一律不允许她做。周家发话了,哪家企业聘用她?员工多的是,她又不是顶尖人才。”
叶柏南接过烟,一手整理上衣,一手点燃。
“在本市,程小姐是无路可走了。出国,出省,她孝顺,抛下老母不孝不义,她做不出。”秘书感慨,“她如果跑了,惹恼了李韵宁,程母流浪街头必死无疑,靠着花钱续命呢,周家不花钱了,自然没命了。”
“李韵宁养大程禧,不是白养的,不剥下她一层皮,吸干她的血,不罢休。”叶柏南降下车窗,胳膊搭在外面,烟头徐徐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