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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玩我,无妨,我奉陪。玩我女人,我劝你掂量一下。”周京臣拍了拍他胳膊,“碰过她吗。”
    叶柏南挑眉,“你猜。”他慢悠悠拂开周京臣的手,“交往了五十多天,不碰正常,碰了也正常。周董是做大事的,应该胸怀宽广,不拘小节。”
    周京臣攥紧拳。
    手背一缕缕的青筋,狰狞盘遒。
    “周董,告辞了。”
    擦肩的一瞬,各自笑意消失。
    幽冷,阴鸷。
    周京臣朝左,叶柏南朝右。
    走廊的白灯闪烁。
    半虚,半实,笼罩住身躯。
    像是两座深渊。
    终有一日,碰撞在一起。
    一座毁灭,一座幸存。
    车驶出公司大门,秘书忧心忡忡,“叶柏南已经扎根在集团了,您要防备他。目前董事局的七名董事,祝云楼废了,李韵华和李慕白在叶柏南手下,李韵华那艘船还有两名小董事,您只有沈承瀚一个帮手,叶柏南彻底占据上风。”
    周京臣心不在焉。
    沉默望向窗外。
    ......
    晚上,程禧睡得迷迷瞪瞪,眼皮有点酸胀,她睁开一条缝,发现卧室亮了灯。
    光线昏黄,黯淡。
    床边的吊篮椅上,依稀一抹轮廓。
    轻轻晃动着。
    修长弯曲的腿,没有穿鞋,只穿了袜子,衬衣扣完全松开,精实的胸膛袒露,正在全神贯注查看她的化验单。
    她适应了好一会儿,视线不那么模糊了。
    男人的轮廓由浅,至深。
    一张脸也分明。
    她猛地坐起,“你怎么进门的?”
    男人食指勾着钥匙环儿,“昨天离开,顺手摘了门后的备用钥匙。”
    第234章 想哭,又哭不出
    程禧心有余悸。
    盯着他。
    男人也盯着她,“睡得太沉,我进来,你都没醒。下次长记性,摆一副椅子,堵住门。”
    程禧后背滋滋冒冷汗,“你没走?”
    “走了。”他调亮了台灯,仔细看化验单,“又回来了。”
    她下床,抢他手里的单子。
    周京臣一只手躲,另一只手攥住她。
    程禧站,他坐。
    依然掩盖不住他的攻击性与压迫感。
    “你怀孕了。”他一发力,她不得不俯下。
    “我在医院捡的单子。”
    “挺巧。”周京臣核对姓名栏,“和你同名同姓,同岁数。”
    程禧又抢。
    他又躲。
    “心虚什么。”他目光锐利,审视她,“孩子不是我的?”
    她不抢了,浑身紧绷。
    “叶柏南说,你们相处五十多天,他碰你正常,不碰也正常。”周京臣重复了一遍,“碰没碰。”
    程禧仿佛一根弦,绷到极限,抻断了。
    果然。
    他怀疑是谁的种。
    “你飞到青城,再乘车到烟城,一千三百公里...”她眼圈泛红,鼻尖亦是猩红,“千里迢迢就为了证实孩子是不是你的?”
    “叶柏南在这里过夜,在这里吃喝拉撒,剩了一桌菜,留下手帕,腕表,从我进门开始,我走一步,他向我示威一次。”卧室的光线是淡橙色,衬得周京臣面孔晦暗,镀了一层寒霜,“你在烟城多久?三天三夜,才三个夜晚,其中一夜有他,之前的五十多个日夜,几个夜晚有他?”
    她喉咙噎得难受,想哭又哭不出,消寂的空气里,是周京臣的心跳。
    凶而野,一下比一下剧烈。
    “柏南先去百丽...”
    “还叫柏南!”周京臣脖子的青筋一厘厘凸显,打断她。
    程禧睫毛颤抖着。
    “叶柏南故意那么讲,是气我,我本来不信他,可他过夜了,你为什么带他回家。”
    男人眼中的猜忌、犹疑,烈火烹油一般,将她焚烧成寸寸灰烬。
    她颤抖得愈发厉害。
    “他露宿街头,饿死,撞死,和你没关系,他自作自受。何况他有地方住,也饿不死。”周京臣字字珠玑,刺她的肺,扎她的心,“你迫不及待干什么,寂寞了?程禧,我没发现你欲望这么大啊。”
    越拽,越狠。
    她完全倾轧下去,匍匐在周京臣膝上。
    “你和他朝夕相对,同吃同睡,我在李家过得什么日子,你清楚吗?我吃没吃,睡没睡,伤痊愈了吗,我出现那一刻,你问了吗?”
    程禧哭着,推搡他。
    周京臣的身躯像是铜墙铁壁,牢牢地囚禁住她,“你问的是什么?玫瑰城捉奸,我包养女人。叶柏南口中的场景,一分真,九分假,你道听途说也相信了,我亲眼见到他的东西在你房间,你凭什么要求我相信你清白?程禧,不是只有你冤枉。”
    她摇头,“他没碰过我——”
    周京臣的呼吸喷在她颈后。
    绵长的。
    唏嘘的烫意。
    她流眼泪,浸得他衬衣洇湿了一大片。
    “我去玫瑰城,有我的用意,不是冲女人去的,你信吗。”
    程禧闷闷地嗯。
    ——程衡波的死,是周家见死不救。
    ——华菁菁出国前,约了叶柏南见面,他手中,攥着真相。有朝一日他揭发,程禧与周家之间,有恩,有情,更有恨。
    这两句话,如同诅咒,反反复复在周京臣的脑海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