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楼月西站得更近,他身量本来比贺烈矮半个头,此时微微俯身,整个人像是要埋入贺烈的颈间。
还在忌惮王大娘再次出现的乌子默:???
你们有事吗?在这里谈恋爱很有可能突然被咬掉脚脚哦?
靠在贺烈怀里的楼月西突然侧脸过来,倾斜的角度使得他的眼尾吊高,他在男人怀里的姿态显出一种异样的温顺缠绵,但是那双斜飞的眼睛却在警告乌子默。
乌子默安静地向外走了两步,离开了房间,他不敢走远,像是盯梢般警惕着黑洞洞的院落。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而房间内,楼月西轻轻地开始啄吻贺烈没有受伤的颈侧,他一向体温偏低,此刻有着不同寻常的灼热呼吸。
贺烈垂眸看了几秒,突然把他的头压得更近。
“流都流了,要不要尝一点。”他将领口拉下,顺势仰起头。
话说得随意,好像店家看到长途跋涉的旅人,站在门口吆喝一句:“来都来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楼月西有些颤抖,他声音不稳地道:“贺烈,这里缺乏……阳气……我……不想吸你的血……”
他最不愿伤害的就是贺烈。
若是平时,贺烈的阳气充足,取一点不会对他造成什么损伤,但这里阴阳混乱,阳气本来就在不断流逝,凡人燃烧心火,他担心对贺烈有损害。
贺烈的阳气再次被削弱,成为了这里最被鬼觊觎的东西。
极阳之体本不易破,若不是泗盘中贺烈为了他……楼月西闭上眼睛。
贺烈揉了把楼月西毛茸茸的脑袋。他发质偏软,良好的手感让贺烈的手多停留了几秒。
“尝尝。”贺烈诱哄道,“很久没亲了。”
楼月西颤了颤,手指在贺烈的肩膀上越抓越紧。
“那你待会儿要把我拉开。”
他难耐地呼吸着,鼻翼翕动,贺烈血液中溢散出来的阳气对于他而言是莫大的诱惑。
他的血液让人上瘾。
楼月西垂下眼睫,即使在阴气环绕的鬼域中,贺烈的体温依然很高。
有力搏动的心跳。
血液流淌的声音。
令他上瘾的是贺烈。
他的舌头舔了上去。
因为痒和痛而上下滚动的喉结。
真是美味。
极阴的鬼域削弱了凡人的阳气,却用阴气滋生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东西。比如食人肉的村民,比如神出鬼没的王大娘,比如贺烈怀中低头吸血的青年。
贺烈的血好甜。
都是他的。
楼月西控制不住地咬了下去。
伤口变得更大,血腥味隐隐在空气中浮动。
楼月西心满意足地嗅闻着略带铁锈味的气息。
一张大嘴无声无息地在贺烈的脚下成型。
楼月西像是被打扰进食的野兽,撩开眼皮一脚踩住了还没有伸出来的舌头上。
妇女的脸扭曲着尖叫,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仰着头被咬着脖颈的贺烈不知道,守在门外的乌子默也不知道,在这个鬼域里,最可怕的鬼从来都不是原住民。
等楼月西终于离开的时候,他发现原本细长的伤口旁边已经多了数处牙印,伤口处甚至因为缺血而短暂地泛白。
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是我……”楼月西像是惊醒一般。
他猛地放开紧抓在贺烈肩膀上的手,整个人有些踉跄地后退一步,却被贺烈紧紧抓住。
贺烈挑起眉头,脸上也因大量失血而变得有些苍白,但斜飞的眉却和往常一样痞气:“怎么?吃干抹净就想跑?”
“过来,抱一抱。”贺烈把人拉进怀里,“我也得讨点报酬。”
他说完低头碰了碰楼月西有些颤抖的嘴角。
两人一触及分。
楼月西还困在方才的情绪中,他失控了。
后怕,愧疚,惊恐。
如果在不清醒的状态下放纵内心疯长的欲望。
他真的会把贺烈吃掉。
贺烈抱着楼月西,半晌像是响起了什么,偏着头对楼月西说:“把乌子默那小子叫进来吧,给人小孩儿吓坏咯。”
乌子默被叫进来的时候就觉得房间里气氛不对。
楼月西的脸白得吓人。
一晃眼感觉贺烈身边坐了个鬼似的。
哦,不对,本来他就是鬼。
“金刚墙会布吧?”贺烈大爷似的坐在床沿上。
乌子默愣了愣:“今晚不查了?”
“谁说不查?”贺烈瞭了眼他,“阴平地震是后半夜发生的。”
乌子默点头,资料里说了,阴平地震死伤重大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地震发生在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大家都睡熟了,跑不了。
贺烈指了指挂在中天的月亮,向左移了三指宽左右:“大概月亮在那的时候。”
乌子默也不是笨蛋,他明白了贺烈的意思。
地震发生的时候,大概就是这里的鬼活动最为频繁的时候。
因为这是他们的死因。
“阵布好,先睡觉。”贺烈道。
金刚墙其实是很基础的一种驱鬼阵法,用五帝铜钱竖着插入地面,插一圈就行,当然效果强弱是根据布阵者的功力算的。
乌子默倒是有铜钱,但是这水泥地确实不好插入。
贺烈也想到了这点儿,他挠挠头,准备和乌子默一起去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