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岁京脸上毫无歉意:“很不好意思,下午刚接受过法律教育,又完全没有共妻的爱好。”
容念蹙眉:“趁机说谁是你老婆呢?”
陆岁京道:“不敢, 我是个从没被老婆主动联络过的鳏夫。”
容念琢磨了下, 自己好像真没主动和陆岁京说过什么话。
不对, 谁是他老婆?!
“说明你魅力不够啊, 人家没兴趣找你,肯定和别人聊天去了。”容念温柔地安慰,“节哀。”
陆岁京道:“没法节制,夺妻之仇不共戴天,应该化悲伤为力量,把天天和他出双入对的那个野男人……”
容念质疑:“他和谁出双入对了?难道是课程一样寝室一起、除非逃课不然肯定凑一对的室友?”
讲到这儿,他忍不住笑道:“你不会真的吃醋吧?”
“小容,来看看你们要点什么夜宵,不点的话下单了。”不远处的女生道。
另外一个同学催促:“你们在聊什么啊?杵那儿半天了!”
大家出来玩不会委屈自己,一口气包了四个卡座,空间还算宽敞,容念和陆岁京循声走了过去。
因为人差不多到齐了,剩下两个空位是隔开的,他们没有坐在一起。
有人开始查探情报:“下周就是摸底考,你们准备了多少?”
“根本没有复习,我连法学院要考法律基础和数学基础,都是昨天听别人提了才知道的。”
“为什么我们文科生要考数学啊?我高考三门这门最差。”
“你没看过培养方案?我们甚至有高数和c语言课……”
“燕大人不骗燕大人,希望你们说的是真的,偷摸复习的坏风气滚出我班!”
几个人交头接耳,发现容念没吭声,随即以为他有所准备。
容念坦白:“贺毓希哥整理出来的往年考题就摆在桌上,我一眼都没看过。”
贺疏星不是自愿读的法学院,如果让他自己选,大概会去国际关系或者哲学逻辑。
尽管对专业抵触,横竖人已经到了这里。
贺疏星对学业很上心,该交的作业、该考的试卷都没少做。
“我记得你们是高中同学吧?他成绩好不好啊?”女生打听。
容念道:“唔,他不上晚自修,到点立即坐车回家,但成绩就是跌不出年级前五十。”
担心女生不懂他们学校的年纪前五十是什么概念,他举了个例子。
“我们是有资助生的,可以理解为收钱给学校刷高考荣誉,每天只要除了做题就是考试。”他道,“年级里这样的人至少有八十多个。”
再加上本就天资聪颖的富家子,竞争非常激烈。
女生道:“我还以为他是被家里硬塞来的,这四年随便读一读。”
容念道:“他爸确实希望他读这个,但他是那种碰到事情,再不乐意也会把事情做好的性格。”
“喔,那样很憋屈啊。”女生代入了下,“学自己没兴趣的东西,以后可能还要干相关的工作,感觉未来都没盼头。”
再深入讨论,就难免要议论别人的家务事了。
背地里这样分享不太礼貌,容念不再接话茬,女生吐槽完也没有揪着这一点追问。
她好奇:“话说和陆岁京谈恋爱的感觉怎么样?”
容念没想到话题转变得那么快,下意识怔愣了下。
他道:“怎么可能真谈啊?”
“你这想法不对,是我我就赶紧抓住机会享受!”女生用暴殄天物的眼神看向他。
容念是抓住机会冒坏水了,但谈不上享受,因为陆岁京坏得和他旗鼓相当。
自己捞不到多少好,时不时还得被噎一下。
女生提议:“放置着也是浪费,要不你出个价转让吧?”
容念:?
他茫然了半秒钟消化信息量,在迷惑“这都能交易”之前,不假思索道:“不行。”
女生道:“咦?!”
她眯起眼睛,审问:“你是不是瞒着大家悄悄享受了,不舍得啊?”
容念一本正经地教育道:“人是能随便倒卖的吗?”
“我随口说说,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女生道,“有古怪。”
容念忐忑地想,都怪陆岁京兢兢业业玩游戏,认真得仿佛有业绩指标!
……修炼多年诡计多端的男狐狸精。他在心里评价完陆岁京,磨了磨后槽牙。
好烦人,以后躲着陆岁京走。
“我是被你危险的想法吓到了。”容念辩解,“要是陆岁京知道我拿他赚钱,说不定我明天就沉湖底。”
“他是这样的人吗?”女生疑惑。
容念不可思议,难道陆岁京给人形象是好脾气的傻白甜???
她补充:“我虽然是个颜控,但一开始见到他有点害怕……以前从来没见到过类似的人,心里莫名其妙有股压力,可能是我接触到的圈子还不够有钱?”
容念应声:“压力?”
她点头:“对呀,就是觉得自己最好别靠得太近。”
容念想,就是这样,自己是靠得太近了。
自己捡回来的小岁从小就可爱,长大了变得好看,是客观意义上的俊气,应该受许多女孩子喜欢。
但喜欢陆岁京的相对不算多,容念之前翻过学校论坛,是傅琢州这样彬彬有礼的男生更受欢迎。
陆岁京的气质太特别了,凌厉又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