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很想回唐倾么?乘着现在有机会,回去看看吧。”
饶听南眸中的茫然渐渐变为震惊,再变为感激。
“左董,谢谢。”
“别谢我,”左修才笑着摆摆手,“我是个无情的资本家,我给你一点甜头可就是要压榨你干活的。”
他坐回了座位,翘起腿,“王老爷子最喜欢的那个小孙女的事,我听说了,我觉得很有意思的是,乔言在她旅游的故事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我一直觉得乔言无可救药。毕竟你劝了那么多次,我也借你口劝过他一次,他还是一意孤行,大概是没救了,”左修才指腹摩挲着酒杯,“不过,从小钥的描述来看,或许,他还有些潜藏的,在挣扎的良心。”
“您要我再去劝劝他?”饶听南挑眉。
“差不多,”左修才点头,“能劝就劝,能带回正道就更好,他和苏长空走得近,或许知道些内部情况,我们也现在也的确少一个污点证人,不过我估计悬,也别又太大期望。”
“要是不能劝,也盯紧他的行动。”
“明白,”饶听南点头,“第三呢?”
左修才愕然,“什么第三?”
饶听南:?
“您不是说三重原因?”
“啊,只是习惯而已,三重原因听起来会比两重原因深谋远虑一些,别人下意识就会多信任一点,”左修才笑着摇摇头,“如果真要凑一个原因,那你就受受累,多干一个活吧。”
饶听南:??
“如果真的按照小元和你猜测的那样,褚凡君是苏长空的背后支持者,那苏长空背后等于有了两股势力。”
“是,昆古尼尔和褚凡君,”饶听南点点头,随后很快反应过来,眸子微睁,“您的意思是?”
“我还是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一点就通,”左修才赞许地点点头,“我一直在想,这两股势力间是什么关系呢?”
“除了有共同的资助人,他们之间难道就没有别的关系?亦或者,这二者倘若起了冲突,苏长空听谁的?换句话说,这两股势力,谁为主谁为辅?”
“甚至,他们其实有深度捆绑,利益是完全一致的?”
“可是,”饶听南有些迟疑,“前几任总裁都查过,褚凡君和昆古尼尔没有任何金钱往来。”
“褚凡君和黎正淳也没有金钱往来,”左修才微微挑眉,“我们现在不过是拿着答案,在反推过程罢了。”
“你在香江,如果有时间,也可以调查调查这个。”
“是,左董。”
“好了,休息吧,还有很久才能到呢。”左修才笑笑,“你可有一场硬仗要打。”
他喝完杯中酒,示意饶听南躺下休息,自己走到另一旁,将椅背放平,接过空乘递过来的毯子合眸小睡。
饶听南听着不远处缓缓响起的平稳呼吸声,唇角勾起一丝无奈的笑。
她也想好好睡一觉啊。
“谢谢。”她接过毯子,抖开,将自己裹好,躺在私人飞机舒适的座椅上,睁着眼,看着窗外翻滚的云雾。
她这几天都没睡好,不能合眼,一合眼,眼前就是泪流满面的左止元。
她只能逼自己不断思考当下的局面,让自己沉浸在工作中,以此麻痹心中的愧疚和思念。
每次说是睡过去,更像是身体启动自我保护机制,在累到极致时晕了过去。
几天下来,别人觉得她没什么异样,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与一具行尸走肉没有任何区别。
饶听南忍不住伸手,按了按肩膀上的伤口。
左止元那一口咬得极重极深,见了血,但她没有去医院,自己草草做了个包扎,任由伤口自己艰难地愈合。
唯有感受到肩口的疼痛时,她才觉得自己还在人间。
她睡不着,干脆摸出手机随便乱翻,等她再反应过来时,屏幕定格在了和左止元的微信聊天页面。
最后一条消息,是几天前两人互道晚安。
饶听南瘪瘪嘴,心脏抽抽地疼。
她用力按了按自己的肩膀,让一种疼盖过另一种。
左止元说暂时不想看见她,她就干脆利落地消失在了左止元的世界。
“我很想你。”她将耳机凑到唇边,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轻声说着,仿佛左止元可以听到一样。
手机自然是没有任何反应的。
思念蔓延在心口,她愣了会,苦笑着摇摇头。
飞机上,网都没联呢。
“没联网……”饶听南又愣了愣,随后唇角泛起一丝笑意。
她开始叭叭叭地打字。
【左止元,我的宝贝】
【我好想你】
【我这几天睡不好,一合眼眼前全是你,但我只能逼着自己睡,恨不得干脆拿个榔头给自己来一下,物理入睡算了】
【但是我超乖的,我睡不着归睡不着,但是没吃药,没酗酒,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身上有酒味儿】
【你说等一切结束了,等你原谅我了,我是不是得有一个夸夸】
【不行,夸夸不够,我要亲亲】
【我也有按时吃饭,胃病没再犯。这几天还给龙井做了几顿猫饭,它是越来越不排斥我了,还可以在我手里吃东西,我还以为是我这不招猫待见的体质有改善,试着去勾搭了一下邻居家那只可漂亮可漂亮的布偶,结果被猫猫挠了好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