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平静：“我没钱，你找小姨要吧。”
    祝明东有些着急：“我妈不给！而且她成天在农田里干活，哪有钱啊！”
    找上张蔻蔻之前，祝明东第一时间就给他妈打了个电话要钱，结果被张淑芬臭骂了一顿。朋友建议他网贷，说又快又方便，他心动了半天，最终还是打消了网贷的危险念头。
    张蔻蔻意味深长地说：“有，小姨怎么会没钱呢。前两天她刚把我的菜谱私自卖给别人，赚了好几千呢！”
    祝明东听后一脸茫然，什么菜谱私自卖给别人，还赚了好几千？他怎么不知道这事。
    张蔻蔻不愿浪费赚钱的时间和他多费口舌，她指了指学校的方向，好心建议道：“想要钱，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你们学校对面的肯德基麦当劳天天在招服务员，你去做兼职吧。”
    祝明东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去做兼职，我不要面子啊？？？”
    张蔻蔻：“......”
    那他要这么想的话，她无话可说，自己琢磨去吧。
    -
    李华是京大文学院的教授，下午监考完考试后，他把班长喊到办公室，安排学校准备举办文学比赛的工作。
    这时，办公室的门从外面被推开，薛老师提着一袋卤菜走进来。卤菜浓浓的香味一阵阵弥漫在空气中，很快勾起办公室里所有人肚子里的馋虫。
    正在做课件的王老师忍不住抬头，好奇问：“薛老师，你带的什么东西这么香啊？”
    薛老师：“路上一别系老师送的卤菜，来点儿？”
    还没吃晚饭的王老师笑着站起来：“来点吧，闻着太香了。”
    薛老师朗声笑：“我也第一次吃，听同事说这家卤菜最近蛮火的，好多人排队买。”
    “闻着就香，应该不错。”
    王老师拿了一块卤鸡翅，一嘴咬下去，鸡肉里的鲜美汁水瞬间溢了出来。
    秘制卤汤完全入味了鸡肉，肉质软嫩湿润恰到好处，不柴不干。鸡翅甜辣微麻的口感刺激着舌尖的味蕾，还想再来一个！
    王老师不禁睁大眼睛：“这卤鸡翅好好吃啊！”
    薛老师：“是吧，我一开始觉得卤菜都差不多，没想到越吃越上瘾，简直不可思议。”
    王老师猛点头，表示赞同：“薛老师，这是哪买的？学校对面的卤味店我常去的呀，好像不是这个味道。”
    薛老师摇头说：“不是卤味店，位置在学校后门夜市摊上，一家专门卖炒饭的摊位，老板是个年轻姑娘。”
    王老师很惊讶，完全不敢相信：“夜市？夜市能有这手艺？卖炒饭的还做卤菜啊，关键还做的那么好吃？？？”
    “我知道，王老师。”班长突然插话，“的确是夜市那家卖炒饭的老板做的，老板姓张。她原本只卖炒饭，这两天刚上卤菜，张老板厨艺很厉害，老客特别多，听说她还是隔壁海大毕业的呢！”
    王老师有些诧异：“哟，还是高材生呢，那我待会儿一定要去买一份！”
    薛老师转头看向李华：“李老师，我记得你之前说你们家蛮喜欢吃卤味？”
    李华笑着说：“对，太太女儿都爱吃。”
    “那你可以去买一份，真的很好吃，味道一点都不比店里的差。”
    “好，下班后我去看看。”
    和班长交代完文学比赛的事情，又批改了几份材料之后，李华掐点下班。他乘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刚准备上车就接到老婆的电话，她让他带点卤菜回去。
    李华想到刚才薛老师的推荐，转身往夜市走去。李华从不在路边摊买吃的，他觉得脏乱差不干净，要不是薛老师强烈推荐，他一定会去连锁品牌店买卤菜。
    照着路人的提示，李华找到张蔻蔻的摊位，他不动声色打量着摊位环境，要是脏乱差他就不买了。
    张蔻蔻的摊位不大，前面是餐车，后面摆着几张简易桌椅。餐车桌面很干净，左边是卖炒饭的区域，右边台面上放着几盒卤菜。
    卤菜被装在透明干净的食盒里，盖着透明的盖子，这会儿卤菜已经所剩不多。
    张蔻蔻收拾掉桌上食客留下的餐盒，擦了擦手走到餐车前，笑吟吟对研究卤菜的食客说：“要买卤菜吗？”
    李华抬头想问老板怎么卖，但他看清张蔻蔻的脸后，整个人猛然僵住。
    怎么会是她？！
    李华怔怔望着张蔻蔻，不可置信、酸楚、难过、愧疚、震惊的复杂情绪占据他的内心。
    他明明记得张蔻蔻在海大读书，去年刚毕业，按常理她应该在大公司上班，怎么在这里摆摊呢？？？
    她……她过得不好么？
    一想到张蔻蔻可能生活过的不好，李华心里更难受了。
    眼前的食客用非常复杂的眼神，一声不响直直盯着自己，张蔻蔻有些莫名其妙，难道她脸上有脏东西？
    她拿出手机迅速照了一眼，没有啊......
    放下手机，又笑问了遍：“您是要买卤菜吗？”
    李华回过神，看向卤菜：“哦......哦哦......是要买，怎么卖？我全要了。”
    全要？？？大单啊！！！
    张蔻蔻喜出望外：“全带走吗？”
    “对，全带走。”李华又瞄了眼炒饭锅，“那个……炒饭还有吗？”
    “有的。”
    李华看向张蔻蔻，温和地问：“请问哪种炒饭最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