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被他说得一头雾水，“不是我......”
    他瞬间抬眸，紧紧盯着她。
    她皱了皱眉：“我帮朋友问的。”
    “朋友？”
    张蔻蔻解释道：“对啊，这人是我朋友的男同事，一直在追我朋友，她让我帮忙问问你们能不能看面相。”
    原来是这样，圻胤不动声色平复情绪，慢慢收起冷眉冷眼停止制造低气压，张蔻蔻明显感受到周围的温度重新恢复正常。
    他重新拿起筷子安静吃面，低低“哦”了声。
    “你刚才是不是生气了？”张蔻蔻认真反省自己刚才说的话，决定问清楚，避免误会。
    “嗯。”他声音闷闷的，承认的干脆。
    她试探说：“是不是因为你们不接这项业务，我冒犯到你了？”
    圻胤：“......”
    他深呼吸一口气，看她的眼神非常复杂。
    看来不对，那他在气什么？？？
    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张蔻蔻懂了，她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要收费对不对，看面相要给多少钱？抱歉抱歉，一时忘记问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圻胤：“......”
    时间不早，圻胤让张蔻蔻先回去休息，说明天早上就能画好。
    明天早上，那不是得通宵熬夜？张蔻蔻瞬间想起新闻里加班猝死的公司员工。
    她可不想做黑心老板，连忙说：“其实也没那么急，你不用特意熬夜。”
    圻胤恢复笑意：“不会熬夜的，放心。”
    话音刚落，脑海中又突然想起小兔摘抄的《爱情七十二计》里说，必要的时候要在女生面前示弱，让对方产生一种母爱保护欲，这也是一招相当厉害的必杀技。
    于是，他淡淡补充：“就算熬夜也没关系，别担心，明天早上一定会给你。”
    张蔻蔻：“......”
    他最后这句不说还好，一说就她心里过意不去。
    张蔻蔻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母，原生环境养成了她做什么事都靠自己，不愿麻烦别人的独立性格。她这个人虽然爱财如命，但是最怕欠别人人情。
    她听说人不要脸才能赚大钱，可恶，她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赚大钱的不要脸境界。
    圻胤静静注视着张蔻蔻，果然她的脸上露出了纠结不安的表情。
    张蔻蔻眼神不安：“那那那......那你还是别熬夜了吧......真的，熬夜对身体不好，而且我也没那么着急......”
    “好。”圻胤的语气很温柔，眼神也很温柔。
    “我先回去休息了。”
    走的时候张蔻蔻一步三回头，不放心叮嘱：“别熬夜，真的别熬夜！否则张老板会担心的哦！”
    虽然圻胤答应张蔻蔻不会熬夜，但第二天早上邮箱里已经收到了画作的电子版文件。她打开看，画上一对男女正在赏月，身边或站或坐着兔子、仙鹤、老虎。
    非常奇妙的动物组合，但被画的丝毫不违和。张蔻蔻把电子文件发给厂家，让他先做几个样品出来。
    等样品出来之后，张蔻蔻放入做好的流心奶黄、海盐巧克力、抹茶芝士、莲蓉松子蛋黄四种口味月饼，第一时间闪送给范奇奇。
    与此同时，她还给来吃饭的胡菱送了两盒，并问她中秋节自然研究所有没有采购月饼的需求。
    胡菱那天见到玄宇之后，为了多制造和他偶遇的机会，便会经常来张记饭店吃饭。她是自来熟的性格，一来二去之间也和张蔻蔻熟络了起来。
    她端着月饼礼盒，好奇看了会儿：“我们单位中秋节过得比较随便，以前没发过月饼。”
    “啊？从没发过月饼吗？”张蔻蔻很是惊讶。
    在她的认知里，自然研究所在社会上还是挺有名气的，学校植物学、动物学的几名资深客座教授就来自研究所。
    而且没记错的话，以前研究所还在她大学母校摆过招聘摊，她差一点就投实习简历了。
    胡菱摇头：“没有，但是食堂会象征性意思下，吃饭的时候每人发一块。”
    每人发一块，这也太抠门了......比她还抠......
    张蔻蔻默默问道：“该不会是用油纸包装的月饼吧？”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
    那不就是菜市场里卖的最老式月饼么，又油又甜腻，味道十分不好......
    “不过我们一般不吃月饼，剩下那些会拿来炒菜。”
    “炒菜？！”张蔻蔻受到了暴击，震惊的嗓门瞬间拔高好几度。
    “对啊，你没有吃过西红柿炒月饼、哈密瓜炒月饼吗？”
    “我没有......”
    “下次我带你去体验体验我们单位的食堂怎么样？让你尝尝西红柿炒月饼的味道。”
    那个狗哥吐槽了很多次的食堂吗？张蔻蔻干笑两声，并不想做勇士。
    胡菱注意到张蔻蔻一言难尽的脸色，赶忙宽慰她说：“没关系，我拿回去和所长推荐一下，毕竟员工福利还是要重视的。”
    自然研究所什么都好，最有问题的就是食堂。因为员工基本都是化人的资深妖怪，老妖们不用像人类一样频繁进食，对吃的欲望也不算高，所以直接导致食堂员工越来越摆烂。
    前几天开大会的时候，胡菱也向熊所长反映了食堂难吃的问题。她所在的人事部扛着艰巨的招聘指标，老员工熬到飞升之后就要纳新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