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不做 ,才会悔恨终生。
她所有在意的人都被困在了其中,她又怎能独善其身。
沈素平静地望着弱轻,她问:弱轻前辈,你可以看到其他的线吗?
其他的?
弱轻困惑地眨了眨眼,知多见广的仙灵也有了瞬间的迷茫。
沈素点点头:比如白色的线。
弱轻摇了摇头,而后就对上了沈素含笑的眼。
沈素在她看过去的时候,指了指双眸,弱轻抿抿唇:我明白了。
她还是没有第一时间应下来沈素,而是看向了卫南漪:这会很疼,也很危险,而且我也不知道会产生什么变化。
卫南漪是沈素的道侣,她有知道一切危险的资格。
她还没有说话,白箬衣就皱着眉说了:沈姑娘,我信你了,你别冲动行事。
白箬衣还真是个好人,只可惜是嘴信,心不信。
沈素没有回应白箬衣,而是在看卫南漪:夫人,我不是在让白姑娘一人看清,我是想帮所有人看到真相。
她们每个人都是被创造出来的工具,唯一的作用就是捧着身为主角的余暮寒。
没有属于自己的人格,没有属于自己的故事,甚至连心都能被更改,被动地向余暮寒奉献自身,却还被蒙在鼓里。
分明都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她们都该有着属于自己的人生、思维,而不是成为提线木偶,一步一抬手都要被灵线操控。
她们不需要人人都聪明,也不需要人人都有天纵之资,但需要属于自己。
没有谁注定就是别人的陪衬,连挣扎的权利都被剥夺。
沈素也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帮到她们,可如果人人都觉得余暮寒该死了,那些编撰故事的仙人还护着他,难道不是引起民怨吗?
帝皇尚需清明自省,难道仙就不需要了吗?
小素。
卫南漪拥住了沈素,而沈素将身上剩下的分镜都递给了卫南漪:这并不是要命的事,我想夫人会帮我的。
一种无力感涌上了卫南漪的心头。
在恢复灵根后,卫南漪便觉得她大概拥有了保护沈素的权利,也暗自发过誓不能再让沈素受伤,可灾祸依旧会降临。
她想替代沈素,可连沈素看到了什么都不知道。
好。
她说不出拒绝的话,也就只好低声应下。
弱轻还是想劝沈素:沈姑娘,大千世界千千万万,能看到这个世界的仙人拢共不过几人,这样赌不值得,我相信你应该已经发现了就算情况发生了改变,但只要我们找到第二
沈素打断了弱轻:前辈敢赌不会有新的变化吗?
既然每个人都是余暮寒的养分,那只要有一个没有清醒的,她们就会很危险。
尤其是白箬衣。
沈素在看白箬衣 ,白箬衣被她看得莫名其妙:沈姑娘,其实你不用我真的
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沈素。
沈素也没有留给白箬衣想明白的时间,她催促着弱轻:弱轻前辈,你动手吧。
江绪瞧了许久,还是没看明白其中缘由。
弱轻,你们要做什么?
弱轻瞥了眼江绪,那张嘴里只能冒出来叹气的声音,她现在是真的笑不出来。
卫南漪半抱了沈素在怀。
一手搂着她腰肢,一手紧紧捏着悯仙镜分镜,掌心浮动着淡金色的光芒。
弱轻上了前,捏住了沈素的下巴。
只是瞬息她手中就多了一把光刃,光刃挥动,割破了沈素左眼眼球。
喷涌的鲜血染红了沈素半张脸,也溅了些血到卫南漪身上,她有些不忍心去看,抱着沈素的手倒是越来越紧。
弱轻将悯仙镜分镜放在了沈素下颚,接住了正在顺着她皮肤滚落的鲜血,另外一只手催动着仙力注入了悯仙镜分镜里,那块悯仙镜分镜在她手心幻化成了一块白玉瓷片,弱轻朝着白玉瓷片吹了一口仙气,那瓷片就飘了起来,而后没入了沈素左眼之中。
在瓷片没入其中后,沈素的左眼眼球开始重新生长,渐渐跟瓷片融为了一体。
剧烈的疼痛折磨着眼眸,沈素忍不住抓住了卫南漪的手,将她的手指攥得越来越紧,这才忍住了将那块在她眼眶中肆意冲撞的玉瓷片取出来的冲动。
在眼睛重新长好以后,沈素的左眼不再是墨色的黑,也不再是新叶的绿,而是变成了浅淡的蓝白色,有种能够看破一切的神圣感。
她现在一只眼青绿色,一只眼蓝白色。
有些怪异,倒是依旧很好看。
不过脸上的鲜血未干,还在不住滚落,弱轻皱着眉,低喃一声:沈姑娘,你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