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净悯看了一眼他衣服下流畅的线条,默默屏住呼吸,压低自己的喘气声。
严净悯:“这一群绕不过去吧。”
游瑭莫名其妙,从腰间抽出小斧头:“绕什么,都到门口了。我左你右,别弄出动静。”
严净悯欸了一声,想拦没拦住,游瑭看准四下无尸,率先冲了过去。
这一小团丧尸一共只有四只,左边两只目测健全,右边则是那只断腿丧尸和另一只健全。
游瑭身形灵便,刻意放轻了脚步,三两步靠近,一抹寒光紧随而至。
血和白花花的东西顺着发力的方向飞了一地,丧尸的身体倒在红白液体之间,太阳穴赫然是条见骨的大口。
另一只丧尸浑浊的眼珠一转,立马伸长肮脏的手臂,站起来扑向游瑭,张开没有血色的大嘴就要嘶吼。
真让他发出声音,必然要坏事。
游瑭一斧头挥开丧尸的手臂,空着的手又准又狠地扼住丧尸咽喉,游瑭关节泛白,青筋暴起,丧尸的脖子被掐出深深的凹陷,一时间只能发出嗬嗬的出气声。
总算没弄出动静。
游瑭吐出一口气,余光突然看见陈隐川把丧尸按倒在地。
陈隐川的确不擅长和丧尸搏斗,所以外出找食物之类的事一般都是骆映徽和夏临清在做。
看游瑭那么利落的解决了丧尸,陈隐川油然生出一种我上说不定也行的自信。
陈隐川蓄足了力气,一刀扎进丧尸下巴处的软肉,刀足够长,肌肉组织也已经腐败,一刀下去直接入脑。
丧尸就像突然宕机,接着头一歪不动了。
陈隐川扔下尸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靠到路边的车上,惊喜地看向游瑭。
游瑭掐着丧尸,赞赏地点了点头,刚点了两下,突然眼眸微眯,似乎在尽力看清什么。
游瑭的瞳色比正常人更黑,视力也比普通人要弱一点,他父母和哥哥都是生物科学专家,为了方便研究,在房子地下挖了个实验室。小时候游瑭不懂事闯进去,感染了细菌,虽然保住了视力,但是也留下了点后遗症。
游瑭用了两三秒的时间,终于看清了陈隐川身后的黑暗。
那片与黑夜融为一体的影子动了动,忽然凭空出现一口白牙,深肤色的黑衣丧尸从车尾钻出来,展开双臂把陈隐川抱了个满怀。
容不得再保持安静,游瑭大声示警:“身后!”
夜色里,一黑一白两个影子扭在了一起,游瑭一斧头甩开手里这只,刚冲出一步,一副银框眼镜翻滚到了脚下。
游瑭心凉了一半,陈隐川怕是要遭。
陈隐川只觉肩膀像是被两条钢条箍住,勒得特别疼,但他顾不上挣脱,两手拼了全力掰住丧尸的下颌。
丧尸低头的力量太大,陈隐川用来支撑的大拇指酸痛异常,几乎要被压折。
搏斗间,陈隐川突然眼前一花,动作太大,他的眼镜已经掉得无影无踪。看不见东西,陈隐川的动作也迟缓起来。
他双臂酸软,马上就要坚持不住,眼前却是一道黄的影子闪过。
陈隐川压力顿减,丧尸被抓着辫子,整个向后仰起。
似乎意识到身后有人,丧尸放弃了陈隐川,转头就向后咬。
距离太近。
游瑭用斧头不好使劲,索性把斧头往陈隐川手里一按,一手环勒丧尸的上身和手臂,另一手拽紧头发,一用力,丧尸就被压在车窗上。
周围几只丧尸被搏斗声吸引,逐渐朝他们靠近。
游瑭用气声提醒:“砍死。”
陈隐川立刻反应过来,绷紧了发软的肌肉,铆足力气就是一斧子。
惊天动地的警报毫无预兆地在寂静的夜里爆炸开来!
游瑭呆了一下,懵懵地放开手里的丧尸,丧尸的头颅已经被劈成两半,几片碎玻璃粘在血肉只间,那把斧头的刃口浅浅刺进玻璃里。
哦不!这该死的破车以为自己要被偷,开始撕心裂肺地报警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游瑭简直想求饶,把自己原地转了个圈儿,默默哀嚎,立刻拉着陈隐川往药店里跑。
跑到一半还不忘把眼镜捡起来塞回陈隐川脸上,大半夜的,万一弄成俩半瞎,还怎么跟丧尸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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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前。
严净悯也躲在两辆suv之间。
加维和灰蛋鬼鬼祟祟地在他双腿周围转悠,这两只都做了相当前卫的造型,身上用破衣袖子穿过腋窝,在胸前和后背打了两个x形的结。后背袖子交叉的位置,一左一右各自栓了好几层颜色恶俗的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着几块沉甸甸的石头。不过灰蛋的造型比加维还要更奇特些,它狗嘴上还用塑料袋系了个红艳艳的蝴蝶结。
这也是有原因的。
加维照旧装得一副听话乖宝的小样,吐着舌头充当一辆小狗车,把石头驼得四平八稳。
而灰蛋身上有了负重,颇有血脉觉醒之感,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就要鬼哭狼嚎,严净悯眼疾手快抽了它一嘴巴,灰蛋满脸不服,还想再嚎,喜提蝴蝶结一枚。
严净悯观察片刻,看准方向,从灰蛋塑料袋里掏出一块大石头,抡圆了就往远处的车上砸!
这石头扔的很有技巧,不是直接扔,而是斜着向上抛,石头斜飞一会儿,在重力作用下蓄满了力道。
只听砰得一声,玻璃哗啦啦崩落,汽车应急灯狂闪,警笛立刻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