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故意的?你起开,今儿这事儿没完我跟你说,谁拦揍谁!”谢必安嘴上叫得凶,但他也知道自已手重,不敢真下手推郑一,一时间竟被拦住。
惹祸的人淡定的不得了,也从他自已的小布包里翻出个红线轴,邱道长给弟子都缝制了棉布的小兜兜,柳白也有份。
他开始一圈一圈缠手里的头发,不一会儿就整理好那一撮白发,配着亮红的颜色还很漂亮。
“给。”缠好了柳白往前一送递到了郑一面前。
“……”还在和谢必安纠缠的小道土目瞪口呆,心里的小人眼泪是哗哗的流啊,这什么个情况?!
我的师叔诶,你要是想要我的命你就直说!郑一只觉得脚趾头把鞋都要抠露了,根本不敢看一旁安静下来的谢必安。
僵硬着四肢接过柳白手里的头发,举在手里,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干啥。收起来?还给谢必安?都够要命的。我的师叔诶……
“哦,原是替你拔的……”
“……”救命!
第52章 为君倾心
谢必安眼含深意的看着有些无措的郑一,这小道土阳光开朗,少有这样尴尬的说不出话的时候。谢必安可以把头发要回来,可以开玩笑逗他,只是他什么也没说。
他只是眯着眼走上前去,向来挂笑的脸变得有几分严肃。抬手轻轻的帮郑一把摊开的手轻轻合上,那耀眼的白就被握在青年的手里,严严实实,谁都不可窥见。
从头到尾,二人没有说一句话,郑一不敢抬头看他,他怕那人看见自已眼底的红。他是名叫郑一的全真道土,他是三千年就要考核一次的鬼修无常······就这样吧,不是所有人都有抛开一切的勇气。
“嘿,兄弟,你看着有些不对头。”谢必安最后看了他一眼,转头打量着柳白。这人平时可不是个憨货,想帮小道土真硬薅啊,当他是什么直播间的羊毛么?
“······”柳白依然不说话,眼神直勾勾的。
“嘿,至于不你,魂来·····”谢必安无奈摇摇头,打了个响指,柳白眨了眨眼就像是清醒过来一样。治惊吓嘛,谢七爷也不是只会杀人放火,招魂,顺带手的事。
“多谢。”柳白眨眨眼苦笑,这些日子,他就觉得全身疲惫,强撑着一口气机器一样活动。想想也还好,起码不会想姜诡怎么样了。
“我说你也太不经事了,帝君没来那天还没出事呢,你就吓成这样了······”
柳白“······”
郑一“······”
谢必安“······”
谢必安召出哭丧棒,直接向自已脑袋上敲去,他还是死了算了,干净利索。
“唉?别冲动啊小师叔。”郑一也顾不得尴尬了,赶紧上前拦他。
“别拦我,我今天就自戕在这,反正也不是
第1回 死了,总好过回地府被帝君扒了皮……”
“不至于,不至于……”
柳白就见二人一边装模作样的嚷嚷着,一边偷瞄着自已向外挪。
“呵,回来。”柳白气笑了,都说鬼心眼多,他看这一人一鬼,没一个好货。配合还挺默契。
“呵呵呵呵。”谢必安僵住讪笑,完了。
“走。”柳白多一个字都不想多说,心思已先一步飞到姜诡那去了,留个肉壳七上八下的堵在胸口难受。
“走,走着。”谢必安也不废话,都这样了,他还能怎么办。
姜诡泡完药浴随意的靠在榻上,这样也好,难得有这样什么都不用做的日子。他也不急着找柳白,虽然手已经好了很多,脚上伤的严重,依然行动不便,他没法解释为什么总不出现。就让他觉得自已还在应付天上人就好。
轻轻敲击榻上小桌,白衣便帮他斟好茶水,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皱起眉。
“怎的换成了枣子水·····”一抬头对上柳白的眼,说句难听的,脸色像死了丈夫一样难看。
“谢必安!”这舌头真是不用要了。
“你唤旁人干什么,他做错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想来在你心里我也是没用,说不说都一样。”柳白边说着边上前想帮他把衣带系好。
看着胸口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缠着纱布的双手和双脚,还是忍不住眼眶一红,说好了不再哭的。
“我就是怕你这个样子。”姜诡无奈,拉着他的手坐在小榻上。
“都是我害你这样,是我太没用了。”柳白盯着纱布上渗出的红,喃喃道。自已真的有资格陪在他身边么?也许老和尚说的不错,自已之于姜诡,与蝼蚁无异。
姜诡活了上万年,他的情绪,他心中所想,一眼便能看透。
“你要是招惹了我又想后退,我就把你穿了琵琶骨扔进酆都地狱。”眯着眼打量他,旁的事可以都依他,这件事,他要这小混蛋想都不敢想。
“这么凶?”听他说的吓人,柳白的心却平静下来。
“认真的,我说的永恒可能你不理解,不是一辈子,不是几万年,是我神魂不灭,你甘愿也好,厌烦也好,都只能陪在我身侧,哪都去不了。”
“要是真跑了呢?”柳白把头贴在他胸口勾起嘴角笑着“你真就忍心伤我。”
“·····”
姜诡垂首,就见胸前的小混蛋伸出指尖轻轻的抵住自已心脏处。
“我还不知道,哪是琵琶骨,是这?”指尖向下轻滑“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