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时遇到披麻戴孝的邻居也没放在心上,二楼的老人常年卧病在床,没了也正常。没看到有什么鬼差,想来不是刚死,魂魄已带走了。
“爸,西南大路走好!”
老人的儿子悲痛的指路声响起,柳白沉默的摇摇头,哪有西南大路啊。只有勾魂锁、哭丧棒和拘魂绳,碰到哪个就看自已了。
推开门,满屋的灰尘。柳白也没脱鞋,准备看看有重要的东西收拾一下,剩下的就全部出售了。
一抬头和沙发上的老头大眼瞪小眼。
“回来了小柳。”老头笑笑打招呼。
“大爷,你这样来串门不好吧,吓到花花草草可怎么办。”
“没,就是还没太活够,儿女孝顺,退休金又高,老伴年纪也大了,虽然我不能干什么活了,但还能陪她说说话······”
柳白就有点明白姜诡那句尊重他人命运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楚,都有舍不得的理由。如果死神垂怜每一个人,那地府空荡荡时,人间即地狱。
“大爷,走吧,你躲我这算是躲错了。”
“我知道,我死之前见到过你门口那盆花,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
“······”将死之人可以看到姜开花也不稀奇。
“我就是还想等等小孙子放学······”
“大人。”张三突然显出身影,这老头让他好找,没想到在这玩灯下黑呢。
“······”柳白看看老头又看看张三“规矩内,可延迟多久。”
“十五分钟。”张三有些为难,倒不是不愿意卖这个人情,只是权限不够。
“够了。”
柳白转身飞奔下楼,拉上老头哭红了双眼的儿子,一边向旁边小学跑一边跟他解释。
柳白还是第一次见人可以跑这么快。那男人接到儿子扛在肩上一路狂奔。柳白都差点跟不上他。
掐着最后两分钟赶到家门口,张三已经领老头等在门口了。
“怎么样,小柳,我爹看到了么。”男人哽咽着茫然的看着柳白。
“·······”柳白没有说话,看着老头面目慈祥的盯着父子二人。
“不抱抱他们么。”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不了,孩子小,别生病了。小柳,帮我告诉他,我存了些私房钱,藏在储藏室没用的那个咸菜缸里,呵呵呵,有不少呢,是给我孙子娶媳妇用的,让他悄悄拿走,谁也不要告诉。”
老人挤眉弄眼的接着说“告诉他,自已也存点,不然买盒烟都要打报告,太惨!”
“大爷,我正伤感呢······”柳白无语,中式父子情就是这样,活着时什么都不说。
送走了老头,柳白传答了他的话。走廊里,只剩男人孩子般的哭声,久久不散。
收拾了屋子,重点是把姜诡送的那一大箱言情小画本卖了废纸,有些压抑的情绪缓解了不少。坐上去龙虎山的大巴,柳白明白,自此以后应该不会再回来了。丝丝缕缕的功德融入身体,柳白一愣,这种小事也算一善?
加上之前的,柳白现在才算有些感受,气息绵长,身体也更轻盈了些。这么说吧,以前柳白全力可以跳三四节龙虎山的台阶,现在······二三十阶吧,也许还要更多。
自已,到底还算不算人。算吧,毕竟也没死。又有点过分逆天了,邱道长几十年的修行也不过如此。
迷迷糊糊间大巴车停下了,醒了一问才知道,前面挖掘出了古墓,要绕道。柳白探出头看着前方红的都发黑的雾气,无奈的叹息。还真是处处有难,步步该灾啊。
“真下车啊小伙子,这地方不通车啊。”
“没事师傅,我家就在前面。”
“好吧。”
顺着路走下去,果然见到很多帽子叔叔守在外面,四周拦着警戒线。却不像是有大墓的模样,没有搭遮阳防雨的棚子。
柳白走上前去意料中被拦在了外面。
“这里有特殊情况,无关人员请离开。”
“大哥,你看我,我是个道土,我看你这里有些麻烦,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地方。”
那人打量了柳白几眼,确实像个道土,不过也不能放进去。“我们有道教协会的人帮忙,请离开。”
“······”柳白皱眉,看来进不去。那也不算自已袖手旁观了,耸耸肩转身准备离开。
“嗷!”“嗷!”“嗷!”
此起彼伏的怪叫声传来,门口的帽子叔叔们脸色一变,就冲了进去,也顾不上搭理柳白了。看样子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声音,心里都清楚里面有什么。
柳白摸摸鼻子,好嘛,又走不了了。擦着边晃悠进去,漫天黄沙迷眼,噗噗吐了几口沙子,一个身影朝自已飞过来。
“我去。”柳白双腿用力,一把抓住那人衣领,顺着力道转了一大圈,手臂扯的生疼才堪堪把人接住,没让他摔成馅饼。
低头一看,柳白这个后悔啊,就应该摔死这孙子。
第74章 啥东西
柳白低头看着躺在脚边那个鼻口窜血的人,正是张航宇,真是冤家路窄。
看清楚救自已的人是谁后,张航宇像是炸了毛的猫嗖一下窜起来。
“你怎么在这?谁让你进来的。”满脸防备的看着柳白,他主修符咒,说白了就是个辅助。柳白郑一修的就是斩妖除魔,所以只要他们在场,焦点永远是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