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奈我何?今日逆者皆亡。”
一念起惊动十万神佛。
“……”昊天帝脸色阴沉,气的跳脚,却并不敢轻举妄动,之前的天罚,只是并非他的逆鳞。
看来地藏说的没错,姜诡真的越来越难掌控了。
就为了个凡间情人,何至于此!
周围的百姓惊奇的发现几道漂亮的闪电、震耳的惊雷突然出现又一下子没了,纷纷感叹大自然的神奇。
“白衣、青衣,遇反抗者,就地格杀。”
“是。”
从头到尾,他的眼神都不曾离开过柳白,也不曾有任何情绪起伏,像是怕高声惊吓到他一样。
“白白……不睡了好不好。”
他想过的,想过他会遇到什么样的波折,想过会受伤的。只是依然狠心将他扔在了危险之中。
自相识以来,他从不曾给过他片刻欢愉,好像只有磨难。就好像这是死神的宿命。
“不学了,不练了,我们就做个地仙攒功德,几百年后死了就死了,反正不入轮回……就在地府当个小官,太阳也就是太阳,没什么好看的……”
抬起柳白的手,将脸轻轻放在他的手心,真的很温暖,跟他这种死人脸的温度全然不同。
“姜诡。”苍白纤长的手指调皮的捏了捏掌心的软肉,细看,这人还长了奶膘,有点违和,有点可爱。
“白白……”
“姜诡,我们…老家有…句俗语。”柳白抽回手想坐起来。
“什么。”姜诡边问边帮他支起身子,有些诧异的问,跟俗语有什么关系。
“叫孩子死了来奶了。”
“………”
真该让昊天帝见识下什么叫恣意妄为,认识下这口出狂言的小混蛋。
什么伤感啊,什么心疼啊,什么懊悔啊,好像都被柳白揉成一团塞回肚子里了,显得自已优柔寡断,妇人之仁。
“小爷吃了这么多苦,就止步地仙了?”那何不一开始就躺平,等着被奶就好。
“……”
“你怎么不说话。”
“是我着相了。”
“对嘛,大佬要有大佬的样子,格局打开。”
“我每次面对你都有种词不够用的无力感。”
“没事,腰有力就行……你有唔我醉”
姜诡一把捂住小混蛋到处跑火车的嘴,矜持,矜持懂不懂。
“主子。”
“讲。”一把将人抱在了怀里,姜诡担心了他这么多日子,总要好好亲近亲近才安心。
“青衣来报,柳家族长来求主子高抬贵手,念在他们并不知情的份上,怜惜动物修行艰难,不要断了香火。”
真除名了,最后的那些子孙只能退化成山上不知名的小蛇了。
“怎的你们也听不……”
柳白轻轻拉住他的手“姜诡。”
“……”
“我知你心疼我,然冤有头债有主,你是神农氏姜诡啊……”怎么忍心你因为我毁了初心。
“无妨。”若是什么都要忍,阴皇不当也罢!
“姜诡。”柳白抬眼看他,亮晶晶的眼里满是他的影子,只叫他的名字,不再多说一句求情的话。
“……让她进来说话。”
姜诡心里不舒服,只得给那族长一个开口的机会。
柳白一直觉得柳家会是阴冷的长相,没想到进来的却是一个慈祥的老太太。
“见过酆都帝君……”老人一入静室就准备跪下行礼。
柳白挣脱姜诡的双手,蹦了下去双手搀扶她,然而尽管柳白已经痊愈,扶住她下压的手臂还是有些吃力。
“你说话啊,怎么能让老人家跪咱们!”使劲的瞪了姜诡一眼,怎么像块木头。
姜诡“……”
柳族长“……”
好尴尬啊,到底是谁老啊。见姜诡摆摆手,柳族长只能不再强求跪拜。
“你可是柳家苗赛花?”
“回帝君,正是。”
“说起来我与你祖父相识,曾一起钓过鱼。”
“祖父一直以此为傲。”
柳白:……好像哪不太对呢……
“说吧,你此行的目的。”
“我们要将苗人凤的名字从三千堂口抹除,准备在堂口中添上柳大人的名字。”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苗族长苦笑“不管帝君答不答应,事关全族命运,我都要走这一趟。”
“姜诡,就答应她吧,我也不吃亏,有了仙位,依然能为后来人考虑的长辈,不多了。”
柳家其实已经修成的仙家影响不大的,还是为那些未开化的小蛇来这谋一条生路。
“还有啊,别家兵啊将啊一大堆,我柳白二字孤零零顶着柳家?像话么!”
柳白重新窝进他怀里,一脸认真的看着他。姜诡无奈抚额,头疼……
“……柳白二字,要居首席,优先享受供奉。”朝令夕改,他可真是个昏君。
“自然,自然。多谢帝君!”柳仙欣喜,没想到如此容易。
“退下吧。”
“是。”躬身应是,一抬头,正对上柳白眨巴眨巴的眼,弯着唇回应的也眨巴了两下才离开。
这个人算是柳家恩人了,名字添在首席,应该的。
当夜,家有仙谱的,同时梦到柳家托梦,除名苗人凤,教主第一位,添名柳白。
于他人影响不大,柳白却感觉受益匪浅,受了供奉几日,不说如同原地飞升也差不多了。